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樓。
四周雲淡風輕,瑞氣升騰。
這裡面的聚星鎮山海風水法陣經過了齊遇之手,不僅僅是煥然一新,而且威力更勝一籌,現在這七星樓看起來氣勢恢宏,給人一種煌煌天威的感覺。
看起來明明是一座樓,但是卻讓人覺得有一種看到一座山矗立在海天之間的感覺。
很震撼!
駱翼佛不是第一眼看到七星樓,但是今天的七星樓,卻讓他禁不住多看幾眼,心頭對齊遇的敬仰之心更是提升了幾倍。
現在,七星樓已經成了黑石堂高層的聚集地。
這地方的山海之勢,更具有威懾力。
另外,現在黑石堂已經被洪門大佬們認可了,算是海州洪門和全教合作的“新堂口”,所以黑石堂的高層選在這裡“辦公”,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至於崩牙坤的那個酒吧,算是黑石堂中低層聚集的地方。
要商議大事,自然還是七星樓這地方更加合適。
進入七星樓之後,駱翼佛認識了一下黑石堂的這些“高層”,他知道這些人都是齊遇的朋友,黑石堂的堂主更是齊遇的記名弟子,所以駱翼佛這樣的老江湖,當然知道齊遇這個“二護法”實際上纔是黑石堂的真正瓢把子。
衆人認識了一番之後,齊遇向駱翼佛說:“駱兄,我們黑石堂進入海州的用意,你可知道?”
“原本還有些疑惑,不過當我知道齊大師和雷堂主竟然連全教的執法堂主都幹掉了,也就基本上猜測到了你的用意——黑石堂其實只是齊大師的一枚棋子吧?你這樣做,是要破壞燕東來的佈局?”駱翼佛果然是用了心的,這麼快就搞清楚了狀況。
萬劍如來,看來不單單是劍法厲害,頭腦也不簡單,難怪當初燕東來會選擇他來作爲一枚關鍵棋子。
只是,燕東來沒有想到齊遇這個玄武的“破局人”竟然如此了得,手段太多了。
“好。”齊遇點頭,駱翼佛是一個聰明人,那麼就省去時間來跟他多做解釋了,“我此行,是代表玄武來破燕東來的局,我知道燕東來對於海州的佈局非常看重,尤其是對於海州的江湖勢力更爲看重,所以我已經將黑石堂‘植入’了洪門之中。”
“齊大師和雷堂主的手段,我已經領教過了,聽說你們現在連那些雜魚幫會都給吸納了?說實話,洪門要吸納這些雜魚幫會很容易的,之所以沒有吸納他們,不過是因爲這些傢伙的格局和生意太小了,不值一提——齊大師此舉,是要完全控制海州的江湖?”駱翼佛覺得齊遇的想法似乎太宏大,但是也太難實現了。
“控制?”齊遇笑了笑,“誰能輕鬆地掌控海州的江湖勢力?就算是洪門全盛的時候都不能,何況是現在——海州的江湖,早已經是一片兇險之地,短時間之內誰也沒有辦法對其淨化的,我也沒有那樣的想法,我只是通過黑石堂‘植入’海州江湖,在這裡生根罷了,我從未想過掌控整個海州的江湖。”
駱翼佛訝道:“既然齊大師不想掌控海州的江湖,那麼何必如此大費周折呢?——燕東來直接從洪門入手,簡單直接地控制了海州洪門,這樣的手段不是更快麼?”
“的確是更快,但是效果未必斐然——駱兄可是海州洪門的龍頭,但是你對於洪門的掌控力有多少?你真正能夠調動的人力和財力還有其他資源,能不能達到整個洪門百分之三十?”齊遇問道。
“這個……”駱翼佛仔細想了想,頓時明白了齊遇的意思,他駱翼佛雖然是剛坐上了洪門的龍頭位置,但是洪門這些堂口的大佬們,很多時候都是陽奉陰違,嘴巴上面全力支持你,但是要錢的時候就哭窮,要人的時候只怕就推諉,你駱翼佛雖然是龍頭,其餘那些堂口大佬給你面子,但卻不會給你太多的資源。
更關鍵的是,駱翼佛這個龍頭現在對於海州洪門的很多東西都還沒有了解清楚,根本不知道各個堂口、各個大佬手中究竟有多少資源、多少錢、多少人……海州洪門太龐大了,而且歷史久遠、盤根交錯,駱翼佛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整合這些資源,所以他雖然是龍頭,但是得到的只是海州洪門的一個空殼子罷了。
即便是燕東來親自到了海州,自然可以威懾這些海州洪門的大佬們一陣子,對其俯首稱臣,不過一旦燕東來離開了,這些地頭蛇大佬們必定會繼續陽奉陰違,繼續發他們自己的財,收取他們自己的利潤,這幾乎是必然的。
真要讓這些老奸巨滑的傢伙們賣命,除非是威脅到他們自身的利益了。
所以說,不管是駱翼佛還是燕三,其實都沒有真正控制住海州洪門,只不過是憑藉燕東來的名頭加上駱翼佛的武力,暫時威懾住這些老傢伙罷了,真沒辦法讓他們賣命,甚至不排除在某些時候,還可能被這些傢伙背後捅刀、落井下石的。
雖然幫派通常也會打做“好兄弟、講義氣”的口號,但是真正只講義氣的幫會,那還能叫幫派?
相比之下,齊遇“植入”洪門的黑石堂,其實才算是真正可用、靠得住的戰鬥力。
解釋了這一番,駱翼佛終於明白其中的原因和用意:“齊大師,我明白了,黑石堂是你進軍海州江湖的基石,我會配合燕三,動用一切資源,想盡辦法壯大黑石堂的實力!”
“你果然明白了。”齊遇呵呵一笑。
燕東來從打出入手,佈局自然是高遠,關於這一點齊遇也是認同的,但是高屋建瓴自然是好,卻容易演變成空中樓閣。
齊遇從基石入手,從市井入手,感覺格局上是低端了一些,但是勝在牢固,勝在完全可控。
現在,黑石堂已經“植入”了洪門,馬上就可以順勢“植入”整個海州的江湖了。
以後,就算是齊遇離開海州,黑石堂的根基依然還在,而且只會變得越來越強大,成爲真正無可撼動的黑暗基石。
就在這個時候,燕三的手機忽地響了起來,她一看這竟然是一個匿名號碼,頓時有些奇怪,因爲知道她聯繫方式的人並不多。
按下了接聽鍵,裡面響起了一個古怪的聲音:“燕三……你真是讓我失望,燕師如此看重你,纔會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來做,結果你在做什麼?你竟然敢背叛燕師!”
“你是……十八老幺!”燕三猜測出了對方的身份,儘管她從未見過燕十八。
“你知道是我,說明你還沒有愚蠢到家。只是,背叛燕師是什麼下場——”
“威脅的話,對我沒有用。”燕三沒有任何情緒和語氣波動,因爲她已經死過了,燕東來對她的任何恩怨都沒用。
“噢……是麼,你認爲自己可以擺脫燕師的控制?”
“燕十八,放馬過來就是,鬼鬼祟祟對我沒用!”燕三說了這話,直接掛了電話,甚至都懶得跟燕十八耗費時間了。
她都不怕死亡了,還能怕什麼?
只不過,燕三剛掛了電話,駱翼佛的手機卻又響了,不過並非是燕十八打來的,而是洪門的一位大佬,告訴他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海州執法部門剛剛下令,要聯合道盟的人,對整個海州的江湖勢力進行嚴打!各個堂口的大佬,都要接受問話,就連駱翼佛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