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那人是誰?他不是說你大伯讓你回家吃飯麼。”走遠之後,薛雅將那根被吃的乾乾淨淨的棉花糖扔進垃圾桶裡,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這樣不理人家是不是有點不好啊?” 薛雅知道一些林凡和京城林家之間的事情,但知道的並不是多麼清楚,所以在看到林天開着那輛紅色法拉利時,她並沒有開口而是很好的沉默着站在林凡身邊。 只是,按照林天所說,那畢竟是林凡的大伯請他回家吃飯,大伯也就是父親的親兄弟,那就是林凡的長輩,所以薛雅忍不住勸道。 嗡…嗡…嗡… 林凡並沒有回答薛雅這個問題,就在這時身後再次響起了一陣令人厭煩的發動機聲音,在這堪稱是鬧市的步行街,林天都敢把車開的這麼快。 嘶! 因爲剎車太猛,輪胎摩擦在地面發出了一聲令人咂舌的聲音,那輛紅色法拉利停在了林凡和薛雅的面前,車門再次推開,林天從車上走了下來,將墨鏡摘下臉上僵硬的尷尬表情看着林凡:“林凡,大家各退一步互不爲難不行嗎?以前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何必還要耿耿於懷。現在林家邀請你參加家宴,你應該明白這其中的意思,我…” “哦?我應該明白這其中的意思?是麼,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明白,你跟我說說看嘍?”林凡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雙手抱在胸前較有興趣的看着林天。 見林凡沒有再次掉頭就走,林天心中頓時一喜,最起碼這比剛纔強點了啊,急忙開口說道:“以前林家上下是有點牴觸你回林家,但畢竟大家都是姓林,根本不存在什麼矛盾,就算是有也會很快就過去。現在林家邀請你回去參加家宴,就意味着讓你回到林家,正式成爲林家人。” 林凡沒有說話。 正式成爲林家人,這幾個字林凡的確是曾經想過,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最起碼是來京城之前想的了。至於現在,回不回林家,受不受接納成爲林家人,有什麼必要嗎? “這些話,想必是有人專門教給你的吧。”林凡眉梢一挑,呵呵一笑,以林天的智商怎麼
可能說得出這麼大義凌然的話來,先是一頂林家人的帽子扣在林凡身上,在以家宴的名義誘惑,這還真不可能是林天能夠說得出來的話。 指了指四周,林凡臉上的那一絲微笑收斂了起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冷漠:“這裡是步行街,雖然不是市中心但也算得上是鬧市了,你在這種地方都能把你的法拉利開這麼快,真是覺得撞死人了不用賠命對吧。” “三十分鐘後跑着過來,態度誠懇一點,不然今晚你就一個人回去吧。”說完,林凡在沒看林天一眼,拉起薛雅便走進了另一條巷口,留下林天一臉呆滯表情的站在那輛嶄新的法拉利旁邊。 …… 不管是出於什麼角度,父親也好,那位已經到達天國的老人也罷,仰或是一路從L市幫了自己很多次的姑姑林茗,林凡都沒有拒絕這個家宴邀請的理由。 最多,也就是爲難一下林天而已。 大伯林源讓林天來請自己回去,用意很明顯,就只是爲了讓林天給林凡認個錯罷了,讓林凡出出氣,氣消了也就自然而然沒了芥蒂。 畢竟當初在飛機上的事情,林天也只是受人蠱惑罷了。 “魚躍此時海…” 林源的書房很簡單,書桌到書架再到窗邊的幾盆菊花,看起來都給人一種簡單大方的感覺。然而唯有那牆壁上的這幾個字,卻是深深的吸引到了林凡。 這五個字,很不一般。從魚字的第一筆開始,變給人一種凌厲的勁氣感覺,就好像那根本就不是一筆一劃,而是一把把鋒利的劍,一把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單是第一眼看到這五個字,一道氣勢洶涌的劍意便衝入了林凡的腦海,就好像是要把人的腦海撐炸一樣,然而當你凝神去抵抗這道腦海中的劍意時,卻忽然感覺好像那只是一道水流而已。那種似強卻又似乎是柔軟如水的感覺,讓林凡一時間在心中忍不住心生敬佩,敬佩於寫下這五個字的人是有多麼強,對劍道和人生的領悟有多麼深刻,才能寫下勁意如此深刻的五個字? “這間書房,曾經是你爺爺用過的。華夏很多青年才俊,權貴和商業
巨頭都曾經站在你的位置,擡頭看着這幅字。”林源笑了笑將書桌上雜亂擺放的書收拾了一下,看着林凡注視着牆壁上這五個字,笑了笑繼續說道:“他們都曾經對過下一句,並且將下一句寫了下來,今天難得你回來,林凡你感覺下一句應該是什麼?” 說完,林源從抽屜裡拿出筆墨,放在了書桌上。 下一句?林凡頓時間有些啞然,他一直在注意這五個字中的那股勁氣,也一直在感受着那道勁氣中的強和柔。哪想到林源竟然會讓他寫出下一句來,這倒是讓林凡有些爲難。 論學問的話,林凡還真算得上是半個文盲,別說是文言文什麼的了,就連普通的初高中數學,恐怕都能難倒林凡。 不過,林凡在林源臉上的那抹笑意中,讀懂了他讓自己寫下一句的意思。思考了片刻,林凡走上前拿起了那根毛筆,沾了沾墨水停頓了一下,然後落筆。 握着這根毛筆,林凡忽然間似乎幻想到了許多年前,這魚躍此時海五個字是否也是一位青年才俊寫下來的呢?當年的這位青年才俊,又是如何寫下這幅可以掛在牆上數年,依然能保留下其中那股強大的勁氣呢?隨着這些念頭徒然出現在腦海中,體內無名功法隨着林凡拿起毛筆而瞬間快速運轉,入畫境的修爲一瞬間全部施展開來,注入進了手中這根毛筆之中。 刷刷… 林凡落筆很快,單從字來看和那魚躍此時海差距了不止一點半點,然而字裡行間的勁意卻是勃然而發,宛如同將無名功法入畫境的修爲全部注入進了這五個字中一樣,將字寫完收筆之時,林凡卻是一陣恍惚。 寫出這五個字的過程,在林凡感受下來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從握住毛筆落下寫在紙上開始,直到收筆寫完五個字,林凡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寫完這五個字的。 那種感覺很奇妙,好像懂了點什麼,卻又似乎什麼都不懂。 將手中的毛筆輕輕放回原位,林凡下意識的擡起頭看向牆上的那五個字,目光落在牆壁上的那一剎那,林凡的腦海中那一點似懂非懂似乎加重了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