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蘇克稍稍有些意外,不過很快了然,估計黑雨已經把這件事上報給了鄧嘯天,點了點頭,解開釦子,然後鬆開了皮繩,將這塊神奇的玉墜雙手遞了過去。
別看鄧嘯天對於各門各派的功夫全都能一眼看出根腳,但是論起這看古董的水平,那就只能說句呵呵了,拿在手裡仔細看了幾遍,也沒能看出所以然來。
然後又閉上眼睛,估計是準備用內勁去探查,只不過蘇克早就預見到了會是什麼結果,果然,很快鄧嘯天就搖了搖頭,一無所獲。
其實這很正常,《道家十二段錦》蘇克還說不上有多麼高明,但是既然能夠行走於自身百骸,又能貫通於他人之身,總是有幾分妙用,況且這是採花系統所獎勵的,一定有不凡之處,可對上這塊黑皮玉,都無法滲透一分一毫。
鄧嘯天無功而返,那也是常理了,接過鄧嘯天遞回來的玉墜,蘇克再次帶在了胸前,一會兒還指望着它吸取毒素,自然不能馬虎。
“這東西你也是隨便就買來的?”鄧嘯天沉吟了片刻,總是還覺得有些不太明白,雖然現下社會,依舊會有些難以解釋的現象出現,但總歸已經是科學時代。
唯物論的體系根深蒂固,武林絕學更多的被當成誇大其詞看待,但是鄧嘯天不同,可以說他接觸到非自然科學**很多,甚至他還能接觸過這樣的人,他們的行爲舉止,他們展現出的能力,讓人同樣匪夷所思。
就在剛纔,鄧嘯天腦子裡突然閃現出一個古怪的念頭,還就真的沒準是小說當中出現的闢毒寶物。
“嗯,當時我覺得這東西好像有些年頭了,興許是個古董,要是參加鑑寶節目賺一筆,那就天降橫財了!”這是蘇克對黑雨說的來歷,雖然很牽強,但是並非不合理。
“你的身體沒有問題?”這也是鄧嘯天關心的事情,聽到黑雨說蘇克是用自己當成媒介,所有的毒素都要經過他身體的流轉,才能被這個古怪的黑皮玉墜所吸收,當時就覺得蘇克做的太莽撞了!
如果說蘇克因爲救自己,而出什麼事,自己就算活下來,又怎麼能夠心安理得,恐怕食不能下嚥,睡不能安寢,內疚度日,反而生不如死。
好在蘇克活蹦亂跳的屁事沒有,而且跟冷天兵大戰一場,還勢均力敵,而且之前蘇克抽取血液化驗,並沒有什麼異常,這纔算是放下了心。
人就是這樣,投之以桃,報之以李,用真心換真心,鄧嘯天之前只是把蘇克當成一個醫術高超,爲人善良的,能夠培養的小孩子看待,但是經過這件事以後,他看蘇克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
蘇克能感覺到鄧嘯天眼睛裡帶着濃濃的關切,自己倒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擡手撓了撓頭:“我沒事!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
“嗯!”鄧嘯天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就這麼看着蘇克。
蘇克有些一頭霧水,被鄧嘯天看的心裡有些發毛的時候,終於聽到了他再次開口:“你願不願意當我的孫子!”
“啊?”蘇克頓時愣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估計蘇克都要動手了,不過看到鄧嘯天帶着疼愛的眼神,終於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願意!我當然願意!”
蘇克不住的點頭,這不是說他有當孫子的癖好,更不是說他貪圖鄧嘯天的身份地位,只是突然想到,鄧嘯天年已古稀,卻孑然一身,將自己的青春全都放在了龍魂上,從沒享受過兒孫繞膝的家庭溫暖,心裡就突然有些傷感。
況且按照年紀來說,自己叫鄧嘯天一聲爺爺,那也是應該的,只不過一直以來,都是跟着龍魂的這些成員順口叫着叔叔而已。
“哈哈,好,等過段時間我會去維海看看你的父母,這件事還是要跟他們當面說一說纔好!”鄧嘯天老懷大慰,心情暢快,直接脫下衣服,翻身趴在了牀上:“孫子,來給爺爺清毒!”
“得嘞!”蘇克應了一聲,掏出鍼灸盒,走到牀邊:“爺爺,那我開始了啊!”一邊說着開始雙手定位,兩手拇指順着頸椎而下,直到第四胸椎棘突時,向兩側移開一點五寸的方位,準確找到厥陰俞雙穴。
輕輕一按,鄧嘯天的皮膚早就沒有了多少彈性,瞬間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壓痕,蘇克從盒裡取出兩根隕磁針,精準入穴,慢慢捻搓,而身體當中的《道家十二段錦》氣力,輕車熟路的慢慢匯聚到了兩手,灌注到針中。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蘇克現在也輕鬆了很多,氣力深入心包血管,不斷的將毒素抽離,然後通過隕磁針向外拉取,這股氣力形成迴路,回收到自己體內,然後再由黑皮玉墜吸收,循環往復,一波接着一波。
時間分秒而過,房間悄無聲息,只有鄧嘯天與蘇克的呼吸聲次第響起,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會來打擾,甚至要有隻小螞蟻想要穿門而過,也會被守在外面的人無情碾殺。
一個小時,六十分鐘,蘇克保持着同一個姿勢,一動不動,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了,大腦昏昏沉沉,氣力也有些後繼無力,終於長長呼出一口氣,提拉出針。
每一次清毒,都會讓鄧嘯天的身體狀況好轉不少,尤其是《道家十二段錦》的氣力和緩柔細,在整個過程中,給人一種十分舒適的感覺,就好像有人再給自己推拿按摩一般。
心情放鬆的鄧嘯天這一次竟然直接睡了過去,蘇克收針入盒,看到鄧嘯天睡得香甜,擡手擦了擦頭上的汗珠,這才退了出去。
外面留守的只有南風一人,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到一臉擔憂的眼神,不過兩人四目相對,還沒等蘇克說話,南風一下子就扭過了頭,輕哼了一聲。
蘇克無語的擡手蹭了蹭鼻樑,瞧着一臉鬱悶的南風,知道自己出衆的槍法天賦,給這個丫頭自尊心帶來了很大的傷害,只能出言寬慰。
“還在生悶氣啊!你要知道,像我這麼槍法出衆的男人,無論如何低調,都會像黑夜當中的螢火蟲一樣,亮的星明,亮的耀目。我那憂鬱的眼神,唏噓的胡喳子,神乎其技的槍法-”
蘇克還沒說完,頓時感覺到一股澎湃的殺氣直衝雲霄,頓時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