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棟的講述告一段落了,白雅妮擡腕看了一下造型小巧、典雅別緻的歐米伽坤錶,已經三點多了,時間過的好快。
“今天就到這裡吧,我不能耽誤了你去接你的小女朋友,下次我們再約時間,很高興認識你這麼一位小朋友,以後,有機會把你的那幫朋友都介紹給我認識認識,我真的很感興趣,好不好?”白雅妮有些意猶未盡。
庭棟也看了一下他的電子錶,“嗯,時間是不早了,感覺比上自習快多了。白姐姐,我要糾正你一個用詞,我不是什麼小朋友了,已經是初中生了。”
“你誤會了,小弟弟,我的意思是:你是比我小的朋友,不是你說的那個小朋友。”白雅妮笑着說。
庭棟還是不滿意:“不用這麼強調把,難道說七十歲的老人見到六十五歲的老朋友也會強調對方是小朋友?你們做記者的都這麼說話呀”
“哈哈!你可真是難纏,好了,姐姐錯了,你是我的朋友,不是小朋友,這下總行了吧?”
第二天的《江城時報》上登載了一篇題目爲《如此辦案》的通訊,署名爲本報記者雪泥。
第三天,省內各大晚報紛紛轉載,一時間輿論大譁,羣衆紛紛譴責某公安分局刑警大隊長羅某和黑社會人員勾結,違法辦案。
江城市向陽區公安分局局長辦公室,局長馮延安端坐在大辦公桌的後面,臉色嚴峻,對面,羅漢光一臉沮喪地站在那裡,垂頭喪氣。
暴風驟雨已經過去,馮延安無奈的看着這個曾經的心腹愛將,不知道說什麼好,此人聽話,敢打敢拼,符合自己的心意,可是,就是膽子太大了,還有些蠢,不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就爲了區區幾千塊錢的蠅頭小利,竟敢把那麼重要的字條出賣給黃二,還讓人抓住了把柄,就在這眼看要提拔的敏感時期,惹了這麼大個簍子,連自己都受到了牽連。
他真想一腳把他踢出去,可是,他不能那麼做,他還要在向陽區呆下去,還要做給那些老部下們看,他馮延安是個有情有意的人,對老部下總是會照顧的,以後他還要靠這些人來幫他打天下。
他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一些:“主動申請調離吧,抓緊時間去市政報道,我和他們都說好了,那裡缺一個執法大隊的大隊長,你去那裡,這是我能爲你爭取的最好結果了,好好幹,別辜負了我的一片苦心。”
羅漢光知道自己的事有多嚴重,立刻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面孔:“多謝老領導關照,漢光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肝腦塗地也跟您幹了。”
“以後我就管不了你了,辦完你的事,我也要去政法委報道了。”馮延安流露出一絲惆悵。
“啊?他們連您也不放過,都是賴三兒這個小王八蛋,上次放過了他,你看我怎麼收拾他。”羅漢光恨的咬牙切齒,“他們讓你到政法委做什麼?書記麼?”
馮延安搖了搖頭,苦笑道:“哪有那好事,書記是進常委的,我是專職副書記,算是平調。”
“那公安局長是誰?”羅漢光又禁不住問了一句。
馮延安嘆了口氣:“你絕對想不到的一個人,你的老對手藍徵明。”
“什麼?怎麼會是他?他一個小小派出所長,這也太快了吧?”羅漢光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怎麼不會是他?向陽路派出所本來就是大所,這次金剛山的事他又及時出警,穩定了局面,還抓了幾個黑社會分子,黃二他們幾個的案子也要重審,估計會定個流氓團伙,這就是功勞,再說,區公安局長,一個小小的正科級,在大人物眼裡,那算個屁?”馮延安也禁不住發起了牢騷。
向陽區公安分局進行了大的人事變動,馮延安調區政法委任專職副書記,藍徵明接任,那位黃警官黃偉明提拔爲向陽路派出所副所長,主持工作。羅漢光調離公安隊伍,刑警隊長由原來的治安科長接任。
紛紛攘攘的金剛山風波總算過去了。
春節前,是各類消費市場的黃金季節,攤牀的生意也特別好。在周庭棟的攛掇下,孟曉光、範強、李大勇的家長也都在向陽路夜市擺起了小攤,分別經營如用百貨、小飾品、幹調等,收入也都不錯,對於下崗家庭來說,這簡直是雪中送炭了。
發生被砸事件過後僅一週時間,金剛山就重新開業了。在庭棟的牽線之下,樸貞子邀請了向陽路派出所的主要領導、工商所的主要領導吃了一頓飯,孟曉光、範強、李大勇和庭棟的家長也都參加了。
閻藍帆、哈明、和尚童彤的家長有事沒來。
因爲有藍徵明和鞠瑩瑩的父親鞠晨光在,席間大家交談的都很愉快。
藍徵明的任職命令已經下了,不日就將赴任公安局長,他的面子最大,席間,他不停地向周文斌敬酒,一個勁兒誇獎他有個好兒子。
說實話,他這次能升任局長,有很大一部分功勞是庭棟的,如果不是庭棟把羅漢光搞下臺,不是白雅妮那篇文章把動靜搞大了,馮局長就不會走。
後來,從閻藍帆那裡,藍徵明瞭解到,白雅妮也是採訪了庭棟以後才寫的那篇文章,就對庭棟更加的刮目相看。當然,除了這些,還有很多背後的內幕,否則也輪不到他坐上局長的寶座。
可是,擠走馮延安和羅漢光,給他創造了條件這個始作俑者畢竟是庭棟,更爲難得的是,這期間很多都是按照庭棟設計好的步驟再走,所以,對藍徵明來說,聽懂簡直就是恩人般的存在。
所以,庭棟去請他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有他來捧場,鞠瑩瑩的父親也樂得給這位公安局的新貴一個面子,而且,雖然他和瑩瑩的媽媽離了婚,女兒還是自己的,女兒的面子也要給在這兩位領導的帶領下,兩個所的中層以上基本到齊。
回到家裡,周文斌仍然處於興奮狀態,躺在牀上,摟着愛妻光滑的身子,他又有些蠢蠢欲動。
林紫雲因爲要看攤,所以就沒去參加樸貞子的宴請,聽老公喋喋不休地說着兒子,當媽的心裡自然也感到驕傲,知道這樣,不如歇一天了,兒子當時就讓她歇一天的,說錢不是一天掙的。
她還是心疼那一個晚上四、五十塊錢的收入,那可是她原來上班時候半個月的工資啊,爲了吃一頓飯就丟了,太不值了。
周文斌笑話她自從擺攤開始就變得財迷了,她嘴上不承認,心裡卻笑了,可不是麼,自從擺攤,老公的煙錢比原來看得更緊了,不過給他提高了一個檔次,從蝙蝠上升到了長白參,也就是從七、八角錢一盒上升到了一元三、四,上升的幅度還是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