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張了張嘴,看着一臉淡定的步千,他口中即將要出口的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荷官一臉淡定的收回了籌碼,手拿着骰盅,擡頭看着陳天,見他一臉憋屈樣,心裡一陣痛快。他在這家夜上海的賭場當了兩三年的荷官,最喜歡的就是看着那些有錢有勢的富二代輸錢後痛苦的模樣了。
投了個好胎,出聲就含着金鑰匙,吃喝不愁,長大後爲非作歹,欺男霸女。
我看你還能看出來嘛!
荷官嘴角一勾,眼眸中閃過一絲冷笑,晃動着骰盅,再次搖了個三個四,淡定道:“下注!”
在那荷官停止搖骰時,步千耳朵動了動,隨後露出一抹笑意,將手上的籌碼全都落在了豹子上。
“喲,陳少,這次加註了,一百五十萬,嘖嘖……真是沒話說。”
那些賭客也不忙的下注了,眼睛齊齊看着豹子上,想要看看陳天是否還要下,事實沒讓他們失望,一塊金色的籌碼落在了上面,外帶五塊紅色的籌碼,紛紛調侃譏諷着。
“喲,這不是陳少嘛,今天你也來玩啊!”從前臺緩步走過來一位青年男子,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
引得衆人擡頭望去,是李家公子哥李晨華。
“李晨華,勞資來什麼地方玩需要你管。”陳天瞥了他一眼,不善道。
“我這純屬好奇,聽說陳少剛纔被人揍了,還是一腳踹飛在地,嘖嘖……陳少心真大,竟然還有心思來玩。”李晨華走過來,兩隻手不斷顛簸的籌碼,譏笑着。
“李少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被人帶了綠帽子不照樣喝酒玩樂。”李晨華身邊跟着一大羣富二代,其中一戴着眼鏡,穿着西服打着領帶一副成功人士打扮模樣的人瞟了陳天一眼,出言道。
“哦,瞧我這腦子,都忘記了,咱們陳少從來不在意麪子的。”李晨華一副恍然大悟樣。
“對,對,陳少向來都是二皮臉。”他身邊的富二代連連點頭。
那羣人的一唱一和氣的陳天牙冠緊咬,拳頭緊握,指關節發白,發出格子格子的聲音。
對面的李晨華是徹徹底底的紈絝子弟,不學無術,欺男霸女所有的壞事都幹盡了。與其對比,陳天算是個好人。兩人的家族一直都是對頭,不管是在生意上,還是在勢力上,相見就要打起來的那種。
陳天很想衝過去將李晨華那張臉揍成豬頭,可他一想想這是在孫乾的地盤,自己身邊還站着孫乾的弟弟步千,要是壞了這裡的規矩,他肯定吃不了好果子。
陳天硬生生的壓下了衝動,雙眼噴火盯着李晨華。
“怎麼想揍我?你來呀!”李晨華指了指臉,說道。
“哈哈,李少你就別逗陳二皮了,他有這個膽子嘛。”戴眼鏡的魏振宇哈哈大笑一聲,言語更加不客氣直接稱呼陳天爲陳二皮。
“啊,對啊,這裡是孫少的地盤,誰敢在孫少的地盤破壞規矩。”李晨華說道。
“哈哈哈……”那羣人頓時發出一聲囂張的笑聲。
這裡的笑聲頓時惹得整個賭場的人矚目。
能夠來夜上海賭錢的人,無不是身價不菲,倒也知道陳李兩家恩怨,臉上露出看好戲的笑容。
不遠處一男一女也被吸引了過來。
男的國字臉,留着寸頭,西裝革履。
那女人面容曼麗,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軟的紅脣,嬌俏玲瓏的小瑤鼻秀秀氣氣地生在她那美麗清純、文靜典雅的絕色嬌靨上,再加上她那線條優美細滑的香腮,吹彈得破的粉臉,活脫脫一個國色天香的絕代大美人兒。
“羅仙,大隊長叫你回去,這次的任務就交給我了。”國字臉男的小聲說道。
羅仙皺着小巧的鼻子,倔強道:“不行,這次任務無論如何都要完成,我不想再在馬路上站崗了。”
“當交警也是爲人民服務,安全又能保證,刑警多危險吶,伯父得多擔心你。”國字臉男的苦口婆心規勸着。
羅仙根本就聽不進去,舉目四望,很快就發現那邊聚聚了一大羣人,還傳來陣陣誇張的笑聲,羅仙盯眼望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眉頭微皺,小聲嘀咕着:“他怎麼在這。”
“什麼……”國字臉問道。
“沒事,那邊有熱鬧,我們去看看。”
說完擡腿就邁步而去,也不理國字臉男。
國字臉男無奈的嘆了口氣,對這位大小姐實在是沒辦法,只能跟上去。
“喲,這是那個傻逼,竟然下了一百五十萬在豹子上。”李晨華望着賭桌上看了一眼,譏笑着:“陳少不會是你吧?”
陳天嘴角抽搐,沒有說話。
“看來真的是你呀,陳少沒想到你腦子還有問題,該去看病了,用不用我推薦一個精神病醫生,醫術高超。”李晨華看似關心,實在譏諷陳天。
“李少,你太好心了,不過我看陳少已經病入膏肓了,只有沒救的傻子纔會下豹子。”魏振宇笑道。
陳天眼睛一瞪,兇厲道:“勞資喜歡,愛,樂意,給我閉嘴。”
“嘖嘖,陳少別生氣,我手下人不懂事,喜歡說大實話。”李晨華眼睛一瞟,拿過三百萬的籌碼,放到大上,他那些跟隨,連忙也壓上。
這是當明燈了。
陳天眉頭一皺,看了一眼步千,牙一咬,將手上三百五十的籌碼丟在了豹子上。
步千詫異的看了一眼陳天,沒有說話。
“陳少,你病的可真不輕。”李晨華搖搖頭嘆息道。
“你管勞資。”陳天瞪眼說道。
荷官看見賭桌上一千多萬的籌碼,登時眼熱不已,特別是大跟豹子上那兩攤,更是讓他心癢難耐,贏了,光是抽成就能夠讓他奢靡一段時間了。
“買定離手。”荷官眼眸中閃過一絲貪婪。
臉上不動聲色,腳一動,又要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