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警督的出現,着實讓楚雲飛多了幾分不爽,甘亮臨時的轉變,使他不得不放棄了對此人進一步處罰的計劃。
但是,要輕輕放過此人的話,他又頗有點不放心,這廝不但有眼光,而且明顯就是有奶便是孃的那種主,輕易放過的話,很容易生出更多的是非。
另一點不爽的,就是樑絳果真被警方盯上了,看來,未來的一段日子裡,他必須爲她的安全擔負起應該有的責任了。
當然,到了這個地步,再說什麼殺樑絳滅口之類的話,那就基本等同於放屁了,人非草木,楚雲飛做人,不可能墮落到那種程度。
既然被木頭驚擾了,楚雲飛帶了一干人連夜轉移了一處地方,那是二靈在先陽訛來的一處院子,因爲是違章建築,沒什麼產權可言,不過臨時歇腳倒也是無妨的。
木頭又派了一個人在暗處盯梢,但高新區成樹國經營己久,以前沒注意就不說了,現在既然知道有人監視,隨便派幾個員工出去轉轉,就發現了此人。
對於這種便衣警察,那就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了,二靈隨便打個電話,找個風塵女子上前糾纏幾句,三兩個混混就走了過來,“媽逼的,想死……連我的馬子也敢泡?”
這邊口舌交加,拳腳亂飛的時候,那邊小旅館的大門開了,一羣人施施然走出來,上了車,揚長而去,只剩下小警察在那裡徒勞地同幾個混混搏鬥着。
李永斌辦事果然利索,第三天凌晨,他就把伊藤閃郎從首京帶了回來,不過,這次他受了一點傷。
他是在日本料理店出手的,擒拿此人時,還有兩個日本人在場,其中一個喝得不長算太多,從包間的牆壁上拿了一把日本刀下來,劃傷的他的胳膊。
“媽的,都是些什麼事?”楚雲飛罵了一聲,“飯店裡居然也能掛刀?對了,你把剩下那倆怎麼樣了?”
“打暈了,”李永斌的話不多,“我不想殺人,除了跑不脫的時候,我從不動手殺人。
二靈拎過來皮箱,裡面是五十萬現金,“謝謝你了,這是你這次的酬勞,如果還有買賣,回頭聯繫你。”
對伊藤次郎的審訊,很是費了些周折,雖然他的漢語不錯,但楚雲飛想從他腦子中挖點什麼東西的話,多少是有點難度的。
他腦子裡的人物和景物,楚雲飛都不認識,而那些平假名和片假名,楚雲飛也認不得。
尤爲重要的是,伊藤次郎是認識楚雲飛的,所以,暴怒的伊藤情緒控制得很不好,這自然要影響楚雲飛觀心術的使用,縱然,伊藤是把這種情緒藏在了內心深處,表面上恭敬異常。
訊的結果,實在出乎楚雲飛的意料之外,敢情,四菱公司是受了“經合會”的委託,來調查小築雲飛的。
伊藤次郎有兩個身份,一個是四菱公司的幹部,另一個身份,就是經合會的諜報人員,所以算計小築這件事,就是由他來發起和策劃的。
井上友雄的身份在經合會比伊藤次郎高,在金耀會裡的地位也很高,只是,在四菱公司,他的活動能力就要差一些。
反正,“廚房進入”那個紕漏發生後,井上友雄就因爲重大的決策失誤和行事魯莽被召回國內了,很明顯,等待那廝的絕對沒有什麼好果子。
這些都不是楚雲飛要關心的,他很驚訝地發現了一個事實,讓他着實氣憤不己:原來,他之所以能引起“經合會”的關注,起因卻是因爲那件“豔137事件”。
被驅逐的那兩名日本選手,是很有可能獲得獎牌的,受到這樣的待遇,日本政府自然要個明白:我們這倆選手,到底是出了什麼狀況,才被你們中國人如此對待?
