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徐則林是被一陣嘈雜的喧鬧聲驚醒的。
馬蹄聲,哭喊聲,驚呼聲,還有恐懼的尖叫嘶嚎……
他煩不勝煩的打了個呵欠,然後用力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孃的這一大清早的,什麼人這麼沒道德,竟然擾人清夢
“碰”的一聲,他房間的‘門’被人踢開,一個滿臉鬍子的‘蒙’古韃子闖了進來。不待他做出任何反應,一個蒲扇大的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臉上。這一巴掌,那人至少用了十成的氣力。
徐則林被直接扇在了地上,大腦中完全是一片的空白。大約有兩秒鐘的時間,他甚至都沒有察覺到臉上的疼痛,滿腦子只剩下了憤怒和震驚。
是啊,他怎麼差點忘記了,這裡可不是他熟知的二十一世紀這裡,可是我們歷史上記載的那個震懾歐洲的元代
這就是一代偉大軍事家和政治家所創造出來的元朝??這就是那個讓我們現代人都爲之自豪的,版圖巨大無比的偉大帝國
這該死的元朝,偉的也太大了
“小咋種給老子滾出來村口集合”‘蒙’古韃子狠狠的踹了他一腳。
‘蒙’古韃子的這一腳,正好踹在了徐則林的肚子上。他只覺得整個腹部一陣劇烈的扭曲,只能用力的捂着肚子,疼的冷汗直往外冒。這一腳,不知道有沒有被踢成內出血?
徐則林捏緊雙拳,目光森寒。
憤怒嗎?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腹部劇烈的絞痛,無不時刻的刺‘激’着他的神經,讓他的怒火越燒越旺。
可是,理智又在時刻的提醒着他,若是這樣直接的動武,他根本就不是那個‘蒙’古韃子的對手。
他捂着肚子,臉‘色’蒼白的蜷縮在地上。許久,他終於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往村口的位置走去。他並不知道,那裡正有一場大戲在等着他,甚至並不比他一手導演的撞鬼大戲遜‘色’
村口的臺子上,正擺着一具詭異的屍體。死者將他的拳頭塞進了自己的喉嚨,生生的將喉嚨撐破。他張大着嘴巴,瞪大着眼睛,神情無比的驚恐,就好像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糟糕大事不妙徐則林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一臉的悔意和懊惱。
他沒有想到這些死神菇裡,竟然蘊含着這麼多的戾氣沒有了靈力之後,他根本就無法感應出其中蘊含的死氣和戾氣。如此一來,他只能靠着自己的猜測來確定‘藥’量,沒想到終究還是下過了量的
原本,在他的安排裡,那個‘蒙’古韃子最多隻是做一夜的噩夢。到了白天的時候,他纔會開始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然後不可避免的死於非命。
如今,這‘蒙’古韃子竟然死了死的這麼詭異死的沒有任何徵兆
這樣一來,其他的‘蒙’古韃子們必然會憤怒他們會尋找兇手,甚至會因此而濫殺無辜
心計這種東西,不是每個人都能玩的只要有一步計算錯誤,那麼最終的結果就是全盤皆輸
徐則林來到村口的時候,昨夜上山的那羣人已經全部都跪在了屍體的面前。他在這個時代的名義上的孃親,正渾身是傷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孃親的兩眼已經被刺瞎,只留下兩行血跡掛在蒼白的臉上,格外的觸目驚心。爹爹的手筋和腳筋已經全部都被挑斷,他蜷縮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竟然沒有半點往日兇悍的氣概。
徐則林的眼皮劇烈的跳動着,不是因爲恐懼,而是因爲無邊的憤怒
如果他的修爲孩子啊,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光所有的‘蒙’古韃子這種殘忍而變態的種族,他不會允許他們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一刻,他已經完全不去想這個世界究竟是虛幻還是真實,他的情緒因爲這裡的事情而劇烈‘波’動就算這只是一個遊戲,就算這些村民只是NPC,他也無法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噗呲……”刀子劃過‘肉’體的聲音。這聲音很低沉,不仔細聽根本就會被人忽略。然而在徐則林的耳朵裡,這聲音甚至堪比憑空的炸雷
他眼睜睜的看着‘蒙’古韃子的刀,劃過他“孃親”的臉龐,刀痕從左邊的眉腳到右邊的下顎,只留下一道深深的血跡。
“說你們究竟有什麼‘陰’謀那個鬼是不是你們杜撰出來騙人的?巴盟爾是怎麼死的?”‘蒙’古韃子將刀架在石娃孃的脖子上,暴怒的表情,似乎隨時都可能下手。
“放了我娘你們這些壞蛋‘奶’‘奶’已經變成可超級厲鬼,她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石娃子在徐則林的身後冒頭喊道。徐則林想要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卻還是晚了一步。
“哪來的娃娃竟然敢對老子這樣說話”一個‘蒙’古韃子拎着刀往石娃子這裡走來,目光森然。
徐則林急忙將石娃子塞到了自己身後,低聲下氣的賠罪到:“英雄饒命小弟年幼無知,童言無忌還請這位英雄放過他吧”
可惜,這麼小的孩子還不懂的察言觀‘色’。石娃子不滿徐則林的討饒,竟然掙脫了他的手,乾脆鑽到‘蒙’古韃子的面前底氣十足的罵到:“你們很快就會死的‘奶’‘奶’不會放過你們的”
徐則林剛準備將他塞回自己的身後,一道刺目的亮光閃過,‘蒙’古韃子一刀劈在了石娃子的頭上。刀劈開了一半的腦子,然後被卡在了另一半的骨頭上。滾燙的鮮血,頓時噴了徐則林一頭一臉。
徐則林目瞪口呆,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樣的情況。他纔剛剛接受了這樣一個堅強可愛的弟弟,卻立即就目睹了弟弟在自己的面前身亡
他想起了這個小傢伙跟在自己的屁股後面,想起了小傢伙用清脆的聲音喊自己哥哥。這一切,竟然這麼快就變成了泡影
‘蒙’古韃子並沒有在意徐則林,而是直接轉身回到了放着屍體的臺子前。在他看來,這個低聲下氣的小子,不過就是一個膽小聽話的牲口罷了,殺不殺倒是沒有多大的關係。
憤怒在不斷的燃燒,卻沒有燒掉理智。徐則林表情麻木的找了一個角落,蹲在那裡瑟瑟發抖。他必須保證自己不引人注意,他必須要保證自己活下去否則,就沒有機會清理這些垃圾了
昨夜上山的那些村民,一個接一個的被*殺,一個接一個的被割下了頭顱。其餘的村民就在旁邊觀看着,‘露’出了麻木的神‘色’,還有驚恐不安。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已經是一個世紀。韃子們終於停止了嬉笑怒罵,停止了嚴刑拷打,停止了殺人取樂。他們帶着那具古怪的屍體,騎馬飛快的向縣裡奔去。
‘蒙’古韃子們走後,徐則林沉默不語的從死人堆裡找出自己“爹孃”的頭顱,還有他們渾身都是傷痕的身體。他艱難的將這三具屍體拖回了自己家中,分爲三趟,一步一挪的……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悲傷的情緒,可是心中卻異常的酸澀。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怨恨的表情,但是他的‘胸’腔裡已經滿是熊熊的怒火。
某妖木有種族歧視。書中對韃子的稱呼,只針對那個時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