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麗在我心中所佔有的位置,甚至超過我自己,是以我很討厭別人用杜麗來威脅我,但鍾豔一臉陰沉的看着杜麗,我卻只得忍住氣,不敢和她發火,因爲我知道,我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杜麗,萬一杜麗有什麼閃失的話,那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我強硬的拒絕會惹怒他們,如果讓我說把紅葉賣出去,我又有些不甘心,畢竟我討厭這羣人,而且就算賣出去,還不知道這筆錢我能不能拿得安穩!沒準我一拿出紅葉他們又拿東西又搶錢,那我豈不是人財兩空?
我正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時,門鈴響了起來,我皺了皺眉頭,想道:“怎麼又來人了?莫非也是來買紅葉的,媽的,這還有一批沒搞定呢,再來一批豈不是更亂!
杜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鐘豔一羣,然後起身開門去了!
我心煩意亂的喝了口水,皺着個眉頭。鍾豔卻在那好整以暇的玩着指甲。
門一開,杜麗的話讓我有些驚喜,我立馬站起了身子。杜麗她說了兩個字,帶着驚喜口氣說的兩個字:“師父!”
我一喜,師父兩個字自然是叫楚先生,我趕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門邊。
來人正是師父和楚先生,他們一臉笑意和杜麗打着招呼,然後走進門來。我看着平安無恙的師父和楚先生,一時百感交集,竟然沒有說出話來。
師父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點點頭,然後和楚先生走進客廳。我趕緊尾隨在後面。
一進客廳,楚先生看見坐着的三個人,臉色一凝,看向了我。師父也是一臉驚訝的樣子。
鍾豔看見楚先生,明顯的臉色一變,立馬又笑了起來。
我瞅了瞅楚先生和師父,再瞅瞅鍾豔,我剛剛看見鍾豔臉色明顯的驚訝了一下,然後帶着些許慌亂,立馬又微笑起來,但那容易明顯有些生硬。我心裡疑惑起來,難道他們認識?
我沒好氣的指着鍾豔和師父他們說道:“哦,師父,忘了介紹了,這是鍾豔!”
楚先生衝我擺了擺手,意思是不用說了!他和師父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楚先生點上支菸,深深吸了一口,半晌,他對鍾豔說道:“你來這幹什麼?”
我一愣,他們果然認識。
鍾豔臉上帶着討好的神情,笑着說道:“楚前輩,呵呵,我們來沒什麼,只是想和林風買點東西,他不賣就算了,那我們就先走了,有時間再聊!”說着就站了起來,招呼她身旁那兩人,向門外走去!走得竟有些向逃跑的味道。
我愣了一下,看着鍾豔和那兩個男人走出門外,一時還沒有回過神來。杜麗這時端着茶水走了過來,問我道:“那三個人呢?”
“走了!”我看着楚先生說道。
杜麗把茶遞給師父和楚先生,然後坐在我身旁,說道:“師父,你們每次來都是急匆匆的,這次你們來了就多住幾天再走吧!”
我心裡一動,知道杜麗擔心我的安全,剛剛她也看出了那三人不懷好意,她不說直說讓楚先生他們留下來保護我,只得說讓他們多住些時日。
楚先生搖了搖頭,對我說道:“鍾豔是不是來向你買紅葉的?”
我愣了一下,楚先生竟然也知道我有紅葉的事情,當下說道:“嗯,你認識她?”
楚先生嘆了口氣,說道:“唉,認識,她們道是微不足道,但是你可就有麻煩了!”
“什麼麻煩?”杜麗有些擔心,一聽到楚先生的話便趕緊開口問道。
楚先生說道:“那天林風離開紅葉山莊之後,我們下午在參加試劍大會的時候,紅葉山莊莊主親自發獲勝者的獎勵——紅葉,但是,那紅葉竟然少了一枚!”
我一愣,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杜麗卻一臉好奇,說道:“啊!爲什麼會少了一枚?”
師父嘆嘆氣,說道:“其實也應該算不是少了一枚,因爲缺了一個人,按說獎勵也剛好!”
杜麗頗爲聽故事的敬業精神,她拄着下巴,好奇道:“啊,什麼會這樣?”
