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雯雯才從迷離之中清醒過來。
秦堪意識到,今天又做了壞事,雯雯,又一次成了他的人。
“有個人,想不想見見?”雯雯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
“什麼人啊?”秦堪說。
“你的女兒。”
“我的女兒?”秦堪驚呼。
“對,我們的女兒。不過,她不在這裡,他在滇西南,莉莉那裡。我只能把她寄養在她那裡。”雯雯說。
“你怎麼……”秦堪疑惑地說,“難道,你懷孕了,你們的人沒有發現?”
“爲這件事,我閉關了半年。”一句話,雯雯回答了一切。
“雯雯,我接你出去吧。我們正式結婚。”秦堪說。
雯雯輕輕地搖了搖頭,說:“現在還不行。別看你治好了十二個病人,但是,危機並沒有因此解除。告訴你一個秘密,宓族的月亮,你還記得嗎?祭祀場上的那顆玉石月亮,已經碎了,無緣無故。”
“碎了?”秦堪驚問。
“碎了。這是一種不祥。一種很嚴重的事件將會在宓族內發生。”
內海,定海神針倒了。
這件事是巧合嗎?
秦堪的心情很沉重。
這治好的十二個人,也許是纔剛剛開始,考驗,將會在不遠的未來。
動員雯雯離開女王之位的希望很渺茫,秦堪沒有做徒勞的努力,他很大度地說,“我理解,爲了宓族,寧願獻出你的青春。”
雯雯輕輕地搖頭,說:“我不願意,但是,既然做了女王,就有這份責任。在未來的某一天,我會回到你的身邊的,希望你理解。”
秦堪沉默了好一會,說:“有空了,我就到滇西南把我們的女兒接回來,我帶在身邊,我將盡到父親的責任。”
“不,你先別去打擾她,莉莉帶着她,很好。我也因此每年有幾次機會看到她。我們暫時不能和她母女相認,也不能父女相認。道理,你懂的。”雯雯說,“有兩種情況,我們才能相認的。”
“哪兩種情況?”
“一,我從王位上退下來,做廢王;二,找到門鑰匙。”
“找到門鑰匙也行對吧?”秦堪驚喜地說。
雯雯點點頭,說:“是的,可是,門鑰匙很難找到,比我從女王位上退下來還難得多。”
“爲什麼找到門鑰匙之後,就可以母女相認?”
“因爲,門鑰匙開啓通往月亮島的大門,我,女王,也就是月亮仙子了,這時候,我就可以結婚了。不過,結婚的對象是島主。但是,我是不會嫁給島主的,因爲,我要和你結婚。”
秦堪暗暗地一笑。
月亮島主,呵呵,就在你眼前。
這段談話是愉快的。秦堪知道,門鑰匙在城堡裡,只要把城堡復活了,門鑰匙也就找到了。
現在,城堡已經復活了四分之一強,要復活整個城堡,只是時間問題。
正聊着,有侍女進來報告:“王,梨樹衝又發現一例新病人。”
雯雯朝秦堪看了一眼,“你說,怎麼辦?”
“我去看看吧。”秦堪說。
“要他們擡過來不行嗎?”雯雯說。
秦堪想了想,“還是我去吧,我擔心這病有傳染性。雖然,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傳染,但是,久了,怕出現人感染人的病例。”
雯雯沒有堅持,說:“那你也小心點,別傳染上了。”
秦堪說:“要是被傳染上了,我就賴在這裡不回去了。”
雯雯笑了笑,“別開玩笑了,快去快回。”
秦堪轉身出了宮殿門,跟着嚮導,朝梨樹沖走去。
纔到半路上,密特朗氣喘吁吁趕了上來,說:“帶……帶我一起去。秦堪,我要跟你學徒。”
“帶你去可以,但是,跟我學徒的事,這個,我不會答應你。”秦堪說。
“你不答應我也要跟你學,這事,由不得你,我天天跟着你,你不教我,我就在旁邊看着。”密特朗說。
秦堪笑了笑,心裡想,我這醫術,要是能夠在一旁看得會,我就服了你。
一路上,秦堪沒有多理睬密特朗。密特朗有一句每一句的想和秦堪套近乎。嚮導走在前面,一路急行,走了近兩個小時,到了梨樹衝。
來到病人家,秦堪問了問病史,大同小異。
他是昨晚發病的,在睡夢中,一個螳螂腦袋的小個子,用一支金屬棒指了指他的下肢,他被驚醒。
醒過來之後,他就發現自己的腳變成了這個樣子。
秦堪心裡有底了,病人沒有特殊的情況,按照過去的辦法,應該在數天之內可以治好。
秦堪紮下一百零八根銀針。
密特朗在一旁認真地觀看。
秦堪試着彈奏了一曲《兩隻老虎跑得快》。不行,音階不對。他重新調整銀針的位置。
秦堪試了五次,才找準了音階,於是,他演奏了一曲《丟手絹》。
彈完曲子之後,病人立刻好了很多。
密特朗在一旁喜上眉梢,噥噥自語道:“好醫術啊,好醫術,秦堪,你不能不教我啊。”
秦堪搖搖頭,說:“你別嫌棄我說直話。這麼醫術相當難練,你已經快七十歲的人了,這輩子已經沒有希望了。”
密特朗被說得半天做不得聲,年齡,是個問題,他自己也知道,再過幾年,他也不可能在世界上到處跑了。
“可是,你可以教我入門的學問啊。”密特朗說。
“入門的學問?”秦堪說,“你也會扎針,你是跟隨學的?”
密特朗說:“那還是我第一次來華夏時學的。在二十多年前,我在華夏調查一種罕見病,就是大骨頭病,遇到過一個道士。他很會用銀針治病,教了我一手九九梅花針,九九八十一,再加上四九三十六,一共一百零八根針。他說,有朝一天,能夠在銀針上彈琴了,彈出音樂來,這九九梅花針也就練好了。”
秦堪心裡一緊。
原來,醫學原理一樣啊。
既然這個洋鬼子學了九九梅花針,我何不稍稍教他一些,讓他演奏個《兩隻老虎跑得快》,也讓他做半個神醫如何?
想到這,秦堪說:“你要學我的鍼灸術也可以,因爲你的年齡大了一些,我就教你入門功夫吧,學好了,你就成了半個神醫。”
密特朗一聽,興奮起來,忙說:“行啊行!快教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