這事不太名譽,所以,先期對西疆的抗議是私下進行的,而西疆安全局老實不客氣地把雲飛推了出來:這個商人,發現了這兩位選手在樓蘭沙漠所行的非法勾當。
當然,西疆安全局是有些怨氣在裡面,所以徽得包庇楚雲飛,其實換個角度考慮,倒也不能說他們做得過分:如果當時楚雲飛願意在電視上露面的話,大概早就讓日本人記住了呢。
反正,眼下的中國不是一百年前的中國了,無論是哪個國家,誰想在中國的土地上隨便報復一箇中國公民,那根本是不可想象的。
遺憾的是,轉話的人一不小心,說得多了點,根據這個,日本人馬上分析出:楚雲飛這
個人,應該是相當不簡單的。
發現丟棄的鉛盒,那是有眼睛的就能做到的,但是,能肯定裡面裝的是放射性同位素的人,絕對不多。
日本人的情報蒐集能力,是相當可怕的,想當年,他們僅靠着鐵人王進喜在報紙上的一張照片的背景,就能準確地推斷出大青油田的準確位置,可見,其能力實在不可低估。
照片的背景上,甚至只有一座鐵塔和一些雲彩,但就是通過這一點點的內容,他們就突破了當時中國的情報封鎖,獲得了大青油田的具體方位和座標。
這個推斷並不是虛妄的,它甚至上了日本的雜誌和報紙,才讓一小部分國人明白了日本的情報解析能力。
日本人也不是情願自曝他們的能力的,只是,他們非常遺憾,“皇軍”佔據“滿洲”之後,曾經花費鉅額資金,滿世界地尋找油礦,想獲得當時極度0乏的戰爭資源,但最終沒有成功。
沒想到,一窮二白的紅色中國居然在這裡找到了油礦,實在有點讓人詫異。
可惜的是,時至今日,國人對日本人的情報蒐集的戒備心,)\森褲汽潺豪孑鑫七名實在是令人扼腕的事。
閒話說完,還說這個“豔137事件”,日本人既然知道了楚雲飛的奇怪之處,少不得就要派出人手去調查一下:這個傢伙是做什麼商業的,居然有辨識放射性的能力,莫不是…做的是核能方面的買賣?
有殺錯,沒放過,這本來就是做情報工作的準則,更何況是日本人這種特別執拗的民族,涉及的又是如此敏感的事情?
可不管怎麼說,日本終究是個“非正常國家”,派出內情室在中國活動的話,萬一引盧中國一政府的高度警覺,很可能弄出很大的是非,所以,接了這個任務的,是經合會。
正是因爲如此,小築雲飛一開始就落入了經合會的眼中。
只是,楚雲飛的銷售政策,讓經合會和四菱公司有如老鼠拉龜一船,實在找不到下口的地方,後來,經過私下協調,才結識了有權入小築的甘亮。
這時候,經合會己經確定,這個姓楚的,大概同核工業部什麼的部門沒有聯繫,但小築雲飛的天價特色菜,讓四菱公司和經合會的人同時眼前一亮。
這實實在在算得上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了。
讓楚雲飛憤怒的,也就在這裡了,他沒有想到,西疆的那幫傢伙,明知道他不想出頭露面,還是很不負責任地把他扯進了這趟泥水中,這不是沒事整人玩兒麼?
當然,他也明白,這事上倒也不能說人家就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但是,既然給他帶來了麻煩,他自然是要憤怒的。
因爲這個憤怒,很是分散了一些他的注意力,所以,他差點就忽略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其實,介入小築事件的,並不僅僅是四菱公司和經合會。
伊藤次郎對其他的介入勢力,不是很瞭解,但他絕對能夠確定,還有第三方的日本勢力,介入了其中,這個勢力,井上友雄比較清楚,可惜那傢伙己經回國了。
爲什麼伊藤敢做這種推測呢?因爲伊藤知道,在兩個經合會職員失蹤後,經合會己經對小築雲飛起了不少忌憚的心思。
等到那個俄羅斯人因,’北方四島”事件,跑到四菱公司門口去自焚,四菱公司也忙於應付這事,對小築的興趣極大地減弱了。
但是,就在這種情況下,經合會還是隱秘弄到了不少高科技的竊聽和監控設備,安放在小築四周,對小築進行監視。
安裝了設備,自然會有人使用,但是伊藤次郎本身是有雙重身份的,他可以肯定,使用的人,既不是經合會的也不是四菱公司的。
伊藤次郎本就對樑絳遇襲事件不知情,再通過這些疑點,楚雲飛可以確定,在國家安全局突查行動中漏網的傢伙,應該是屬於另一勢力的。
樑絳肯定也是傷在這一勢力的手下的。
且不說這幫人在在同樑絳的槍戰中顯露出的粗野和蠻橫的作風,只說他們敢在經合會和四菱公司連連吃癟的情況下,接手對小築的監控,就足以說明,他們肯定是有所仗恃,纔敢這麼囂張的。
那麼,這幫人的後臺,又會是誰呢?是日本的右翼團體,又抑或,真的是朝中某個親日的大佬,有意爲難小築麼?
想到這些,楚雲飛的頭越發地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