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驚膽顫,心慌意亂,心潮澎湃,總之蘇克現在一顆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隨時可能直接蹦出來,但是臉上的表情依舊毫無變化,迷糊、茫然、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這要是真的報了警,自己的流氓帽子就算是落實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可是蘇克現在還沒法阻止,既然已經決定了要裝瘋賣傻,就必須堅持下去。
在危急的時刻,蘇克爆發出了超強的人品,演技完全可以媲美於各位影帝,把張瑞唬的一愣一愣,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本來說要報警只是爲了試探蘇克,現在看來蘇克這幅樣子實在是太過怪異,稍稍挪動了一下腳步,果然蘇克就好像沒看見似的,依舊兩眼發直的直視前方。
張瑞現在也顧不上再次扣好胸衣的扣子了,瞧着蘇克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飛快的蹲了下來,一把撿起那件灰色的體恤,就在她將體恤套在頭上的時候,黑色的胸罩飄然落下,兩座雪峰一覽無餘。
緊接着就是彎腰把地上那條男士格子沙灘褲套了進去,當然這是在蘇克全程目睹當中,只不過等到張瑞再次看過來時,眼前的這個男人依舊目不斜視,愣愣的站在一邊。
“喂!你中邪了?”套上了衣服後的張瑞,總算是不再那麼的驚慌失措,當時煞白的小臉,掛上了兩朵紅雲。
扶正了眼鏡,戒備的向後退了兩步,遙遙相問,頂着個雞窩頭,張瑞現在狼狽當中卻又有種受驚小綿羊的樣子。
蘇克在決定動手之前,心裡邊已經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希望可以用這樣的一個荒唐藉口掩蓋自己的罪行,站了又有幾分鐘的樣子,木然的轉身,直接走到張瑞的牀邊,直接躺了上去。
呼呼大睡,睡得十分愜意,最起碼外在的表現就是如此,蘇克躺在牀上,十分放鬆,略微有些鼾聲響起,卻也沒有到春雷陣陣的境界。
不過雖然蘇克閉着眼睛裝睡,心頭卻依舊忐忑非常,畢竟這間屋子裡還有一個作爲受害者的張瑞,隨時可能會將自己繩之於法。
心想若是之前自己跟她打個商量,會不會事情就會變得簡單的多,可是人家張瑞會同意嗎?不會把自己當成精神病吧?
張瑞看着蘇克轉身,邁步,走到牀邊,然後很不客氣的就躺在了自己每日睡覺的大牀上,完全是被震驚了,站在一邊目瞪口呆。
等到她完全確認蘇克沒有什麼攻擊xing之後,這才小心的走了過去,站在牀邊,看着蘇克:“嚇死人了!”
“走啊!快走啊你!”蘇克心裡無聲的吶喊着,他感覺到張瑞就站在牀邊,這麼一站已經站了接近十多分鐘了,什麼是度日如年,蘇克現在深有體會,又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邊還在不斷的打着鼓。
這種感覺簡直是地獄般的煎熬,可是沒辦法,咬牙撐着吧!
咬牙撐着,也撐不住了!科學家不是一般的人類啊!張瑞站在牀邊已經整整半個小時了,這段時間似乎連一點動作都沒有,目不轉睛,一動不動,像是一臺正在工作的監視器,將蘇克所有的動作全都收入眼中。
“張老,我會盡力的!”蘇克突然張嘴說了一句話,讓本來已經決定再次去研究課題的張瑞停下了腳步。
“你的腦組織壞死的部位是由於當時出血,血液被吸收後,但是還留下了殘渣,只要把殘渣取出來,應該就能恢復!”
“嗯!紅燒牛肉麪很好吃,吃的好撐!”蘇克嘴裡嘟嘟囔囔,說到紅燒牛肉麪的時候,張瑞一下子變得面紅耳赤。
而蘇克緊閉着眼睛,嘴裡自言自語,身上的動作也沒閒着,很是自然的翻了個身,可能因爲這個姿勢有些不太舒服,接着又翻了一個身,等到他第三次翻身的時候,張瑞就聽到砰地一聲。
牀上已經沒有了蘇克的影子,而在一邊的牀側,蘇克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似乎很意外的打量着周圍的狀況,在看到一邊的張瑞時,明顯出現了一個十分意外的表情:“我中午是不是喝多了?”
張瑞看着蘇克滿臉迷惑的樣子,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然後你把我扶到這兒了?”蘇克開始發揮出強大的推理功底,很快將整個事情串成了一條直線。
張瑞瞧着蘇克的樣子不像是作假,猶豫了一下,繼續點了點頭,不過臉上的紅暈卻一直未退。
“真是不好意思,我是一點酒都不能碰,一喝就醉!”蘇克一邊說着一邊自動站了起來,十分,下意識的拍了拍衣服。
“你沒摔到哪吧?”張瑞看到蘇克這副樣子,已經能夠確定他是無意識的摔到了牀下邊。
“沒事,就是有點渴!”蘇克發現張瑞的眼神慢慢有了變化,從一開始的小心戒備,到將信將疑,直到現在的接受現實,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
“哦!”張瑞轉身從書桌下面翻出了一瓶礦泉水遞了過去,看着蘇克咕咚咕咚的猛灌了幾口,試探着問了一句:“那個---那個蘇克,你是不是---有夢遊的習慣啊?”
“呃!”蘇克一愣,瞬間有些手足無措,小心的問道:“是不是我剛纔夢遊了?沒嚇到你吧?”
“沒,沒夢遊,就是聽你剛纔睡覺好像嘟囔了好幾句!”張瑞已經將蘇克之前膽大妄爲的舉動歸結於夢遊之上,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剛纔的怪異狀況。
“嗯!確實有過這樣的情況,我媽倒也說了好幾次了,我要不就是太累,要不就是心裡邊有事,要不然是不會夢遊的!”
蘇克點了點頭,這就是他的計劃,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夢遊症患者,那麼剛纔自己去解開張瑞的胸衣,完全就是無意識的睡夢中舉動,反正這事---也說的過去!
張瑞猜測可能是爺爺的病情讓蘇克心裡產生了壓力,直接導致了他突然夢遊起來,她清楚腦組織對於人的重要性,那麼多醫生都束手無策的病情,蘇克要去施針治療,怎麼可能會輕鬆的起來。
一場風波似乎已經安然度過,蘇克感嘆自己運氣不錯,遇到了這麼一個粗枝大葉的女漢子,恐怕要是換做另外一個人,絕對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先給自己來一個打耳光。
趁着張瑞若有所思的時候,眼神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書桌邊那件黑色的胸罩,張瑞還沒有來得及收拾起來,想到這女人現在上身已經真空,偷偷又瞄了一眼,果然,淺灰色的體恤衫,雙峰之上有着兩個異常明顯的圓點激凸,十分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