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局,你說咱們鬥得過他嗎?”楊鐵樹問。
孫明月笑笑:“鬥不鬥得過都得鬥,我算看出來了,官場的生活就是這樣,鬥爭是永恆的主題,生命不息戰鬥不止!”
楊鐵樹搖頭笑道:“當官還真不容易!”
“得先調整好心態,與天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有這種想法才能在官場生存。”孫明月點點頭。
兩人漫不經心的說着話,王長喜與另一個嫌犯低頭耷腦,悶不聲的聽着,表情茫然而愴然。
孫明月不時從後視鏡裡瞥一眼兩人,還帶着防備心理,防止他們有特殊手段解開手銬逃脫。
楊鐵樹道:“這些傢伙夠倒黴的,偏偏去偷區長的兒子!”
孫明月斜睨他一眼,沒說話,她是女人,對失去孩子的感覺體會猶深,雖沒有親身體會,卻也能感受到那種絕望與痛苦,對家庭毀滅性的打擊。
楊鐵樹道:“估計他們要重判吧?”
“嗯。”孫明月點點頭。
她很不滿國家的法律,對這種犯罪不重視,特殊國情應該有特殊的法律,國內⊙家庭只有一個孩子,孩子的地位尤其重要,不像當初計劃生育之前,每家都有幾個孩子,丟一個雖然痛苦卻不會這麼痛不欲生。
楊鐵樹哼道:“這幫傢伙真該死,喪盡天良!”
孫明月嘆了一口氣。
楊鐵樹道:“孫局,要是咱們失敗了會有什麼後果?”
“調職離開唄。”孫明月淡淡道:“放心吧,只要守規矩不亂來,沒有把柄,就沒人能把你怎麼樣!”
“嘿嘿,那倒也是。不是還有孟局嘛!”楊鐵樹笑道。
孟光榮是他們的底氣所在,是真正的嫡系,是老領導,現在孟光榮升到了省公安廳,他們所以不怕鄭文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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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回到別墅時,發現沈曉欣正在收拾屋子。戴着圍裙,忙得額頭有一層細細汗珠,越發顯得額頭光潔如玉。
方寒進屋後伸手摟她入懷:“娜娜走了?”
沈曉欣偎在他懷裡:“她的功課太緊,不能不走,臨走時還抱怨你不去送她呢。”
方寒笑道:“真的有急事,抓偷志浩的嫌犯呢。”
“抓到了?”
“嗯,剛剛抓回來,一個也沒跑!”
“能判多少年?”
“這個就不知道了。”
“這些人都該殺!”沈曉欣哼道:“我不能想象娜娜沒有了會怎麼樣,太可怕了!”
她雖善良卻是單親媽媽。最能體會到孩子被偷走的痛苦與憤怒,對這些傢伙深惡痛絕。
方寒點點頭。
“對了,今天美術協會的邀請我參加畫展。”沈曉欣道:“我覺得很突然,沒有思想準備。”
方寒眉頭挑了挑笑道:“畫展?很不錯的機會啊!”
這種畫展也是一種承認,沈曉欣先前的水平參加不了這種協會主辦的畫展,能加入進來就是一種莫大的肯定與資格。
“多少畫家?”方寒問。
沈曉欣道:“一共十家,叫青年十傑畫展,我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爲青年十傑了。”
方寒微笑道:“你一直呆在國外。不停提升,一直在出作品。在國外也有一定的名氣。”
沈曉欣對生活很淡泊,但對繪畫卻很認真,不僅在刻苦的學習,還一直在作畫,而且每幅畫都有進步,現在已經是不俗。
她在國內頂尖的畫院學過。又去法國頂尖畫院學過,後來又到了米國這邊的畫院,師從明師,採數家之長,而且又有方寒的影響。經過這些打磨已經形成自己獨特而鮮明、極有表現力的畫風,獨樹一幟。
況且她不是沒有根腳的,她的老師是中央美術學院德高望重的老師,在畫家圈子裡影響力巨大,沈曉欣把自己的畫作寄給自己老師看,請他指點,給了老師驚喜,然後順便推她出來。
如果沒有她的老師,她不可能崛起那麼快,即使她有高明的畫作,也需要時間的慢慢積累,這就是天時地利人和,還有一點運氣。
沈曉欣搖搖頭道:“國外有名氣沒用,我一直沒簽國內的畫廊,沒有畫廊的推廣,沒人會提起我。”
她是圈裡人,當然知道規矩,想出頭可沒那麼容易,需要畫廊在背後做公關工作,否則憑自己的本事闖,可能自己死了也出不了名,歷史上被時間淹沒的天才畫家太多了!
方寒笑道:“你沒簽畫廊便有老師,你可不能小瞧了你老師的能量,我也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出頭。”
沈曉欣雖然喜歡繪畫,但天賦並不高,所有的提升都是後天一點一滴付出的努力,這種大器晚成很難在早期成名。
“唉……”沈曉欣道:“我覺得自己畫得不夠好。”
“那是因爲你沒看到他們的畫作。”方寒搖頭失笑:“你一直看的都是大師之作,跟着的老師也都是明家,所以眼光太高了。”
“那我就參加?”沈曉欣蹙眉道。
方寒點點頭:“當然要參加,而且要挑最好的作品,一鳴驚人!”
“不用啦。”沈曉欣道:“只要有人喜歡我的畫就好,沒必要追求那些虛無的名氣。”
她並不認爲名氣能決定畫的好壞,畫家的好壞也不是名氣能夠左右的,圈內人都知道。
方寒道:“名氣這個東西很重要,可以影響人們的感情,看一位大師的畫作與看一個平常畫家的畫作,能一樣嗎?”
往往看大師之作時,會懷着期待與崇敬,無形中拔高了作品的品質,看平常畫家的畫作,可能就換成挑剔與批評的眼光。
沈曉欣白他一眼,脫離了他的懷抱:“你不想在國內辦畫展?”
“有那必要嗎?”方寒笑道。
雖說現在國內的富豪越來越多,但他的畫作更熱烈更逼人,沒有國內畫家的含蓄,好像不太合國人的胃口,反而在歐美很受熱捧。
況且,論起賺錢來,還是賺米元更過癮。
沈曉欣道:“應該讓他們開開眼界,現在國內的畫家們需要刺激一下,給他們點兒靈感。”
方寒擺擺手:“還是免了吧,我不討這個嫌,……你還要做畫?”
“我想從先前的畫作中挑出三幅。”沈曉欣道:“每個人三幅,不能再多。”
方寒點頭:“你嫂子那邊怎樣?”
“她精神很好,白天不用我伺候了。”沈曉欣露出笑容:“她現在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