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城垣冷冷的打量着站在眼前的男人,酒吧裡昏暗的七‘色’霓虹燈照再她臉上,光彩變幻。讓她嗔怒的表情更加顯得嫵媚動人。對面的男人個頭大概有一米八左右,體格健壯,留着一頭火紅‘色’的長髮,長得頗有男人味道,左邊耳朵上還帶着一個銀製的耳環。他穿了一件灰‘色’無袖的馬甲,下身是一條專‘門’打滿補丁的牛仔‘褲’,腳上穿着一雙休閒的軟皮涼鞋。“標準的二流‘混’子!”荊城垣心中厭惡的想。
她今天剛剛經歷了又一場生離死別,兩個雖然纔剛認識不久,但卻對自己‘挺’照顧的大哥都沒過得了命中的這一劫,現在想來,自然是讓人哀婉的。以至於自己一個人躲在這,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起了悶酒,藉此打發心中的不爽。兩杯酒下肚後,頭開始有些暈,往日的種種舊事,種種委屈翻上心頭,不禁黯然傷神,正想痛快的哭一場,誰知道眼前這個沒眼‘色’的傢伙就上來搭訕。
藍晨在這一片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了,高中的時候就因爲一掃帚打斷了老師的小‘腿’而被迫退了學,從此便開始在街上‘混’,仗着他有個當老大的舅舅,誰也不敢動他,兩三年時間,他就在這一塊‘混’出點名堂,小區裡一半以上的酒吧、髮廊、舞廳、網吧都是他照着,附近的小‘混’‘混’誰見了也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螃蟹哥。”。
這藍晨有個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他也算是有錢有勢,長的也還不錯,所以出去吊馬子往往是手到擒來。今天,他偶爾到附近的酒吧轉轉,結果就發現了在角落裡喝悶酒的荊城垣,一看之下竟是驚爲天人,恨不得立刻就能騙到‘牀’上去。等看對方漸漸有些醉意了,知道時機到了,立刻上前搭訕,見荊城垣瞅了他兩眼卻並不說話,就大刺刺的挨着她做了下來,只當她是默許了。
荊城垣看眼前的人不等她答應就坐了下來,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更是隱隱有些怒意了。
“美‘女’,認識一下吧,我叫藍晨,道上的兄弟平日裡也算是瞧得起我:喚我一聲“螃蟹哥!”藍晨得意洋洋的說着,手上就有些不規矩,往荊城垣腰上摟去。
荊城垣見他手摟住了自己的腰,立刻大怒,她本來就不是柔弱型的‘女’生,哪容得陌生人如此放肆。推開藍晨的手,荊城垣站了起來,冷冷的說:“我要走了。”
藍晨本來也喝了不少酒,要不然也不會上來就這麼猴急,他平時當老大當慣了,街上的小太妹都搶着投懷送抱,他也放肆習慣了,當下拉住荊城垣的手,稍一用力,荊城垣酒後腳步不聞,就被拉地倒在了他的懷裡,他用力的抱住荊城垣,右手上下‘亂’‘摸’,嘴裡說道:“別跑啊,陪大哥再喝點啊。”
荊城垣被他攔腰抱住,酒勁頓時醒了個大半。當下又羞又怒,右手一個下衝拳,就搭住了藍晨的腋窩。接着杏目圓瞪,使開了跆拳道里的殺傷力最爲驚人的關節技來,四下裡,就看這藍晨跟個風車似地在荊城垣的雙手間臨空打着轉兒,也不知道轉出多少個三百六十度了。到了最後連荊城垣自己也累了,乾脆將他砸到了地上。此刻的藍晨兩眼冒着無數小星星,仰不四叉的躺在那裡,這下比螃蟹還螃蟹了……
當然,他的厄運卻並非僅僅止步於此,或者說,剛纔所發生的一切,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因爲從荊城垣那高高鼓起的腮幫子來看,她顯然已經到了發飆的邊緣了,哎!別‘抽’涼氣啊!我說的可是真的,荊城垣那火爆‘性’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連劉宏也乖乖的湊到了人羣的背後,笑滋滋的看起了熱鬧,起碼現在,他不該,也不敢出場!
“狗崽子,敢惹老孃,我廢了你祖宗十八代!”說完,就看見叉着腰的荊城垣飛起一腳,準確無誤的踢在了藍晨的襠下,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抄起吧檯上的一個酒瓶,說是遲那時快,只聽“乓”得一聲,藍晨的頭上頓時血如泉出,呆如木瓜,過了半晌,他那殺豬般的慘叫聲才發了出來。
劉宏閉上了眼睛,手放在‘胸’口,划起了十字:“朋友,願真主保佑你……”當然,他心裡知道,那一腳下去,這位長的‘挺’猥瑣的哥們,下半輩子都要告別“男人”這個詞彙了。阿‘門’,阿‘門’……
這陣子功夫,酒吧裡早就‘亂’作了一團,連周圍的那些磕了‘藥’去跳舞的的先生小姐們也都齊齊的傻了眼,沒想到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功夫,驚訝中連連鼓起了掌,吹着口哨歡呼起來。甚至還有幾個金髮碧眼的老外翹起大拇指站在桌子上歇斯底里的叫道:“功夫!chinesekongfu!”
不過,他們的聲音卻立馬被一個更大的聲音蓋過:“還不趕緊給姑‘奶’‘奶’滾………!”
