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小二和藍雨攜手走出房間,看見院落裡已經熱鬧起來,凡忠帶領着幾十號門下弟子正在練功,雖然身在武當,而他們卻沒有一天停止過操練,凡小二不禁點頭,他看得出來,聖手門的門規嚴明,整體實力不容小視。凡小二打量一週,沒有發現凡小容和凡雨晴,於是上前詢問凡忠,得到的答案是二人隨凡仁去參加十二強的對決抽籤去了。
這十二強的抽籤儀式並不公開,抽出來的對陣結果只是張榜公佈而已,遠沒有前兩天的抽籤儀式那般鋪張,如此安排,並不是武當派出現經濟緊張的狀況,而是爲了照顧那些沒有入圍十二強的各大小幫派的顏面。四十七個武林幫派,能夠最後進入十二強的畢竟是少數,爲了穩住他們的情緒,牢牢地將他們拴在一起,在還沒有真正決出武林盟主,在還沒有真正選出武林至尊幫派之前,低調一些還是有必要的,因爲武林畢竟鬆散了幾十年,誰又服氣誰?以前倒是有過“北崇少林,南尊武當”一說,可是在科技文明高速發達的今天,人們對少林武當的崇敬恐怕更多的只是存於表面了,否則也不會有人出謀以比武的形式來推選盟主,號令整個武林了。
凡小二想通這一點,立即釋然,領着藍雨欲向凡忠告辭,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師兄失手打飛一名小師弟,重重地向凡小二這邊撲來,凡小二本能地鬆開藍雨,輕輕地舉手一操,便將那名師弟託在了手上,凡忠眼睛一亮,臉色漸漸陰沉下來,直直地盯着凡小二。
凡小二大感不妙,立即將小師弟放下,拉起藍雨,對凡忠說道:“師叔,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
“且慢!”凡忠擋住二人,說道:“小二好身手,師叔眼拙,不知道你剛纔用的是何招式?好像不是我聖手門的功夫吧?”
“這……”凡小二剛纔本能出手,有何招式可言,只不過是運用風絕鬥氣輕鬆救人而已,因此,他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
“師叔,我老公剛纔用的這招乃是我藍家家傳絕學——奔雷手,他剛學不久,讓師叔您見笑了。”藍雨站出來幫凡小二解圍道。
“哦?你家是武術世家?”凡忠沉思道:“藍家?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呵呵,中國的武術世家雖然不是多如牛毛,可也不算少,師叔如何能一一得知?”藍雨眼珠一轉,敷衍道。
“嗯,小二初學便有如此造詣,看來這‘奔雷手’非同凡響,不知我可否見識一下它的真正威力?”凡忠不容藍雨拒絕,轉向圍過來的衆弟子,指着二師兄說道:“凡銘,你來向藍姑娘請教一番,記住,點到爲止。”
“是,師父。”二師兄凡銘上前一步,向藍雨抱拳道:“請弟妹多多指教。”
藍雨騎虎難下,看向凡小二,凡小二微微地向藍雨點點頭,眼神決絕,他的意思很明確,要麼不出手,出手就要敲山震虎,給衆人一個下馬威。凡小二對藍雨如此有信心,是因爲他曾經在長湖見過藍雨同龍組保安動過手,憑龍組的實力也不曾在她手上佔到半分便宜,可想而知,這雷隱門大小姐的身手絕不像她的外表那般柔弱。
藍雨得到凡小二的授意,向前跨出一步,回禮道:“請二師兄手下留情。”
“得罪了!”凡銘說完便躍身而起,直射藍雨而去,那速度快如流星。
藍雨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靜靜地站在那裡毫無動作,眼看那凡哲即將攻到,衆弟子一陣驚呼,不明白這藍雨憑什麼如此有恃無恐,不由爲她捏了一把冷汗。在凡銘離自己僅有一尺上下時,藍雨突然出手,不是一拳,不是一掌,而是輕輕地一操,便將那凡銘託在了手上,與凡小二剛纔出手救小師弟如出一轍。
凡小二看到這裡,微微一笑。這丫頭倒是用心良苦,爲了掩飾我身懷絕技,證明剛纔救小師弟用的正是她所教的武功,居然依葫蘆畫瓢將那凡銘託在了手上。衆弟子見到二師兄如此輕易便被藍雨截獲,不由一驚,心想這奔雷手果然厲害,而凡忠,則臉色凝重。
