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的掛鐘走個不停,易翼擡頭看了一眼,時鐘已經指向了下午六點,診所外的斜陽絢爛得有些刺目。
“又是一天過去了啊,今天總共纔給一頭破了皮的寵物狗做了個消毒處理,收了三十塊錢,連生活費都沒有賺到”放下了手裡厚厚的小說,易翼嘆了一口氣,起身在自己的這個寵物診所裡收拾了一下,然後關門回家。
易翼今年二十四歲,正是本命年的關頭,所以諸事都不怎麼順心,談了四年的女朋友剛剛分了,上半年換了三份工作,都沒有過一個月就被炒了魷魚。
由於大學裡學的是獸醫專業,工作不順心的易翼咬了咬牙,借錢開了這麼一個小小的獸醫診所,可是這一個月下來,門可羅雀。
現在這個年頭,那些有錢人把寵物看得比人還重要,所以一旦寵物有了什麼小病吧,都去找大的寵物醫院或者是熟悉的寵物醫生,肯來易翼這間小寵物診所的,除了熟人外就沒有幾個了。
想起這些,易翼就覺得有些無奈,大學畢業到現在,已經兩年時間了,還是一事無成。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去讀這麼一個獸醫的專業,本來以爲獸醫好歹是個新興的職業,在申城這樣的地方有錢人也多,應該還算不錯,可是最後卻落個找不到工作的下場。
“媽,我回來了”家裡離診所很近,不多時易翼已經到了自家的門口,拍着門喊了一聲,卻沒有迴應,易翼不由有些奇怪。
一般這個時候,老媽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今天居然不在家?
“老媽去起哪了?”掏出鑰匙開了門進去,坐到客廳沙上打開電視,心裡還在狐疑,卻忽而看到了沙旁邊的矮几上有着一張字條:
“易翼,我和你爸要回老家一趟,大概要一個星期的時間,菜已經買好放在冰箱裡,自己做飯吃。”
娟秀的字體無疑是老**筆記,易翼看了一眼,不由哀嘆了起來,“啊,要我自己做飯啊……”
“居然電話也不打一個,肯定是老爸的主意”易翼嘴裡抱怨了一聲,老爸易正國性格強硬剛愎,父子間一直小矛盾不斷,如果不是父親的意思的話,母親肯定也會打給電話嘮叨交代半天的。
“嗯?這是什麼?”字條的下邊,有着一個囊鼓鼓的快件,抽過來一看,已經拆封,裡邊放着一本泛黃的書和一塊黑不溜秋的東西。
“易正國收,是寄給老爸的”看了一眼快件上收件人的名字,正是老爸的名字,易翼不由腹誹道:“老爸也就是能看懂報紙的化水平而已,誰給他寄書?”
抽出了郵件裡的書來,一入手,觸感和一般的書完全不一樣,有一種古老的感覺。隨手翻開,映入眼的是一些黑白的奇怪圖畫。
“嗯?這是什麼時候的書?”往後邊翻了十幾頁後,圖畫沒有了,但書頁上出現的卻是一種奇怪而古老的字體。
易翼看了兩眼,確定這上邊的字自己一個也不認得,“現在這個時代,還有這種書?”
一頁宣紙忽而從書頁落下,易翼拾起來一看,竟是毛筆寫的字,端正凝重的柳體:“正國,吾時日已無多,當在一旬之間,汝無須回返治喪。臨別以此祖傳之書與物付汝兒,當可使吾易氏門楣得光耀”
“嗯?易厚風”易翼看了一下落款,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聽說過,不過印象不深,一時間難以想起相對應的人來。
“從字條裡的意思來看,應該老家的長輩。這次爸媽也是匆匆回的老家,估計和這事也有關係。”思索着,易翼翻過郵件的簽字單那一面,看到寄信人的地址:湘梅山縣城。正是易翼老家所在的地方。
“看來這書說不定是祖傳之物啊,易姓在老家那一帶也是大姓,有這樣的古物並不奇怪。只是不知這書裡到底記載的什麼?值得這麼珍重託付?”
