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雖然如此,但豐龍大酒店與那些所謂的國際大酒店最爲不同的是他乃是一家京城的本土酒店,是土生土長由京城一點點發展起來的酒店。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他背後的老闆,正是永興集團,換做話說,這裡其實也是永興的地盤,是永興衆多企業之中的一個,而呂鳳祥邀請張琪到這裡赴宴,那麼也就是讓張琪進入了自己的地盤之中,而有關於永興的資料,張琪由於之前的調查,都可以說是瞭如指掌,所以對於這個豐龍大酒店,張琪當然知道他的背景,不過對於呂鳳祥這樣的安排,張琪並沒有在意,畢竟此時此刻沒有任何的理由相信呂鳳祥會爲難自己,就算是在他的地盤上,那麼或許也不過是因爲安全起見而考慮的結果罷了,並不能夠說明什麼問題,畢竟呂鳳祥是這樣的一個組織頭目,他的安全當然是以保險起見。
平時豐龍大酒店的客人說起來就不是很多,除了旅遊旺季之外,平時的顧客數量能夠保證他不虧本,自負盈虧其實就已經是一件很慶幸的事情了,而現在,爲了迎接張琪的到來,豐龍大酒店的宴會廳之中,竟然全被呂鳳祥所包了下來,除了張琪與呂鳳祥之外,任何人不得進入,這樣的排場,也算是對張琪的一種尊重了,可是面對如此的排場,張琪這邊也不禁提起了一絲的警覺,因爲同樣,在這樣的地方,在沒有任何外人存在的宴會廳之中,也正是殺人的最佳場所……
可正是這樣的地方,從張琪進入酒店的宴會廳見到呂鳳祥之後,張琪便時時刻刻的警覺着,提防着有人暗動殺機,可是誰知菜過五味之後,呂鳳祥這邊卻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拉着張琪談着一些家常的事情,談着一些有關於自己之前的生活經歷罷了。
當然,呂鳳祥不可能一直都在和張琪說一些毫無營養的話題,他還與張琪談及了一些有關於永興的事情,甚至於呂鳳祥還對張琪解釋了有關於永興的一些機密問題,比如永興的組成結構,人員在全國的分佈以及他們各自的職責和任務等等,就連永興當年爲什麼會出現,爲什麼會隱姓埋名,不在世事中顯露名聲這些張琪始終也沒有從資料中探查到的問題,呂鳳祥也一一爲張琪做了詳細的解釋,這絕對是破天荒一樣的事情,而且張琪相信,這些問題就是永興內部的一些人,也不可能知道。而這些解釋,也讓張琪感覺到了永興存在的這種組織紀律性的嚴明。
永興是一個絕對紀律嚴明的組織,這點在聽了呂鳳祥的解釋之後,這讓張琪一改他對於永興的看法,畢竟一個內部出現了叛亂,而且是大叛亂的組織,如果說嚴明,那麼一定是開玩笑一樣,可是事實上,程智陽之所以能夠叛亂成功,從永興拉走大半隊伍,說起來完全是鑽了永興內部規定上的一個空子,而這個空子也恰恰是嚴明紀律所導致的一個結果。
因爲在永興裡面,上下級的命令是絕對堅決服從的,就如軍隊的管理模式一般,他們彼此的隊伍人員概不接觸,以着省份和城市的劃分直接聽命於他們的上級領導,是一個非常典型的樹形管理模式,呂鳳祥就是這棵大樹的樹幹,而那些堂口以及各個小頭頭就是這可大樹上面的樹枝,而那些底層的人員,就是這棵大樹身上極其濃密的樹葉,每個樹葉雖然都生長在大樹之上,屬於這棵大樹的一部分,但是他們卻僅僅依靠着他們彼此自己的樹幹,聽從他們的直接上司的指揮命令,甚至於這些樹葉們根本不知道呂鳳祥是誰,或者是知道呂鳳祥的存在,但是卻絕對沒有見過,他們只知道他們自己的身份,知道他們的領導是誰,而這也恰恰導致了呂鳳祥的命令在下達到各個省市領導人的手中之時,有可能被曲解或者是阻攔串改等等事情,畢竟一切都要經過樹幹這條途經纔可以發生。
而程智陽也正是看到了這個機會,他利用接近呂鳳祥的機會,接近並且逐漸控制了這些樹幹,拉攏了那些在永興解構之中與他同樣身爲樹幹的成員領導們。
俗話說,牽一髮而動全身,此時就是這樣,在程智陽拉攏了那些堂主以及各個部門的負責人之後,他們手下的那些永興成員也自然而然的隨着他們的領導而進入了叛軍之中,形成了與呂鳳祥對峙的狀態,而程智陽要做的,不過就是拉攏幾個高級的領導人聽命於自己罷了,而不需要去教唆那些他們下面的人,甚至於在前幾天呂鳳祥派人重新收編他們這些下級人員的時候,這些底層的永興人員,根本不知道他們已經淪爲了叛軍的身份,而這樣的態勢也完全是因爲他們的上級的叛變而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不過這樣的結果也導致了呂鳳祥再次收編他們的時候,並沒有遇到任何的抵抗,畢竟對於這些人而言,他們本身也一直也都以爲自己是永興的人,所以收編的事情十分的順利,只不過由於人員分佈的地點太多,而且呂鳳祥還要分配一些人來頂替那些叛變的部門長官以及堂主等等,所以纔會導致這段時間呂鳳祥一直都在忙碌着沒有機會去理會張琪。而這天呂鳳祥給張琪打來電話,說起來也是呂鳳祥剛剛下飛機後的第一件事。