凡銘被藍雨託在空中,心生氣惱,狠狠地打出一掌聖手十八摸,藍雨也不硬接,將他順勢拋出,凡銘一閃身,便消失了蹤影,轉瞬便移到了藍雨的身後,舉掌便劈,可一掌還未打實,凡銘突然感覺手心一震,便失去了知覺,他驚異莫名,無所適從。衆人奇怪凡銘的表現,凡忠也是疑惑不解,這樣的大好機會,他凡銘爲何不乘勝追擊呢?其中的苦楚,也只有凡銘自知,難道他不想一擊制勝嗎?他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是徹底下不了那個手啊。
“二師兄,該結束了吧?”藍雨微笑轉身,輕輕一拍,“啪”地一聲如雷鳴響,凡哲倒地昏厥。
靜,很靜,衆人一臉驚駭地看着凡哲毫無招架之力地跌倒,許久才反應過來,驚呼着撲向凡哲。凡忠輕輕地看着藍雨,表情複雜,藍雨向他點點頭,說道:“師叔,二師兄沒什麼大礙,他只是被我的奔雷手震暈,休息片刻便會醒轉過來的。”
說完,也不理衆人異樣的目光,在衆目睽睽之下,牽着凡小二走出院落。離得遠了,藍雨這才拍拍胸脯,緊張地問凡小二:“老公,我的表現沒什麼問題吧?”
“呵呵,何止是沒有問題,簡直就是完美的演出。”凡小二笑道:“我想聖手門從此將會對我們刮目相看,以禮相待。”
“其實我好緊張的,凡忠這個老傢伙狡猾狡猾地,我一直擔心他半途插手,要是他來試探,我是無論如何也招架不住的。”藍雨心有餘悸道。
“呵呵,奔雷手擅長近身搏鬥,一旦有人進入你的攻擊範圍,恐怕很難有人倖免吧?就是他凡忠親自出手,我想他也佔不到什麼便宜。”凡小二一針見血地說出奔雷手的優勢,叫藍雨大吃一驚。
“不要這樣看着我,別忘了,我可是古隱族的少主,對旗下各個隱門的武功自然有所瞭解。”凡小二說道:“古隱族旗下‘風雨雷電’四大隱門,武功各有不同,像風隱門和雨隱門擅長遠距離攻擊,風隱門的絕技叫‘風雲動’,而雨隱門的則叫‘冰雨箭’;而你們雷隱門和電隱門卻擅長近距離搏鬥,雷隱門的絕招是‘奔雷手’,而電隱門的則叫‘閃電鑽’……”
凡小二說到“閃電鑽”,突然停了下來,他猛然想起,徐帥男也會這手“閃電鑽”,就在公安大學軍訓時,他正是用這招去攻擊戰勇的,從當時的情況來看,他對閃電鑽的掌握還不太嫺熟,儘管如此,凡小二能夠確定徐帥男的確會使電隱門的這手絕技,那麼他是從何學來的呢?他同電隱門又有何關係呢?看來自己的這個兄弟,還有太多的秘密有待自己去挖掘啊。
凡小二想起徐帥男,不由一陣心痛,他無論如何也不願徐帥男和他走向對立面,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凡小二還真不知道自己如何處置纔好。
“老公,你怎麼了?”藍雨看見凡小二的臉漸漸陰沉了下來,問道。
“啊?哦,我沒事。”凡小二淡淡地一笑,說道:“走吧,咱們四處走走。”
凡小二領着藍雨去逛武當山各個風景區,藍雨很是高興,時不時地拿出手機來拍照,也許是受藍雨的影響,凡小二的心境慢慢開朗,不再去想徐帥男的事。二人嘻嘻鬧鬧,玩得很是盡興。又翻過了一座小山,便看見一片鬱鬱蔥蔥地竹林,十分寧靜,沒什麼遊人,凡小二和藍雨靠在粗壯的竹杆上小憩,有一茬沒一茬地聊着天。
遠遠地走來一個人,僧人,單從他走路如風的動作來看,凡小二可以判斷出此人武功不弱,再看那人的外形,凡小二呆了一呆,因爲這人他認識,正是少林方丈寂圓大師。看見他,凡小二突然想起這些日子到武當山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即使在前兩天的抽籤儀式上,凡小二也不曾在主席臺上看到寂圓,今天卻在這裡偶遇,叫凡小二不免好奇心起。
寂圓走近,輕輕地掃了凡小二和藍雨一眼,凡小二也靜靜地打量着他,發現他臉上的微笑依舊,只不過比第一次見面時陌生了一些。寂圓衝二人微微點頭,然後錯身而過,走出兩步,突然停下,回首,微笑着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小施主,咱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凡小二離開竹杆,躬身笑道:“小子初來武當山,如何見得大師?”