“而且,似乎是特地留給我的?”易翼有些狐疑。
仔細地翻看着手的古書,從第一頁一直到最後一頁,易翼將裡邊的內容全都看了一遍,只是一頭霧水。
字一個也不識,連黑白圖畫畫的是什麼易翼都沒看懂,說是某些動物吧,以易翼獸醫的專業水準,卻完全不認識,其好幾幅圖畫的狼不像狼,虎不像虎,貌似還長着一雙翅膀,兩個腦袋。而更多的圖裡邊的玄奇的動物,完全是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這到底是一本什麼書?”易翼詫異地把書翻到了圖畫的最後兩頁,卻出現了一隻人類的手,在手的邊上還有一圈白邊,像是在光一樣,手指在一頭不知是什麼怪物的身上按着。
“這是什麼意思?”盯着這副稍微能看明白的圖,易翼眼睛一眨也不眨。
翻過一頁,同樣的圖畫,只是手指按着的位置似乎改變了。
連續七幅圖都是類似的,只是位置不同。
來回翻轉着,將這七幅畫聯繫在一起,易翼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幅真實的畫面:人類的手指在一種奇特動物的不同部位按壓着,分別是腦後,肩井,小腹,背脊……
“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按摩手法?”易翼心轉着念,翻來覆去看了不下十遍之後,確定了這一點,易翼搖了搖頭,又拿起掉在一旁的那黑不溜秋的東西看了起來。
一入手卻是感覺頗沉,像是銅鐵一類的器物,只是這塊東西整個黑不溜秋的,勉強可以看到一些雕刻的紋路,仔細也分辨不出雕刻的是什麼,除此之外就再找不到其他不一樣的地方了。
“也許是個古董?”易翼心一動,說不定去古玩市場鑑定鑑定可以賣個好價錢。略一猶豫,把這黑東西揣進了口袋,拿着奇異的古書走到自己房間裡,打開電腦查詢了起來。
分別輸入甲骨,上古字,神話動物等等關鍵詞,易翼本來抱着很大的希望,但是一個小時下來,也沒查到什麼實質的信息。
“絡工具雖然方便,但泛泛的信息實在太多,也許裡頭有和古書相關的信息,但被海量的無用信息給掩蓋住了,無法找到有用的……”
想了一想,易翼打了個電話給老爸,想要問一問和這本書相關的事情,最好是能確定古書的來歷,得到關鍵的信息,然後通過絡搜索起來就容易許多。
可是,電話還沒接通就被直接掛了,氣得易翼心裡腹誹不已,大聲嚷嚷起老爸的不是來。
換了個號碼打給了老媽,這次倒是通了,但是關於桌上的古書,老媽也不知情,一晚上下來,易翼毫無所獲。
“唉,看來只有等老爸回來之後再說了”無奈地搖搖頭,在冰箱了翻了一下隨便敲了兩個雞蛋整了一頓晚飯,算是囫圇吃飽,只是那味道就不必去多說了。
打開電視看了一會,易翼只覺心神不定,那反覆翻看的古書上的那種按壓手法一直在腦海出現,感覺精神都有一些恍惚。
“難道這本古書還有什麼靈異的地方?”易翼自嘲了一下,乾脆關了電視,洗了個澡就去睡了,而那本古書則擱在客廳的桌上。
整整一晚上,易翼都在做着一個相同的夢,夢見自己穿着白大褂在自己的診所裡給一種奇怪的,鳥身虎頭的怪獸做着指壓按摩,而按摩的手法,卻與古書上記載的方法和部位完全一樣……
而客廳裡的古書,在黑暗裡忽而泛着微白的光華,光華隨後暗淡,消失不見。
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來,感覺自己的精神還不錯,易翼在冰箱裡尋了一包凍餃子,隨便煮了幾個,作爲早餐對付了一下,然後朝診所走去。
“汪汪……”
“汪汪……”
