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也確實有點餓了,就不再客氣,一番狼吞虎嚥過後,桌上一片狼籍。張明山看着龍叔斑白的頭髮說道:“這位是龍哥吧,不知道你是哪個部門的,我叫張明山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很感謝你對我們的幫助。”
龍叔微微一笑說道:“我是前國家安全局的特工人員,不過早就解散了。以前的工作和這位金兄弟是一樣的。”說完看了一眼金方。金方正津津有味的啃着一隻雞腿,聞言對着龍叔微微點了一下頭。張明山端起酒杯恭恭敬敬的跟龍叔敬了一杯。
吃完飯之後,文飛一個人就到甲板上去散步,海風混合着鹽水的味道吹來,別有一番滋味。無意之中看見船尾的欄杆上佇立一人,海風吹起那人身上的風衣,彷彿翩翩起舞,黑髮肆意張揚,瘦弱的身軀在海風中巍然屹立。
那是謝筱琳謝院長,文飛心裡一動,忙走到船尾。“筱琳,你怎麼在這裡。”文飛驚喜的叫道,看着她那楚楚動人的體態,腦中一片迷離。
謝筱琳沒有回頭,只是幽怨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看,海上的風景多麼漂亮啊,海鳥在海面上翱翔是多麼的自由自在啊。如果我們的生活也是這樣自由自在多好啊。”
文飛也趴在欄杆上,眼望碧波盪漾的大海,前方一望無際。水天相接處,一輪紅日正低垂在那裡,冉冉落下去。幾隻海鳥圍着公務船在盤旋飛翔,不時傳來幾聲嗷叫。天邊悠閒的白雲被紅日渲染,金霞萬道。一副多麼美麗的畫卷啊!
“文飛,你知道嗎?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有沒有想到其中的原因?”謝筱琳回過頭,看着文飛的目光中有點點寒星。文飛一怔,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看見被海風吹拂的俏臉上冷豔的表情,文飛心中油然而生憐惜之感。
“你到戰場去之後,我發覺自己心裡,竟然放不下你,非常擔心你的安全。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我猜想是愛上了你的緣故。”謝筱琳輕輕的說着,平靜的臉上有一圈紅暈,“就是那次小界河遊玩之後,我才喜歡上你的。腦子裡都是你的音容笑貌,我……”
她用手理理前額的劉海,繼續說道:“從此時候,我每天都很關注你在戰場上的點點滴滴,生怕你會有事。爲了能早點見到你,我想盡辦法成爲指揮部的一名隨軍醫生,只是想能夠儘快見到你。現在想想,自己的行爲真是幼稚。”謝筱琳自嘲的搖搖頭。
謝筱琳的話把文飛震驚了,他癡癡的站立了一會兒,突然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把緊緊摟住了謝筱琳,感動的淚水在眼圈中直打轉。海風獵獵的吹來,衣角飛揚,我心飛揚,兩人彷彿溶爲一體,在落日的餘暉中和波濤洶涌的海面上,緊緊相擁。
遠處鄧玉兵看見這副場景,不由的驚呆了,嘴裡喃喃自語:“真他媽強悍啊,連謝院長都可以搞的定。文飛,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爲什麼好事都可以落在你的頭上?我的命就這麼苦啊。”羨慕、嫉妒、恨使他百思不得其解。
在海上飄泊了兩三個小時,公務船在一個港口停下了。此時,夜色降臨,原本幽靜的港口,卻多了許多軍車。大家激動的從船上的扶梯上依次走下來,一個個滿懷激動,終於到了自己國家的土地上了,這種民族自豪感和安全感是在國外任何地方都體會不到的。
陳少傑師長親自上前迎接這些戰士們,他飽滿熱淚,一個個的跟這些鐵血漢子握手,對每一個人說道:“你們受苦了!國家會記住你們的,人民會記住你們的。”戰士們一個個以標準的軍禮感謝他的慰問。
當握到龍叔的手時,陳少傑說道:“我們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我們曾經也是戰友啊。你是七色組織的特工人員,代號叫‘紫龍’。當時我還是部隊的一名連長時,和你們當中的‘赤練蛇’打過交道。”
龍叔心裡一動,軍方查過自己的身份背景,沒想到這麼快就把多年前塵封的絕密檔案都打開了。這就證明陳少傑在軍方的地位舉足輕重,說不定以後自己還要找陳少傑幫忙呢。