“哦?貧僧應該不是在武當山見得小施主……”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乃聖手門記名弟子凡小二,平日在家務農,這是第一次隨師父出門。”凡小二搶白道。
“是嗎?看來是貧僧認錯了人。”寂圓問道:“小施主的恩師可是凡仁?”
“正是,大師認識我師父?”凡小二憨厚道。
“當然認識,準確說來,凡老還是貧僧的前輩,他與我恩師交往頗深。”寂圓說道。
“大師的恩師是——”凡小二故意麪露驚色,他當然知道寂圓的師父是“活神仙”無名大師。
“無名大師乃是貧僧的恩師。”
“無名大師?我怎麼沒聽師父提起過說過?倒是少林方丈寂圓大師常被我師父提起。”凡小二故意說道。
“阿彌陀佛,貧僧便是寂圓,怎敢勞凡前輩掛念?”寂圓說道:“請代貧僧向凡前輩問好,貧僧告辭。”
凡小二看着寂圓走遠,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在這試探與反試探的較量中,凡小二隱隱覺得這寂圓比自己在少林寺見到時更加深邃了一些,其城府也更進了一步,叫自己沒來由的一陣心虛,凡小二隻是期望他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纔好,否則麻煩大了。
凡小二重新靠在竹杆上,閉目回想剛纔有沒有什麼破綻。藍雨見凡小二閉目沉思,也不敢打擾,只是靜靜地躺在他的身邊,陪着他。
過了許久,藍雨突然用胳膊捅了捅凡小二,凡小二睜開眼睛,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發現華山公子正朝這邊款款而來,哪裡看得出一絲昨天在擂臺上被大師姐重傷的痕跡。
郝邵文從二人面前走過,居然連正眼也沒瞧一下凡小二,他不看凡小二這個農民一眼還說得過去,可是連凡小二身邊的大美女藍雨也不瞧一眼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這完全不像他郝邵文的男人本色吧?
“郝公子請留步!”
凡小二突然開口,可那郝公子毫不買賬,繼續前行。
“聖手門凡小二謝謝www。qb5200。Com郝公子昨天在擂臺上手下留情。”凡小二緩緩說道。
郝邵文終於停下腳步,背對着凡小二,說道:“兄臺何須何出此言?我郝邵文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名震江湖的‘獨孤九劍’豈是那麼容易被打敗的?倘若昨天的擂臺上,在我大師姐閃身到你背後之時,郝公子利用三百六十度懸劍斬,恐怕結局不會如此吧?”凡小二笑道:“郝公子是不忍辣手摧花傷害我那大師姐,還是公子你原本就沒打算取勝?”
郝邵文轉過頭來,直視着凡小二,目光凌厲,凡小二寸步不讓,與其針鋒相對。許久,郝邵文哈哈一笑,問道:“你認爲在你所說的兩點裡,我是屬於前者,還是後者?”