師父說道:“本來那枚紅葉是要發給林風的,因爲他連勝三局,已經有得到紅葉的資格,但第一個唸到他上臺時,他沒有到場,是以先行發其他人的獎勵,但發到最後,最後上臺的人竟然沒有了獎勵,秦山一時有些疑惑,但他馬上把空着給林風的紅葉發給了最後一人。”
剛發完獎勵,秦山的一名弟子跑了上來,對秦山耳語幾句,秦山當時有些發火,但忍住了,後來他私下找到我們,說是紅葉已經發給你了,但是是秦月胡鬧,提前偷走一枚,然後送給你的,她偷到紅葉出來後,剛好被她師兄撞見,紅葉少了一枚她師兄才反應過來,原來她進去是偷紅葉。
秦月的師兄對秦山說了這件事情,秦山找到秦月,一陣痛罵後,秦月才說出紅葉給了你了!這紅葉也是你應得的,所以他也就沒有再追究什麼,只是告訴我們,省得我們以爲你還沒有得到,引起什麼誤會!
隨後我們要走之前,秦月把紅葉送人了,送的就是沒有本領,全靠耍詐贏了三場的你!秦月因此被莊主秦山痛責,這消息在一天之內立馬傳遍了山莊,我們也聽說了,許多人知道這件事後,都私下說要找你買紅葉,而且有些人臉上根本就是擺明了想強搶!”
我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杜麗一臉納悶,說道:“紅葉不是還有其它人得到麼?怎麼沒有人打那些人的主意?”
楚先生和師父聽到杜麗的話,雙雙嘆了口氣,楚先生痛心疾首的說道:“唉,那些人都是大門大派的傑出弟子,想打紅葉主意的人就算不顧忌他們,也會顧忌他們身後的師門靠山,因此不敢輕易造次。
不過聽說以前也有人會冒險,趁得到紅葉的這些人落單時在行搶,但這種事畢竟也是少數,因此許多人就把主意打到林風身上來了,因爲林風本事低微,再加上現在道門已經沒落,根本就沒有什麼實力和名聲,他們便少了許多顧忌,道門剩下的人素來不合,而且我那天和大師兄的爭鬥許多人也看到了,他們更是沒有了顧忌!”
我說道:“照這樣說來,鍾豔那批人便是這種人嘍?”
師父點了點頭,說道:“嗯,他們算不上什麼威脅,肯定那日他們見到楚師兄和大師兄起了爭執,還打了起來,便想趁亂取得紅葉,幸好我們趕到了!我們明天便來過了,但卻沒有人,打你的電話也打不通!”
“我們露營去了,那地方太偏了,可能沒有信號!”我說道。
楚先生點了點頭,對我說道:“你以後最好不要再顯露自己會道門法術的事情,尤其是在大師兄面前,否則我也保不了你!”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但……”
我話還沒有說完,楚先生便擺了擺手,示意我不用說了,他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只能說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告訴你一切!”
我嘆了口氣,想道:我會法術大師兄就要殺我,這好像是大師兄曾經和楚先生他們達成的協議,我現在可以理解他們不教我法術是爲我好,是因爲怕大師兄會殺我,但爲何大師兄要殺我呢?還有我似乎和道門有扯不清的關係,到底是什麼呢,和商洛的相遇,似乎也並不是因爲我偷聽商洛的蘋果,我記得商洛說過她根本不吃蘋果!
我甚至懷疑那些供果,根本不是供奉給商洛的,應該是給別的人!而且陳大師也就是我師父,他初次見到我臉上的驚訝也顯示了他似乎曾經認識我!我腦子裡曾經不止一次想過這些問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失憶?
似乎惟有失憶能解釋這一切,但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我擁我這二十多年前的記憶,這絕對沒有問題。惟一不記得的便是小時候,可小時候我連路都還不會走,最多也只是纔會挖鼻屎吃的屁孩,我那時候怎麼會和道門扯上關係?
就算他們那時候認識我,二十多年了,我相貌肯定大變,不會是小時候的樣子,他們怎麼可能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小時候的我?楚先生說要等時機成熟才告訴我一切,這句話就能說明他們對於這些事都很清楚,而且還有什麼事在瞞着我,但到底什麼是時機成熟,我還要等多久?
我正在亂七八糟的想着,楚先生說道:“你們還是不要在這住了,先隨我們回福雲山避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來,再回來也不遲!”
杜麗看了看我,說道:“嗯,林風,你和師父他們去福雲山避避吧!”
楚先生還不待我有所反應就搖頭說道:“不,不僅是林風,還有你,你也跟我們去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對,要去我們一塊去,讓你一個人在這我不放心!”
杜麗想了想,說道:“好吧,反正我也想去福雲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