“什麼警衛員！”江承道：“我收的記名弟子。”
“練武的？”江小晚笑道。
江承沒好氣的道：“你兩個哥哥是懶蛋，你又是女孩，我只能找人把這身功夫傳下去。”
“爸，現在這社會，功夫根本沒用，練得再好頂多就一保鏢，能有什麼前途？！”江小晚不以爲然，對方寒笑道：“我說小夥子，別被我爸忽悠了，耽擱了自己前途！”
“閉嘴，你這丫頭！”江承狠狠瞪她一眼，對方寒道：“我小女兒，江小晚，你叫姐姐就行。”
“江姐，我是方寒。”方寒微笑道。
江小晚笑眯眯的道：“方寒……，勸你一句，別被我爸逮住！”
“江小晚！”江承重重哼道。
江小晚縮縮脖子，討好的笑道：“好好，首長同志，我不說了！……我帶了紅燒肉，咱們給消滅了？”
“哼，算你還有點兒孝心！”江承哼一聲，嘴角帶笑，轉頭看看四周：“你媽呢？”
“媽還在梅姨那邊玩呢，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咱們先解決掉！”江小晚小聲笑道。
江承忙點點頭：“對對，爲了她好，還是別讓她知道，免得一生氣血壓又高。”
他扭頭道：“方寒，喜歡紅燒肉嗎？”
方寒笑道：“喜歡。”
“當年主席喜歡的東西啊，確實是無上美味，走吧！”江承感慨一聲。忙催促江小晚。
江小晚衝方寒一招手：“小師弟，隨我來！”
方寒笑着跟她來到車後備箱，提出兩個墨綠色保溫箱，看顏色就知道是軍用物品。
江小晚小心看一眼周圍，然後催促方寒快點兒走，三人衝進了樹林，來到一個小亭。
這小亭座落在樹林中央，石桌石椅溫潤如玉，觸之沒有冰冷感覺，坐上去很舒服。
江小晚打開保溫箱。有碗有筷。除了紅燒肉，還有八個菜，九個菜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來來。甭客氣！”江承招招手。急急忙忙拿起碗筷。碗裡已經盛了半碗白米飯，冒着熱氣，散發着清香味。
方寒也不客氣。米飯絕不是一般的大米，菜也絕不一般，這種機會難得，拿起碗筷開吃。
江小晚看着溫婉楚楚，動作卻很豪爽，也大口吃菜吃肉。
方寒與江承都是大胃王，九個菜很快被兩人消滅乾淨，江小晚沒搶過兩人，有些不忿：“不愧是師徒，吃飯也一個德性，不知禮讓女士！”
江承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的拍拍肚皮：“好久沒吃燒肉了，還是這個味兒，好——，好！”
方寒不好意思的放下碗筷：“很美味的紅燒肉。”
“這可是三味齋的獨家秘菜。”江小晚哼道：“我今早就預定了，差點兒沒搶到。”
“三味齋的確實正宗。”江承點點頭：“不過你媽燒得也很好，可惜她不做，你說說這事兒鬧的！”
“那也沒法子，說讓爸你血脂高呢。”江小晚搖頭笑道：“所以咱們不練武，不能殺敵，也不能強身，咱們練這個幹什麼！”
她笑着瞥一眼方寒。
方寒暗笑，這個江小晚很有意思。
江承頓時一瞪眼：“丫頭你賊心不死吶，你老子找一個徒弟容易嗎，你非要攆走？！”
江小晚嘻嘻笑道：“我只是實話實說嘛，別耽擱了人家的寶貴時間，有這時間還不如找女朋友談情說愛呢。”
她扭頭道：“小方，有沒有女朋友？”
方寒點點頭。
“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江小晚笑道：“不漂亮沒關係，我替你介紹，保準你找個漂亮女朋友！”
方寒笑道：“我女朋友挺漂亮的，多謝江姐。”
“真的？”江小晚笑道：“情人眼裡出西施，我能看看嗎？”
方寒搖頭失笑，從懷裡掏出錢包遞給她。
江小晚打開錢包瞧到李棠的相片，打量一番，又擡頭看看方寒，笑道：“不會是用作圖軟件弄的吧？”
方寒笑道：“沒有，絕對沒美化。”
江小晚上下打量着他，抿嘴笑道：“小方挺有能耐嘛，能找到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一看就知道聰明，不是沒腦子的傻笨丫頭。”
她又掃一眼方寒的銀行卡，笑道：“哦，明白了，是有錢人。”
方寒苦笑：“我還真不算有錢。”
江承瞪一眼江小晚：“方寒比你強，人家白手起家，掙下偌大一份家業，可沒靠別人！”
“首長同志可從不夸人吶，看來真有幾把刷子！”江小晚嘻嘻笑道：“說來聽聽唄。”
方寒搖頭笑道：“不值一提。”
“你不提我怎麼知道值不值得提呀？”江小晚笑眯眯的道：“會做生意？”
方寒搖頭：“我不是做生意的料。”