“後者,也只有後者,才能解釋你爲何一上臺便攪動B區三號擂臺發生混戰,也只有後者,才能解釋你爲何一再地語言挑釁我聖手門,刺激我大師姐出手攻擊你,還是後者,致使你在勝券在握時手下留情,並被我大師姐一掌擊敗……”
“既然你分析得頭頭是道,那你說說看,我爲何故意放水?”郝邵文饒有興趣地看着凡小二,說道。
“你故意戰敗,是因爲你不想代表華山派,或者說,你不願代表你父親參賽……”
“誰告訴你的?”郝邵文突然變臉,陰沉着盯着凡小二。
“呵呵,怎麼?被我說中了?”凡小二冷笑道。
“無知小兒,你懂個屁。”郝邵文咬牙切齒道。
“喂,你怎麼罵人啊?”藍雨騰地從竹杆上躍起,怒目以對。
“罵人?哼,我罵他,是告訴他別自作聰明。”郝邵文沒好氣道:“本公子罵他還是輕的,要是換做以前,我劈了他。”
“噢?你認爲你有與我一戰的實力嗎?”凡小二不屑道:“別以爲你會什麼‘獨孤九劍’,就天下無敵了。”
“呵呵,我以爲我郝邵文夠狂了,沒想到你比我更狂妄。”郝邵文冷笑道。
“怎麼,你以爲我是在說大話?”凡小二看着郝邵文:“要不咱們打個賭,你若是走不過我的三招,以後你便唯我是從,如何?”
“好,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郝邵文唰地拔出了背上的重劍。
“喂,你還沒有說出你的賭約呢?如果你贏了,需要我老公做什麼?”藍雨橫插一句。
“你說一個死人,我還指望他爲我做什麼?”郝邵文喝道。
“好氣魄,出招吧。”凡小二說道。
“我不殺手無寸鐵之人,亮出你的武器吧……”
“你何時見過聖手門門人使用過武器?小二我赤手空拳一樣將你打趴下。”
郝邵文一聽此言,暴跳如雷,一跺腳,便如出膛的子彈高速旋轉着向凡小二直射而去,凡小二不躲不閃,任憑郝邵文舉劍刺來。藍雨這是第一次見凡小二與人過招,沒想到這第一次就嚇得她目瞪口呆,她怎麼也想不到堂堂古隱族少主,居然任人刺殺,毫無躲閃之意,藍雨想搭手擋下郝邵文,無奈他的速度快得驚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殺向自己的未婚夫。
“咚”地一聲,劍停了,在離凡小二的身體僅一寸之距卻怎麼也刺不下去了,郝邵文的身子滯留在空中,一臉驚駭,太匪夷所思了,獨孤九劍還沒有被誰如此阻擋過。郝邵文看見凡小二在笑,而他,則冷汗直冒。藍雨捂住嘴巴,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地場景,大腦一片空白。
凡小二擡起手,輕輕地向郝邵文揮去,很慢很慢,郝邵文看得一清二楚,卻怎麼也無法閃躲,直溜溜地任憑他的手掌擊中自己的手腕關節,接着感覺手心一麻,緊握的重劍便到了凡小二的手裡,而自己,則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
過了許久,郝邵文也沒有從地上爬起來,凡小二過去扶起他,拍掉他身上的泥土,遞過劍,只是笑了笑,轉身拉起呆立在一旁的藍雨就走。
“你,你究竟是誰?”郝邵文突然醒悟,追上去問道。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是聖手門的凡小二。”凡小二笑着回答道。
“可是你剛纔用的武功……”
“奪你重劍的那招,正是聖手十八摸,而擋你重劍的那招,則是聖手門獨門內功。”什麼獨門內功,明明就是風盾,而奪劍的那招的確是聖手十八摸,只不過灌入了風絕鬥氣,凡小二如何會告訴他實話?
“不,不可能!”郝邵文退後兩步,喃喃道。
凡小二聳聳肩:“你如果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郝邵文看向凡小二,猛然跪地,恭敬道:“華山郝邵文甘拜下風,從此刻起,我將唯命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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