正在慢悠悠地邁着步,狗吠聲忽而響成一片,易翼轉頭看去,只見七八條狗糾纏在不遠處的草地上,彼此撕咬糾纏着。
“嗯?”在城市裡,這樣的情形可不多見。城市對於犬隻的管理頗嚴格,這麼多流浪狗流浪狗廝咬在一起少見得很,場面倒更是顯得十分之壯觀。
“咦?”仔細看了一會,易翼現竟是所有的狗在圍攻一條狗。
被圍攻的那一頭,卻是一頭黃色的草狗,毛髒兮兮的,身上還有着各種傷口,在被圍攻之下根本招架不住,不過卻沒有逃竄,而是徒勞地做着反擊。
而圍攻的一方也大多是髒兮兮的流浪狗,但從毛色和體型來看,卻也有好幾頭是不錯的品種。
“算了,好歹我也是獸醫”易翼抽起道邊牆角的一根棍子,上去吆喝了一聲,棍子飛了出去,打在撕咬的狗羣裡。突受驚嚇的狗羣立時轟散。
黃色草狗從地上翻身起來,擡起頭看了易翼一眼,一瘸一拐的扭頭離開。
易翼搖搖頭,對於流浪狗來說,是最爲悲慘的,尤其是在這鋼筋水泥的城市裡,沒人收留的話,遲早有一日死在城市的某個角落裡,然後被垃圾車運走。
想到這裡,心感嘆了一聲,易翼吆喝了一聲,“嘖嘖,狗狗,過來吧”
獸醫也有獸醫的操守,收容流浪狗這種事,能夠力所能及的還是要做一做,不過易翼現在自身處境就不怎麼樣,沒打算收留這頭草狗,只是這草狗受傷了,倒是應該幫忙處理一下,否則內心倒真有點過意不去。
草狗回頭看向了易翼,易翼張開雙手做出招手的動作,然後慢慢後退。
對於一個獸醫來說,對小動物流露出足夠的善意是必修之課,這一點,易翼倒是學得不錯。
那頭草狗有些猶豫,尾巴一陣搖晃着,嘴裡“嗷嗚”叫了兩聲,慢慢邁着一瘸一拐的步子,徐徐靠近,但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退到診所裡邊,易翼取出了紗布和傷藥,“過來吧,小狗兒,來給你處理傷口”
在門口張望着的草狗終於跳了進來,來到了易翼的身邊。
把草狗放到盥洗臺上邊,用溫水先把狗身上清洗了一下,然後把傷口處理好。這個時候可以看出這頭草狗的醜陋與傷痕累累,身上的毛掉了多處,留下很多坑坑窪窪的地方,甚至連臉上都是這樣,看起來就像是一頭癩皮狗。
“看來你的日子不好過啊,小狗兒,爲什麼還要招惹那些傢伙呢?”一邊利落地處理着傷口,易翼的嘴裡嘮叨個不停。
這倒不是易翼喜歡和不會說話的動物嘮叨,而是這是寵物醫生必須做的事,和善的言語能夠打消這些小動物的防備心理。
給傷口處理消毒的時候,易翼的手指碰到了草狗的破皮的地方,草狗的腿抽搐了一下,嘴角叫了兩聲。
“好了,安靜一點,小傢伙”易翼嘴裡說着,忽而想起自己修煉的古書上的按壓指法來,昨晚一晚上都在做這樣的夢,這讓易翼猜測這套指法的作用。
“不知道那指法能拿來做什麼,不如在這草狗身上試一試?”心轉着這樣的念頭,易翼便開始了嘗試,手指準確地按着古圖裡的內容按了下去,手指以一種奇特的規律律動着,從狗的後腦部位開始。
“汪汪……”原本一直很安靜的草狗忽然大聲叫了起來,脖子伸地長長地,易翼感覺到它的體溫明顯地高了起來。
“汪……”
腦後,肩頸,小腹,背脊……一個個位置按下來,易翼覺得自己就像是演練過無數次一樣,而自己的力量也大得出奇。
“汪汪……”狗吠聲越地激烈,草狗的表情裡帶着一種亢奮,身軀輕微地抖動了起來,這讓易翼有些傻眼,想不到這指壓的方法會起到這樣的效果,只是不知道這種效果究竟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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