江小晚歪頭道：“那我就好奇了，到底怎麼來的錢？……不會仗着武功高搶的吧？”
“臭丫頭！”江承哼道：“你就不能想點兒靠譜的？”
“爸，那你說嘛！吊我胃口有意思麼！”江小晚嘟嘴嗔道。
江承道：“方寒寫英文小說，在美國賣得很好，進了暢銷書榜，人家靠的是真才實學，不像你！”
“英文小說？”江小晚瞪大圓亮的眼睛，笑道：“不會吧？”
“怎麼不會？”江承哼道：“你甭說寫了，就是看也看不明白！”
“爸，你也忒小瞧我啦！”江小晚白他一眼：“我也是常跟老外打交道的，什麼書呀？”
方寒說了書名，江小晚瞪大圓亮的大眼：“原來是你寫的？”
“江姐看過？”
江小晚忙道：“一個國外朋友說寫得有意思。捎回一本，我看了，想象瑰麗，世界觀新奇，沒想到是你寫的，幸會呀！”
方寒笑着搖頭：“胡思亂想罷了。”
“聽說你出了第二本？”
方寒點點頭，江小晚興奮的道：“我也買了第二本，正要拜讀呢！……這世界真小，沒想到大名鼎鼎的snow竟是你。”
方寒有點兒不好意思的笑笑。
江承在一邊搖搖頭：“怎麼樣，服氣了吧？”
“爸。要是別人我還真不服。可是snow，我心服口服，太厲害了！……我看書時就一直在想，作者這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想得這麼深。又華麗又有深邃的思想。……還以爲是個老頭呢！”
江小晚興奮得雙眼放光，櫻桃小嘴一直說個不停。
江承哼道：“行啦，瞧你那點兒出息。這回知道人外有人了吧？你知道人家這一本書賺了多少？”
“多少？”江小晚好奇眨眨大眼。
江承看一眼方寒，方寒笑道：“一百萬。”
“美金！”江承哼道：“瞧瞧人家，掙老外的錢，不像你，窩裡橫，淨賺老百姓的血汗錢！”
江小晚嘻嘻笑道：“是是，賺老外的錢威風，方寒，厲害呀！”
方寒搖頭失笑，他看得出來，江小晚根本沒把一百萬美金放眼裡。
江小晚忙道：“怎麼樣，方寒，第三本什麼時候寫？”
方寒搖頭：“還沒這打算。”
“怎麼不寫啦？”江小晚急道：“接着寫呀，這麼賺錢怎麼不寫？”
方寒道：“我當初寫書，只想賺點兒錢緩解手頭的拮据，現在這些夠用一陣子，等缺錢了再寫吧。”
“你這傢伙還真夠功利的！”江小晚白他一眼：“虧得寫出那麼深邃思想！”
方寒搖頭笑笑。
江小晚問：“你挺忙嗎？”
方寒點點頭：“要練功，要學習，挺忙的。”
“你還在上學？”江小晚瞪大眼睛。
江承道：“東南大學大一物理系，慚愧了吧？”
“天才！”江小晚豎起大拇指，抿嘴笑道：“這麼天才幹什麼練武？哦，明白了，是爲了素材是吧？”
方寒搖頭笑道：“練武是我個人興趣，比寫作更有興趣。”
江小晚搖頭：“唉……，練武太苦了，甭聽我爸忽悠，其實得不償失，到頭來會發現自己受騙上當了！”
“江小晚！”江承怒喝。
江小晚嘻嘻笑道：“爸，你說你的武功要是真厲害，強身健體是基本的吧，那爲什麼你血脂高？”
“我功夫是廢了，所以這樣！”江承哼道。
“那些老頭老太太舞劍，也能強身健體，你的劍法就不行。”江小晚搖搖頭道：“所以呀，不如去練那個。”
“你懂什麼！”江承白她一眼：“算啦，跟你說不清楚。”
方寒笑道：“江前輩練的是殺人劍法，壓榨身體潛力，所以年紀一大，難免會傷身。”
“對嘛，你瞧瞧方寒的見識！”江承點點頭。
“這樣呀……”江小晚笑道：“那你就不怕年紀一大，一身的病？”
方寒笑道：“我不會。”
江承哼一聲：“當初師父讓我牢記推雲掌第一，十分功夫八分練推雲掌，兩分練劍法，我投軍殺敵，近功近利，結果給反過來了，導致一身病，有了這教訓，方寒怎麼會這樣？”
江小晚笑道：“那推雲掌慢悠悠的，比太極拳更慢，誰有那耐性練，有什麼威力？”
“算啦算啦，對牛談琴！”江承擺擺手：“你不懂！”
“方寒你真懂？”江小晚笑道。
方寒笑道：“江姐，練推雲掌需要對身體掌控精微，越精微越能體會其精妙，否則很難出效果。”
“這樣呀，怪不得我練不出來。”江小晚點點頭。
江承哼道：“是你們三個太笨！”
“好吧好吧，是我笨。”江小晚笑道：“首長同志，飯解決了，小的也要告退了！”
“趕緊滾蛋。”江承哼道。
“我要去一趟海天，對了方寒，你是東南大學的，也要回海天吧？”
“是。”方寒點頭。
江小晚笑道：“那咱們一塊兒走吧，路上也有個伴兒。”
“好啊。”方寒笑着點頭，看向江承。
江承擺手：“好吧，你自己先練練，有什麼疑難就過來。”
方寒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