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轟然巨響在雪山谷間突然響起,只不過離的遠了便是隻能夠聽到悶雷似的聲音,接着還沒有結束的是,接連不斷的聲響開始響了起來,和最初的聲響相比,後面的聲音便是小的多了,但是也只是相比之下而言,在這崑崙山脈裡即便是隔着幾座山也是能夠聽到這種悶雷似的聲音,轟隆不斷。
一座山似乎是在移動,很快便是可以看清並不是山在移動,而是因爲山上的雪往下滑落,所以便是看着像是山在移動一樣,因爲那些滑落的雪實在是太多了,似乎是將一整座山上的雪都往下震落一樣。
雪崩。
這樣的景象實在是蔚爲壯觀,簡直是天地奇景,只不過這個時候卻是沒有多少人去看這個天地奇景,因爲此刻每一個人都是恨不得自己多生兩條腿,多長兩個翅膀。
不對,兩個翅膀還不夠……眼看着一隻蒼鷹被砸落下來的積雪砸中了翅膀,而它此刻想必是很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對雪山上的屍體感興趣。但是已經是由不得它後悔了,當積雪落到它的翅膀上的時候,便是已經極爲迅速的將它還有地上的死屍掩沒起來。
就像是埋葬冰封了所有的生命跡象。
而此刻仍然是有着人類的蹤影,此刻他們卻是拼命地向外面跑去,只不過任由他們怎麼努力,卻是依舊攔不住這天地之威,就算是他們跑的像是一個雪豹,就算是他們能夠騰轉移挪,卻是依舊是抵擋不住這沛然不可御的雪崩之勢。
“救命啊……”聲音在天地悲聲中實在是不值一提,而跑在前面的人卻是連回頭的想法都沒有,在這樣的時候,一個回頭便是死亡,他們從來沒有感覺死亡是如此之近,曾經他們引以爲傲的武功在此刻卻是什麼用處都沒有,他們能做的便是比後面的人多跑兩步而已。
很快他們便是被隨之而來的雪山吞噬。那些積雪越滾越多,似乎是在滾雪球一樣,速度也是越來越快。一直到整個世界開始安靜下來,原本的空谷此刻卻是被滑落的雪山幾乎填滿,而這些積雪還是有些鬆動一樣,仍然是在緩慢的往下滑落,此刻如果再有着什麼聲響的話,恐怕便是有一場雪崩。
只不過安靜的除了風聲,這被雪山填滿的空谷卻是沒有了任何的聲音,潔白的雪面上平滑如鏡。
而這樣的一個地方不知道安靜了多久,忽然是見得一個地方的雪面直接是沖天而起,接着便是從這個地方出現了一個女人,此刻她的臉上一片發青,只不過卻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傷,仍舊是可以看得出來她眼角流露的寒意。
而隨着她從雪地裡面走出來,便是見得裡面逐漸繼續走了出來四五個人。
“荃姐……”那個刀疤臉此刻的墨鏡已經是不知道去了哪裡,一根極長的刀疤從他的眼睛上經過,看着極爲可怖。
隨着他一聲荃姐,便是見得旁邊的積雪似乎是有繼續鬆動的感覺,頓時讓他還有旁邊的幾個人感覺心裡一突。那個荃姐也是忍不住瞪了一眼這個刀疤臉,這個刀疤臉也是一臉恐懼的頓時收聲。
此刻他雖然是不說話了,但是卻是指了指那個紫紅色臉膛的扎布手中提着的那個昏迷的女人,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無聲的說着些什麼。
“沒事,聲音不要太大,這場雪崩來的有些奇怪……”那個扎布此刻卻是緊皺眉頭,和衆人一樣,他此刻的臉上也是不見了墨鏡,他頓了頓,開口道:“不要一直盯着雪面看,否則的話,很容易得雪盲症。”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是直接拎着昏迷的凌雪走到了荃姐身邊,將凌雪扔到了雪地上。
“她身體弱,暫時昏過去了。”扎布開口說道,整個人的粗短的眉毛也是皺了起來。
他的話音剛落,便是見得凌雪忽然之間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看着她仍舊是昏迷的狀態,但是卻是眉宇之間都是鎖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那個堯子卻是也是撿回來一條命,此刻卻是直接看着這個凌雪開口疑惑問道。
荃姐卻是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凌雪的身邊,蹲了下來,看着她臉上的痛苦之色。似乎是有着幾分若有所思的模樣。
“有些意思……”那個扎布卻是也是眉頭一挑,原本緊皺着的眉頭也是鬆了開來,這個時候不要說是其他的事情了,他整個人都是變成了一個雕塑一般,看着凌雪。
許東面無表情的看着遠處滑落的雪山,這個時候已經是停了下來,原本滑落的雪球也是直接散落成了積雪,看着突然升起來的新的雪山,便是不再往回走,而是繼續向前走去。
雖然不知道是爲什麼發生了雪崩,但是對於許東來說前方突然間的濃郁的靈氣卻是讓他有了一個新的猜測,便是一向是古井無波的他此刻也是忍不住有了幾分激動的感覺。不過很快他的心境便是重新平復了下來,他整個身影已經不再是不急不緩,而是化作了一道黑色的閃電一樣,帶起了陣陣的雪花。
天地之間充斥入耳的只有白毛風聲,呼嘯而過,這極低的溫度讓這些積雪不會落地變化,而是不停的積攢起來,一直到一定的時候終於是會變成巨大的雪池一樣的存在,一旦是有着足夠的響聲,便是會再次發生好像是剛纔一樣的雪崩。
只不過剛纔的一場雪崩卻是並不算大,只是附近的幾座山而已,如果是真正的大雪崩,恐怕數十里的山脈都將會被這雪崩掩沒,一直到來年雪融的時候,重新融化。再次露出它原本的模樣,經歷了一年的冰封,所改變的卻是沒有多少罷了。
黑色的身影忽然停了下來,許東面無表情地看着前方的景象,卻是不得不停了下來。
只見的前方此刻卻是出現了幾個人的身影,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是之前的那個隊伍的人,許東曾經遇到過他們,只不過卻是沒有顯露在衆人面前罷了。
他的目光落到其中的一個女孩兒身上,此刻她卻是站在一旁,從側臉看去可以看出來她似乎是極爲痛苦的樣子。許東微怔,卻是想到了這個女孩兒在飛機時的場景,不過很快他的目光卻是被突然出現的一個東西給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