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將齊鴻飛打傷後,他就知道,這件事沒那麼容易了結了。 這些個公子哥都有一個通病,看見沒美女就想上,被人得罪了就想殺人全家,當然,不排除個別例外,但是,他齊鴻飛明顯是屬於這一類人。 只是,他沒想到,居然牽扯到了諸武勻的身上。 剛剛過去一輛出租車,柳無情便走了幾分鐘,見有出租車,就攔了下來,直奔剛纔那人說的地址。 與諸武勻分別時,天不過蒙蒙黑,此刻,卻已變的陰沉可怕。 華燈初上,柳無情從出租車內鑽出,看了一眼不遠處透露着繁華氣息的‘恆河大酒樓’酒店,柳無情慢慢的走了過去。 “包廂在二樓。”在門口等候的是一個滿臉堆笑,看起來有些市儈的黑衣青年,見柳無情過來,帶着他朝樓上走去,只是,上樓的步伐卻是緩慢而沉重,虛白的臉上,浮現出了細細汗滴。 柳無情仿若未見,緊跟上樓。 包廂門被打開,兩人剛剛進去,卻見正對面的桌子上,火鍋冒着濃濃熱氣,熱氣升騰間,一張粗濃大眉,鬍髯叢生,滿是兇狠氣息的臉的主人,此時他正就着火鍋大吃大喝,大嘴開合間,湯汁順着腮下鬍鬚亂流,他卻不管不顧。 而旁邊,之前襲擊柳無情的刀客,正一臉厭惡的坐在旁邊。 “啊!柳老弟!”柳無情身邊傳來一聲痛叫,卻是被制住的諸武勻,被人用鐵棍砸在了手臂上。 隨即,柳無情身後的房門猛然被關上,接着,兩個壯實的大漢,自一旁閃出,向柳無情撲來,看樣子,是要制住他,心念電轉間,柳無情暗暗喝了一聲,一道略帶水藍色的透明光罩,罩住了他全身,他沒有反抗,任由他們抓住自己胳膊。 “你們是什麼人?”柳無情看出來,那虯髯大漢纔是領頭的,所以出聲問道。 “喲,很鎮定嘛!”虯髯大漢擡頭看了柳無情一眼,他盯着柳無情的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接着,閃過一絲遺憾,搖了搖頭:“可惜了!” 對於那大漢的話,旁邊的刀客嘴角一翹。 只是,旁邊的人卻沒有注意,一個黑西裝男子湊到大漢身邊問道:“霸哥,直接動手麼?” 聞言,柳無情嘴角輕輕翹起,環目四顧,掃視了一眼周圍,看到包廂裡擠着的十多個人,其中七八個一幅兇悍的樣子,而剩下的幾個,則是身穿黑西裝,手操着鋼管,像那刀客一般的高手,卻是沒有,頓時放下心來,沒必要暴露身份了。 而之前領路的傢伙,此刻正押着諸武勻。 這時候,那虯髯大漢站起身來,一米七八的個頭,肌肉虯結,周身煞氣隱現,邁着虎步,走到柳無情面前,擺了擺手:“小子,我承認,你很有種!” 柳無情迷了眯眼,雖然早已猜到大漢的來路,但是,他還是問道:“你們到底是誰,你看我都這樣子了,你好歹也叫我死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啊!”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明白的好
!”虯髯大漢冷笑一聲:“反正,你只要知道,有人要你一隻胳膊,在牀上躺上一年半載的就行。記住,我叫樊虎!” “不要!”這時,一旁的諸武勻咬着牙,臉上青筋暴跳,斗大的汗珠一瞬間蹭蹭往下冒,他咬着牙喊道:“柳兄弟,你不要這樣,不要爲了我做傻事!” 可是,那個引路的卻立馬按住了他。 也許是戲演完了,樊虎轉身往桌子走去,扔下一句:“動手吧!” 幾個壯漢立刻就圍了上來,扯着柳無情胳膊,一個黑西裝男手持實心鋼棍,高高揮起,重重落下。 看到這一幕的諸武勻牙呲目裂,他認爲,是自己拖累了柳無情,如果不是柳無情顧忌他的話,就不會任人宰割,以柳無情的實力,如果不是投鼠忌器,肯定不是這些混混所能撼動的。 瞬間,他痛恨自己。 可是,那鋼棍揮下,揮棍的黑西裝男卻感覺手中鋼棍,好像砸到一塊橡皮上,竟然往上高高彈起,接着,他模糊間,好像柳無情的那隻胳膊上,升起一層水藍色透明光芒,他心中一愣,但畢竟混了這麼久,瞬間後退,大吼:“不好!” 只是,他快,柳無情更快。 只一個飛腿,他面前的黑西裝男便承受不住這一腳,慘叫着撞上了牆壁。 接着,他體內的真氣猛然一震,抓着他胳膊的兩個大漢,頓時便感覺手掌如同被針紮了一般,大叫着撒開了手。 “點子扎手,併肩子上。”