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一排排身披銀甲的騎士整齊劃一的列隊,就在城堡不遠的地方,他們此時此刻並沒有動手,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看着身旁兩位紅衣大主教的在那裡施展手段、同伴們不斷吟唱。
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這兩幫人,而是左側一羣黑袍修士,一個個低沉無比,卻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也不吭聲,鮮紅的十字架在人羣中央散發着詭異的光芒。
“尼瑪!”
江白這個時候簡直是日了狗了。
來馬爾庫茲家裡他是來做客的,這貨雖然拜託自己一件事,自己也答應了,理論上算是合作伙伴,可是實際上兩個人交情很一般。
沒想到現在竟然被人給堵在了這古堡裡。
馬爾庫茲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江白太清楚了,活了四百年的半人半鬼的老傢伙,全世界亡靈法師的頭子,議會的議員。
議會什麼的,江白不甚瞭解,可是這亡靈法師是個什麼尿性,江白是太瞭解了,也明白他跟外面那幫神聖教廷的傢伙是個什麼關係。
別看現在是新時代了,神聖教廷衰落大不如前,世俗力量已然崛起,可那只是表面現象。
背地裡誰敢說神聖教廷不行了?
他們要做什麼事情又有誰敢阻攔?
何況人家做的也是光明正大的除魔衛道的事情,自己身邊的馬爾庫茲,嚴格意義上來說真不是什麼好玩意。
他們做的那些挖墳掘墓,生練活人的買賣,也就是在西方,如果是在華夏,都不用教廷的人動手,江白就結果了他。
人家找上門來,那也是爲民除害。
原本也不至於讓江白如此鬱悶,關鍵是他也瞭解外面那幫人的尿性,自己跟馬爾庫茲站在一起,在他的古堡裡做客,按照中世紀的規矩,全家都要上火刑架的。
就算現在不用,自己也別想安穩退去了。
這幫狂熱份子,只要看見自己,怕自己已經被列爲異端了吧。
事實上,情況跟江白想的一點不差,在江白站上城頭的時候,已經有人看到了江白:“副審判長閣下,您看……古堡上面馬爾庫茲果然是在的,還有他身邊,竟然還有一個人?看模樣竟然是東方的異端?”
“不管是什麼地方的異端,只要是異端,就絕對不能讓他活着禍害世人,這是我們的責任和義務!”
那位渾身隱藏在黑袍之中的副審判長沉聲道。
如果江白聽了這話,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事實上他已經有了那麼丁點感想,眼珠子不斷轉動,片刻之後站在馬爾庫茲身旁,沉聲說道:“議員閣下,我們東方有一句話,叫做宴無好宴啊,果然是這樣!”
“我在你這裡吃頓飯,你這四百年不曾淪陷的古堡就已經被人打上門來了,是我太倒黴呢,還是有人故意拉我下水?”
說這話的時候,江白的臉色很難看,也無怪他會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眼前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也太巧合了。
馬爾庫茲在這古堡裡住了這麼久,都沒有人來找麻煩,可見這裡是相當隱蔽且安全的。
人家四百年都沒事,自己剛剛進來呆了幾個小時,大批人馬就已經殺到了,這件事容不得江白不有所懷疑。
臉色接連幾變,馬爾庫茲也聽出了江白話裡話外的意思,沉聲說道:“江先生,對於這次的事情我覺得很抱歉,不過……你不應該這麼想,這件事絕對不是我安排的!”
“事實上,我也沒有這麼蠢!”
“外面至少有一百個聖殿騎士團的騎士,還有一百個教廷祭祀,一百個宗教審判所的審判者,以及兩名紅衣大主教,一名聖殿騎士團副團長,以及一位宗教審判所的副審判長!”
“我跟他們的關係我想不用我解釋太多,您也應該明白!如果利用他們跟你耍陰謀詭計的話,第一個死去的就是我!”
“而且……說實話,我也沒有那個能力面對五個和我相當的高手襲擊。”
“他們的修行體系天生就剋制我,不需要太多,一位副審判長或者一位紅衣大主教都能夠讓我疲於奔命,何況是這麼多人?”
說到這些,馬爾庫茲本來古井不波的臉上出現了些許波動,看着古堡外面的人羣,心裡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五味陳雜。
江白隱約從對方的瞳孔深處看出了一縷擔憂和恐懼。
這在這樣的老怪物身上是絕對不常見的。
這讓江白對眼前這貨的話相信了七八分。
他說的有理,他就是想把自己牽扯進來他們的爭鬥中,也犯不着拿着自己的性命來陪葬。
按照他的說法,對方有五個相當於天位的存在,這樣的存在,馬爾庫茲加上江白並無勝利把握。
對方有絕對的優勢,馬爾庫茲這麼精明的人,就算是要拉自己下水,也不會做這樣愚蠢的事情,因爲這很可能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大人,現在怎麼辦?”馬爾庫茲身旁一個亡靈大法師有些驚慌失措的對馬爾庫茲問道。
眼前這樣的情景,這樣的陣容,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了。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神聖教廷已經多少年沒有這麼幹過了?五十年還是八十年?又或者更久?進入現代社會就再沒有見過他們這番陣容!”
“他們這是幹什麼!想要撕毀和平協議,重啓戰火嗎?”
“大人,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立刻求援,並且向議會發布戰爭警告,告訴他們神聖教廷要向我們開戰了!”
並不是所有人在這個時候都六神無主的,馬爾庫身旁另外一個亡靈大法師則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沉聲說道,態度有些強硬。
看他的意思是主張堅守待援了。
議會的力量並不比神聖教廷弱,雖然被他們壓制,可並非全無還手之力,黑暗的中世紀,甚至能夠和神聖教廷分庭抗禮。
兩者爭鬥了幾千年,也就在百多年前對抗華夏的時候達成了默契,議會收斂行爲,而神聖教廷不再跟他們死磕!
原本這只是一個臨時的停火協議,可那次雙方損失太大,超出了想像,自然無力互相爭鬥,停火協議,也就成了相互之間的默契,保存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