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駱翼佛的目光已經變得炙熱起來,如同要冒出火光一樣,他何曾見過這樣的“劍”,這甚至已經超越了他對於“劍”的認知範疇。
從齊遇手臂上涌出的那分明就是“光”,又像是一個“符”,或者說是“劍光”,但絕對不可能是一柄劍。詭異的是,卻又帶着濃烈無比的劍氣,那就意味着這東西的確是劍,只是超越了他認知的一柄劍。
終於,劍光出現在齊遇的手掌中,光芒開始漸弱,但是劍氣卻更加犀利,這一次駱翼佛終於看清楚了,這的確是一柄劍,而且是暗金色的劍,就算是沒有冒光了,卻也如同陽光一樣刺眼。
“劍……這是什麼劍?”駱翼佛看到這樣一柄劍,激動得竟然有些想要流淚。
對於一個畢生修行劍道的人,看到這樣一柄超越了他想象的劍,其衝擊簡直龐大得無法想象,甚至顛覆了駱翼佛對於劍道的某些認知,看到了全新的劍道世界,龐大無邊,永無止盡……
但這種感覺並不可怕,反而讓駱翼佛爲之激動、興奮,對於他這樣的劍癡而言,真正可怕的是看到了劍道的盡頭,那種登頂的寂寞。
“這是符道、劍道的融和,符劍——破軍。”齊遇向駱翼佛說道,聽見“破軍”二字,這一柄符劍發出一聲龍吟般的顫震,在震動產生的光碎中,頓時演繹出許多精妙玄奧的無上劍招。
看到這些劍招,雖然一時間無法領悟其中的精妙,但是駱翼佛知道這些劍招的任何一招一式,都是這天地間最精妙,窮盡天地變化之妙的招式!
相比之下,駱翼佛覺得他以前領悟的那些劍道絕招、殺招,簡直就是狗屎一樣!從符劍破軍的光碎中看到的任何一招一式,都比他那些曾經得意的劍招強太多、太多了!
駱翼佛哪裡知道,這破軍之中融入的劍意、劍招,本來就是結劍草承載的這一片天地中誕生過的一切最玄奧、最神秘、最強大的劍招和劍意,這本來就是這個世界劍道誕生之初,誕生過的諸多強大劍客、絕世神劍共同留下的美好“記憶”。
結劍草,原本就是天地靈氣和天地劍道的結晶孕育而生!
“我艹,他哭了?”燕三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驚訝。
雖然她也被齊遇的符劍給震驚了,甚至她就是被這符劍給擊殺的,只是她覺得堂堂的“萬劍如來”竟然在這裡對着一柄劍哭了,這實在還是有些讓人覺得有些古怪,簡直就跟小孩子一樣。
但這便是駱翼佛和燕三之間的差別了,正如之前駱翼佛向燕三所說的那樣,燕三隻是將自己的劍當作武器,甚至燕三整個人都是棋子和武器,所以她永遠無法理解駱翼佛把劍看做自身全部是怎樣地一種心態。
駱翼佛哭了,那只是因爲激動,他看到了更遠、更遼闊的路、更充滿想象力的劍道。
過了一陣,齊遇才問:“還需再看麼?”
“無需再看了,能看到神劍之光華,雖死無憾。”駱翼佛感嘆道,“虧我之前還想跟玄武劍神一較高下,可真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無論是劍意、劍招還是劍本身,我駱翼佛遠遠不如啊!”
“你修爲境界比我高啊。”齊遇淡然地笑道。
駱翼佛搖頭道:“我雖然武道境界比你高,但你之前只是用劍意就重創了我,自愧不如也!——我駱翼佛從來不服什麼劍神,就算是燕東來的劍法,也只是令我敬仰,但閣下的劍法,足以稱‘神’了!”
燕三聽了這話,不禁哼了一聲,心說還以爲這個駱翼佛骨頭有多硬呢,結果見識了齊遇的靈劍之後,馬上就口服心服了。當然,燕三也見識過齊遇的符劍破軍,她也知道這一柄靈劍可是相當可怕的,上面承載的劍意、劍招,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劍道巔峰、劍道傳說,甚至還有一些超越了這個世界劍道的東西。
至於那是什麼東西,燕三卻也說不出來,但是她知道自己對於劍道的領悟已經更勝一籌了,駱翼佛自然也是如此。
既然已經威懾到了駱翼佛,看來也不用打打殺殺了,齊遇向駱翼佛說:“駱兄,我知道你爲燕東來做事,不外乎兩個原因:一是敬佩燕東來的劍道;二是因爲你覺得欠了燕東來一個人情,因爲你兒子駱毅先天心脈不全,需要燕東來麾下的基因科技集團爲其續命。不過,忘記跟你說了,我們已經私自做主將你兒子和一直照顧他的小姨子送了過來——”
“你們那樣會害死他的!”駱翼佛不禁怒道,既然知道他兒子心脈不全的話,怎麼可能經得起這樣的長途跋涉呢?
“放心,他好好的,你自己出去看看吧。”齊遇笑着說。
作爲玄武第九組的“死亡醫生”,齊遇雖然很多時候都在殺人,但是救人的本事也還是不錯的,讓人專程將駱翼佛的兒子接過來,自然有辦法保證他的安全。
駱翼佛這個時候也聽見了兒子的聲音,快步走出了別墅,就看到他兒子駱毅跟一個少婦向着這邊走來,他兒子也看到了他,竟然向他奔跑過來了……
“他竟然能跑了?他真的能跑了?”駱翼佛覺得今天簡直就是他的幸運日,他不僅僅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玄奧、最不可思議的劍道,而且還看到了十六歲的兒子健康奔跑的樣子,這可是他一輩子都渴望卻未能見到的情況。
駱翼佛疾步如飛,迎上了自己的兒子,然後將他一把摟住,然後高高地舉起。
在以前的話,駱翼佛根本都不敢將自己的兒子舉過頭頂,就是怕傷到了他,但是現在忽然覺得兒子已經長大了,似乎再把他舉起來有些不太合適。
“爸……放我下來吧。”駱毅笑着說,“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過,小時候如果被你這樣舉着,我一定很高興。”
駱翼佛尷尬地放下自己的兒子,這個時候他已經發現兒子非常地健康,先天不全的心脈,竟然變得生機勃勃,訝道:“你……你真的已經痊癒了?”
“是的——爸,不是你專門請華夏的中醫聖手齊遇大哥給我治療的麼?你自己忘記了?”駱毅反問。
“我請的……”駱翼佛將目光投向齊遇,頓時明白了,“齊先生,多謝!”
“我是玄武的醫生,理當如此。”齊遇向駱翼佛說,“不耽誤你們家人團聚了——等你安頓好家人,我們中午在七星樓見?”
駱翼佛點頭應了,這個時候他最想做的事情,自然是跟家人相處,而且他答應亡妻的事情,終於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