來不及詫異,樊虎一腳踢翻火鍋,從桌子上一跳而過,和那十多個壯漢,一起撲向了柳無情。 “哼!”柳無情目光如電,向前一個掃堂腿,接着,拳影飛快,身形更是連連閃動,在這包廂內,猶如游魚,大殺四方,無一例外,十多個大漢,眨眼間便躺在了地上,喪失了戰鬥力。 樊虎大駭,連忙後退。 剛纔他雖然沒看見那十多個大漢是怎麼被擊敗的,但是,柳無情在這狹小的空間,被擊中時身體表面不時閃現的水藍色光芒,他可是看的很清楚,苦笑一聲,他看着柳無情:“這,這是什麼功夫?” 柳無情沒有回答他,慢慢走近了他。 樊虎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眼中浮現一抹畏懼,哈哈,沒想到我樊虎也有害怕的一天,他努力想驅逐恐懼,但每一分努力,卻在柳無情那一步步沉穩的腳步聲中粉碎。 原來,恐懼就像吸毒一樣,使人慾罷不能。 柳無情蹲了下來,聲音依然平淡:“說吧!誰派你來的。” 恐懼不已的樊虎,不自覺的向後再退了幾步,轉頭看向了一邊老神在在的刀客,喊道:“寧足道,你還不動手?” 聞言,柳無情將目光投向了寧足道。 良久,寧足道睜開迷鶩的眼睛,緩緩道:“我,我不是你的對手!” 說完,起身便走,走到門口,這才停下來:“告訴金四爺,我欠他的三條命,已經清了!”說完,不做絲毫停留,消失在了門口。 看到柳無情
投過來的目光,樊虎再也忍不住:“我說,我說...” “碧海南天!” 喃喃自語,柳無情閉上了眼睛。 雖然知道齊鴻飛不會放過自己,可是,沒想到,居然找黑道的人來對付自己,作爲一名僱傭兵,雖然對黑社會不陌生,但是,卻沒有太多接觸。 再次默默唸叨了幾句,柳無情微微一笑:“有點兒意思!” 看柳無情的樣子,樊虎像是猜到了什麼,卻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弱弱的提醒道:“我,我勸你別去,金四爺,很可怕的!” 柳無情詫異的回頭,看了他一眼。 “你剛纔,很欣賞我?” “啊!”樊虎要哭了,連連擺手:“不,不是!” 柳無情看了看他,遺憾着說:“只是,我好像不怎麼欣賞你啊!可惜了!” 說完,他搖了搖頭,突然伸手在樊虎身上一點,真氣一動,便封住了樊虎的穴道,樊虎雙眼一翻就暈了過去,隨即,他站起身來,走到諸武勻的身旁,仔細的查看了一番,這才鬆了口氣。 諸武勻只是被人封住了穴道,其餘倒是沒什麼大礙。 看到柳無情過來,諸武勻的臉龐漲的通紅,囁嚅着嘴脣,不知道說什麼好。 對此,柳無情笑了笑,便扶起諸武勻,出了包廂。 恆河大酒店的老闆,看到柳無情和諸武勻下來,也不管多管,他早就知道是金四爺的手下借地辦事,因此,就算是剛纔那麼大的動靜,他也不敢上來,只能暗叫倒黴,他還以爲柳無情與樊虎等人有關係,哪裡敢說什麼,陪着笑,送兩人出門。 同時,心裡還暗暗祈禱,樓上幾位爺早點走,可是,他卻0不知道,等到他上去後,看到情況,該有什麼表情。 碧海南天是燕京市有名的高檔別墅羣,坐落於燕京城南區,燕山餘脈腳下,離‘恆河大酒店’有一段距離,柳無情和諸武勻分開後,揮手招了輛的士。 到達目的地後,付過錢下車後,柳無情走了幾步,擡頭打量着眼前的碧海南天別墅羣,別墅依着一些山丘,建了目不可及的圍牆,把整個別墅區包圍起來,遠遠望去,如巨獸坐落,裡面有幾十棟別墅,隱隱約約看不真切,一條大道筆直修長,直通別墅羣大門,別墅羣門口燈火通明,站着不少保安,手持警棍,腰別電棒,一看就不簡單。 柳無情暗歎了一聲,冷靜了下來,自己還是稚嫩了,突破到先天境界後,便有些不將天下人放在眼裡,今天才意識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自己武力值是強大,但是也不能亂殺人,人家躲在家裡,你又不知道人家在哪兒,難不成見一個打一個問一個啊。 只是,這夥人心狠手辣,如果不盡早剷除,終究會夜長夢多,危及自己的家人。 這樣一想,他就等不下去了。 目光一凝,腳步輕盈的在地上一點,便越過高高的圍牆,躲過那些監視器的訓犬的‘目光’,落在了外牆之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