“咳咳,老婆……其實我覺得……你這樣做是不是……那個有點過了……”劉宏苦笑着瞥了眼地下捲成蝦米樣的藍晨,找了張椅子坐下,然後從荊城垣的身邊拿起一杯她剛纔喝過的酒,潤了潤嗓子。不過剛纔他在沒人注意自己的時候,還是偷偷的揚起皮鞋在藍晨的背心上搗了兩下子,連帶着打出了一串鄙視的手語。靠!敢調戲我老婆,扎小稻草人詛咒你!
“過了嗎?”荊城垣微微的斜了劉宏一眼,那一眼,滿含風情。那一眼,利如刀芒。嚇得劉宏趕緊將接下來的話憋回了肚子裡,連連擺手道:“沒,沒……打得好,打得好。”
“這還差不多。”荊城垣笑顏如‘花’。不過下一秒,酒吧‘門’口就撞出了好幾個提着‘棒’球棍和砍刀的彪形大漢,看他們個個袒‘露’着‘胸’膛,‘裸’着的古銅‘色’肌膚上刺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顯然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咦?不對啊……劉宏抹了抹鼻子,還在喉嚨裡潤着的白蘭地差點沒被嗆出來,媽的,你‘混’黑道就‘混’黑道唄,學人紋身也沒啥錯,但你至於在‘胸’口上刺個那麼大的‘灰太狼’嗎?
“哪個不長眼的娘們敢打我們老大,滾出來!”那個刺着灰太狼的仁兄擺了個自以爲是東方不敗的pose,將那‘棒’球棍往背上一扛,小腰兒風‘騷’的一扭,整個跟那啥狐狸‘精’似地,還是個泰國進口的。原來這藍晨捱打的時候,幾個跟着的小馬仔嫌那荊城垣太過彪悍,連靠近都不敢靠近,哪還會去救?不過“講義氣”的他們權衡再三,還是撥通了賊窩的號碼,請求大部隊的增援。這不,灰太狼大哥已經雄赳赳,氣昂昂的趕來興師問罪了。
荊城垣冷冷一笑,正要從擱在椅子上的警服裡‘抽’出槍來,卻被劉宏一把攔住。
“怎麼?”她訝然的皺了皺眉。
“‘交’給我吧。”劉宏對他使了個眼神,接着收一帶,就將槍‘插’進了自己的腰兜裡,然後把酒杯裡殘餘的白蘭地一飲而盡,不過片刻,就已經笑‘吟’‘吟’的就走到了灰太狼的跟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含情脈脈的。荊城垣開始還不解,不過後來看到劉宏那裝出來的模樣,卻也樂了。她知道,這個傢伙主動請纓的話準沒好事,估計又得玩扮豬吃老虎的把戲了。
“你……你要幹嘛!”被劉宏用那種眼神盯了估‘摸’兩分鐘,灰太狼實在是受不了了,語氣顫抖的問道。邊說邊退後了兩步,將‘棒’球棍橫在了兩個人之間,生怕眼前這個傢伙要跳上了把自己XXOO似地。
“這位大哥,恕我們一時眼拙,冒犯了各位的威風。您看能不能就此掲過不提了。”劉宏擺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樣,淚汪汪的看着灰太狼,那表情別說,還真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看的後面的荊城垣撲哧一聲竟笑了出來。
雖然不知道這小子文縐縐的到底在折騰些什麼,但灰太狼還是懂的,對方怕自己!怕我!哈哈哈哈,此時此刻,一股磅礴而生的自豪感瞬間在他的全身流轉,他多想立於泰山之巔,穿着武林高手的青衫仰天長嘯,問天下誰主沉浮?……跑題了。
“嘿嘿,小夥子,賠禮道歉可不管用呀!”灰太狼‘挺’了‘挺’‘胸’膛,故意把自己‘胸’口的那個紋身‘露’了出來。
“那……那您老要怎麼辦呀?”劉宏笑了。
灰太狼眼睛在他的身上一掃,然後就粘在了不遠處的荊城垣身上,口水連着鼻涕是止不住的往下淌:“我說,小子。那個姑娘是你馬子吧?要不給大爺我舒服舒服吧……只要你答應了,我就放了你,行不?”
“這……這不行啊!”劉宏吞吞吐吐道:“這是我老婆呀,要不這樣,我身上還有點錢,就權當醫‘藥’費陪給各位大爺吧,行不?”
“錢?”灰太狼眼睛一亮:“多少?”
“不知道,我這人沒數錢的習慣。”劉宏故作沉思的道:“不過。不過估‘摸’着也有個萬把塊錢吧!”
“那……行行行,錢拿來,人走!”灰太狼搓着手,眼珠子發綠的道,一萬塊錢可夠自己這幫人吃個一星期了,不錯不錯,今天宰了個‘肥’的。
“不過……”劉宏‘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啊!磨磨蹭蹭的!小心大爺一棍子砸扁你!”
“這錢太多了,就在我腰兜裡,要不你自己來拿吧!”劉宏不好意思的聳了聳肩。
“叫我自己拿?”灰太狼愣了愣:“你不會耍什麼‘花’樣吧?”
“怎麼會呢……看到您這模樣,我哪還有這膽子呀?對吧!”
“那行!”灰太狼戰戰兢兢的走到了劉宏身邊,就把手塞到了他的腰兜裡,不過片刻,他就面‘色’大變,汗水如雨一樣嘩啦嘩啦的往下流。
“‘摸’到了吧?”劉宏意味深長的看着他。
“‘摸’到了……”灰太狼眼睛瞪得老大,抖着嗓子道。
“是什麼呀?”
“槍………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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