一陣寒喧完畢,衆人都坐上軍車飛馳而去。把他們接到一家軍方所開的大酒店吃飯去了。席間參加這次戰鬥的隊友們都來了,大家相見都恍若隔世,雙眼都是紅紅的。軍隊的領導也來了不少人,在陳少傑的帶領下,頻頻跟戰士們舉杯祝賀。
自從回來之後,這幾天都是吃喝慶祝,張明山團長跟戰士們交待先休整幾天,陳師長會來安排大家後面的工作和生活的。
這幾天,文飛有的是時間,晚上頻頻約會謝筱琳。花前月下,燕語呢喃,戀人之間總有訴不完的衷情,道不完的別離。兩人進展很快,文飛也和謝筱琳談到了今後的生活問題。文飛不可能會留在部隊的,而謝筱琳已經表態要和文飛在一起的,無論他到哪,以後都會義不容辭的隨他而去。
濱州市這段時間也發生了很多事。文飛與俞彬、嚴向東等人通過幾次話中得知,飛鷹幫已被警方嚴厲打擊,現在一蹶不振。易天雄被警方已經扣留了出國證件,多次被傳喚,飛鷹幫的多名骨幹成員全部被抓,資金也被銀行凍結,雖然易天雄目前沒有事,但飛鷹幫已經清盤,無回天之力。而速龍公司則一步步蠶食飛鷹幫的地盤,連明宇集團也在伺機收購。
聽到這個消息,文飛說不清自己是喜是憂,放下電話,心裡唏噓不已。易天雄老謀深算卻不料被文飛單槍匹馬通過一場血洗給搞垮了,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在“武神音樂休閒酒吧”裡,燈火通明,這裡現在已經是歌舞昇平的一副繁華景象,如今這裡規模已經擴大了許多,把毗鄰兩邊的店面都租下來了。現在所有黑道的人都知道這家音樂酒吧是文飛所開。
“武神文飛”的大名在濱州市黑道已經是年輕人的偶像了,所以許多人都慕名前來捧場,也想加入這家公司,成爲武神文飛的小弟。“胖子排檔”也擴大爲“胖子大酒店”了,生意非常興隆。現在連速龍公司都跟他們合夥開發洋灣的房地產事業了。
嚴向東現在一身名牌,坐在自己的一間大辦公室裡,抽着一支雪茄煙,正在跟一個年輕人談業務。那年輕人西裝革履,長得高大英俊正是速龍公司的楊紅君。
“你們的條件的確很誘人,不過現在是多事之秋,警方在嚴打黑社會組織。你們叫我頂風作案,風險太大啊,再說了鬼頭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嚴向東冷笑一聲。
“你們現在在警方的檔案裡還是一片空白,只要你們做事小心,不會有任何麻煩的。東哥的身手我也聽說過,對你來說這只是小事一樁,如果你掃清了三角井的鬼頭,那麼你們武神公司今後就完全在洋灣和北角站穩了腳跟,穩固了自己的地盤,以後賺錢就跟流水一樣。”楊紅君說話雖然慢條斯理,但有理有據,嚴向東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本來我想親自動手,但我們是大公司,我老闆在濱州市畢竟是有身份的人,萬一被人捅出去了,就很沒面子。我們爲什麼選擇你們,是因爲我老闆把你們列爲合作伙伴,到時候開發三角井的房地產,一定會分一份給你們的。怎麼樣?東哥,你好好考慮一下。沒什麼事我先告辭了。”
說完,楊紅君站起來,很有禮貌跟嚴向東點點頭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楊紅君回過頭來,微笑的對着嚴向東做了一個來電的手勢就出去了。
坐在沙發上的俞彬站起來,走到嚴向東身旁問道:“東哥,這件事你會不會去做?聽起來好象對我們有利,但是不知道速龍公司講信譽嗎?”嚴向東沉思良久,擺擺手沒有說話。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俞彬說了一聲“請進”。從外面推門進來的是光頭李,他徑直走進來,興高采烈的說道:“東哥,今天‘碧池’又來了一幫新人,等晚一點你去看看啊,有幾個長得非常不錯啊,身材又火爆,一定會成爲我們那裡的頭牌。最近也不知道爲什麼,生意出奇的好,小姐都不夠用了。”
“今天老子沒有興致,不想理那些事,你自已看着辦吧。”嚴向東不耐煩的揮揮手,心情很是鬱悶。光頭李討了一個沒趣,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望望俞彬。俞彬無奈的搖搖頭,沒有說話,就走出去了。
現在“武神”公司初具規模,連北角的“小碧池”都接收過來了,負責人是光頭李。“小碧池”本來是一家低檔的娛樂場所,以前經常被警察掃蕩。所以老闆不想開了,就想低價轉給在這裡看場子的光頭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