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個人?!”阿夏幾乎驚呼起來,“怎麼會少了一個人呢?!”
“你在埋他們的時候有數過嗎?你確定這裡應該埋着一百七十八個人嗎?”凌風問。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少了一個人呢?”
“你好好想想,從始至終你有沒有數過這裡你究竟埋下了多少人?”葉凡看着阿夏,嚴肅的說,“你數好了人數埋了現在少了一個和你沒有數過,這兩者有根本的區別,可能決定了後面我們尋找兇手的方向是否正確,所以,你一定要理清楚整件事情的經過,明白嗎?”
“我…我只是看到了村子的人全死光了,實際上並沒有一個一個人的數過。”阿夏眼裡噙着眼淚,“當時我滿心都是傷心,我眼看着全村的人被殺光,卻無能爲力,我回來的時候,地上躺的全都是屍體,我哭着把所有人埋了,就踏上了去找你們的路…”
“那也就是說,寨子裡面的人中,除了你這一個活着的人之外,還有另一個人存活着,而這個人在整個寨子出事之後都沒有現過身,也沒有找你碰過面,就徹底消失了。”凌風對阿夏說。
“是的,我沒有見過這個人,如果見過我也不至於都不知道自己少埋了一個人的。”阿夏自責的說。
“那這個人就很可疑了,加上之前寨子口那些菸頭,很可能這個人是個內奸。”葉凡頓了一下,“阿夏,苗寨裡有沒有族譜或者其他什麼名單?我們可以一起找一下看看到底少了誰。”
“有一本苗寨的名錄,我去拿來。”說着,阿夏就朝着苗寨裡面走了過去。
葉凡與凌風看着這一個一個的墳包,覺得內心十分壓抑。這一堆墳包裡,每一個墳包前面都有一塊小木牌子,寫着墳包主人的名字。最前頭,是老婆婆的:祖奶奶張金月之墓,阿夏敬上。
凌風看到後,跪下在老婆婆的墓前,默默哀悼。此前,他從未曾對張婆婆盡過孝心,此後,他也再也沒有機會去做些什麼了,子欲養而親不待,是人生最難熬的痛。
而沉浸在哀傷氛圍裡的葉凡與凌風不曾知道,在距離他們僅僅不到一公里的地方,那些殺害了整個寨子的兇手們,仍在蠢蠢欲動。
身邊,拿了苗寨名冊的阿夏已經跑了回來,把名冊交給了葉凡。
“葉大哥,你拿着名冊念名字,我和凌風哥哥從這些墳包裡面找,找到一個你就在那個人後面畫個勾。”阿夏說。
“好。”葉凡拿起名冊,開始念上面寫着的名字,他知道,他每唸到一個名字,阿夏與葉凡每應聲一個名字,就有一個人被徹底宣告了死亡。
“張金月…”
“有…”
“張敏玉…”
“有…”
……就這麼一直叫着,念過了大概四分之三的名字後,其中一個名字終於對應不上人了。
“楊毅…”葉凡再次叫道。
“真的沒有…”凌風說道。
“你再看看,確定沒有嗎?”葉凡跟凌風說。
“真的沒有啊,師兄,就剩下這麼十幾個了,我已經看三遍了,是真的沒有…”凌風解釋說。
“那…我們再繼續看看其他的人在沒在…再確認一下。”
“別看了…”一旁的阿夏站起了身,“就是他沒錯了,我雖然記不起來我埋了誰,但是誰我沒有埋掉我還是能聽得出來的,我沒有寫過他墳頭的牌子,我也沒有埋了他…”
說着,阿夏神情恍惚開始往苗寨裡面走,凌風和葉凡爲了防止有紕漏,還是把剩下的十幾個人的人名對了一下,果然,缺少的就是這個叫楊毅的人。
葉凡凌風兩個人合起了名冊,一齊向墳墓鞠了一躬,以表達對其叨擾的歉意。而後便轉身快步向苗寨走去了。進入苗寨,發現阿夏坐在前一天晚上他們一齊看星星的地方正在發呆。這時天色已經晚了,阿夏一言不發,眼裡升騰着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