“現在永興終於又平靜了下來,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幾十年了,永興從來沒有出過這樣大的亂子,這個程智陽真的是我眼拙沒有及時制止,如果百年的永興真的毀在了我的手裡,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下面見我的那些老朋友……”僅有兩個人的酒桌上,呂鳳祥拿着酒杯淺淺的飲了一口,低聲搖頭對張琪有些後怕的說道。
“現在事情雖然解決了,可是也同樣暴露出你們永興內部的一些缺陷,如果不想辦法填補的話,相信這樣的事即便在近幾年不會再次出現,那麼他早晚仍舊是一種隱患。”張琪說着,似乎發現了自己的話語中有些不太合適的口氣,畢竟這永興是呂鳳祥他們的家事,張琪提出這樣的問題,本就是多操心的,而且還有很大的貶低永興的這種管理模式的意思,所以張琪急忙再次解釋說道。
“我不是說你們永興的這種管理模式不好,權力集中,這是一個十分嚴明,並且可以避免混亂出現的形式,可是恰恰是這種集權的方式,平時安然無恙,可是如果真的出事,那麼就一定是一件轟動的大事情,就像程智陽的這種事情,如果再次發生,那麼就是對於你們最致命的打擊。”
“我也知道,可是有些時候,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別的不說,就是這個手機,我除了打電話之外,裡面的其他功能,我都不會用,什麼照相短信上網之類的我用都沒用過,感覺都與時代脫節了,根本跟不上時代的腳步了……”聽到張琪的話,呂鳳祥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個當年最流行的一款價值四五千塊的手機對張琪晃了晃嘆息着說道。
而聽到呂鳳祥的這番話,張琪卻不禁連連搖頭,隨後說道。“可是俗話說得好,各有分工,手機的存在就是爲了電話通訊方便而生,如果他真的能夠替代照相機,攝像機,甚至是電腦的話,那麼照相機這些東西,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價值,自然會被他所替代,所以我認爲,既然照相機還有電腦,甚至是存在了十幾年的臺式電腦仍舊沒有被筆記本而頂替,並且在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有替代的可能性,那麼就證明着他們存在着還是有意義的,即便過了多少年,他還是如此。就像您,如果不是您坐鎮永興,相信永興也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穩定,而我也絕對不會因爲您的緣故而幫助永興,說白了,我並不自認爲我能夠徹底的根除你們永興,畢竟你們永興的勢力範圍已經絕對超過了我的能力,當然,藉助警方的能力,我或許可以將你們的那些頭目抓起來,可是同樣,這並不能代表你們永興裡面都是一些罪犯,而且還會耗費相當大的人力物力,實在是得不償失。另外,相比而言,永興控制在您的手裡,總比控制在程智陽的手裡要強上百倍,與其不能根除你們永興的勢力,我更加希望你們永興可以安穩的存在……最起碼,他不會危害百姓,不會危害政府……”
“還是……還是你想的夠深遠,看來如果我們永興做了一些過激的事情,相信你一定不會手下留情吧……”聽到張琪的話,呂鳳祥面帶着微笑對他問道。
“當然,任何危害國家安全,威脅到百姓們的安全的人和組織,都是我張琪的敵人……我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人存在於世界上。”張琪聽到呂鳳祥的話,面色有些嚴肅的對呂鳳祥低聲說道。
張琪這是在向呂鳳祥表示自己的底線,或者說是在警告呂鳳祥,可是誰知面對張琪的警告,呂鳳祥卻沒有絲毫的在意,反倒不禁拍了拍手,連連點着頭對張琪說道。“就像那個被你收拾的方宏普一樣?別管是他多大的官,只要被你們看上了,只要他危害了百姓們的利益,就一定沒有好的結果?真痛快,年輕人就該是這樣,這樣纔算是有血性的年輕人……以大局爲重,嫉惡如仇,好……好啊……”
呂鳳祥面對張琪的警告,竟然連連說了好幾聲好字,似乎極力的在贊同張琪的看法,甚至於呂鳳祥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是永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