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確實發生了,而且暫時還沒有明確的結果,倒是讓辦案經驗豐富的章局有些一頭霧水。
章柯是從事刑事工作幾十年,有着豐富的偵查經驗和判斷意識。但隔行如隔山,章柯以前破案,也是要靠法醫鑑定和技術科的甄別。
“是不是顯卡的問題。”章柯反覆看了看視頻,只能得出這個結論來。
祁宏哪裡明白,只能含糊的點頭,隨即又搖頭否定。
“我是說當晚監控拍攝時,因爲天氣原因,讓視頻在一開始還保持正常,後來出現意外。”章柯只能這樣推論。
“我在拿到技術科,讓他們進行判斷吧。”祁宏把所有心思還是放在出現詭異狀況的視頻上。
“警察辦案有時候和生意人開門做生意一樣,眼界要開闊,思路要活躍。只是一個視頻而已,秦海不是親口告訴過你,他的表哥張林有重大作案嫌疑嗎。有沒有從這個點出發,蒐集相關的證據。”章柯很快把思路捋順,拿起簽字筆在白紙上寫下張林的名字。
祁宏下意識點點頭,自從秦大仁甦醒後一直不肯合作,祁宏就意識到縱火案八成是熟人作案。
根據目前的資料顯示,秦大仁的公司上市不久後,張林就進入秦大仁的公司工作。起初張林工作還算努力,後來受不了金錢誘惑,才大肆篡改發票,挪用公款貪污享受。
“要不要先以涉嫌貪瀆職罪名,把張林關押起來。”祁宏輕聲問道。
章柯不加思索的搖頭否定,這種公司內部的事情,作爲老總的秦大仁完全可以替張林掩蓋過去。
“秦大仁的態度,你還不瞭解嗎?現在拘押張林,用不了多久就要放出去。”章柯又拿起筆在白紙上寫下汽油二字。
張林有輛汽車,很容易搞到汽油。想從這方面入手,祁宏認爲並不容易。
“都說要開拓思路,張林是有汽車,可那是秦大仁公司的公車。平時張林只是替秦大仁和其他公司高層充當司機而已,汽車大部分時間都停留在公司,並沒有被張林開回家。還有張林的縱火,到底是預謀已久還是臨時衝動而爲,你調查清楚了嗎?”章柯不愧是老刑警出身,幾句話點到要害處。
“如果是預謀已久,正好當晚秦海回家,這是要把秦海一家置於死地。要是一時衝動,可當時根據秦海的談話,和張林並沒有發生不愉快。”祁宏自然不知道,只能慢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歪着腦袋苦思冥想。
“所以說要讓你好好調查一番,趁着現在案子不多,你可以集中精力找個突破口。秦大仁畢竟是本市的名人,現在明顯偏袒張林,可張林事先要殺他,顯然是秦海的迴歸,讓秦大仁說了某些刺激張林的話。”章柯也有些疑惑,秦大仁的態度反差太大,總讓人有股入駐雲霧的感覺。
祁宏算是從章局這裡受益匪淺,受到了啓迪,連忙起身要走。
秦海自然也不會繼續留在章局辦公室,正準備跟在祁宏後邊,也許能暗中幫助對方找到相關線索。
祁
宏剛把門關上,章局就拿起座機開始撥打起來。
“老秦嗎?我是市局的章柯,咱倆可是校友,可惜不像人家那種大學的校友關係,咱倆是正經的小學校友關係。”章柯正在給秦大仁打電話,一接通後先是一番開場白閒聊。
秦海一聽和自己父親有關,可惜分身乏術,只能在短時間內做出抉擇。
“啪,我真笨,怎麼忘了跟蹤烙印。”秦海眼看祁宏走遠,又想繼續留下來偷聽,突然間纔想到法力無邊的永夜魔王可以使出這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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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隨手擡起右手,從指尖發出一道幽冥跟蹤烙印,正結實的打在祁宏背後。
原本幽冥跟蹤烙印,屬於無影無形法術。施法者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用來跟蹤既定目標。可秦海因爲一時激動,加上第一次使用,手勁用的太大,結果差點驚動了祁宏。
祁宏正皺眉思考,想着章局話裡的寒意,冷不丁背後傳來絲絲涼意。本能反應意識下,讓祁宏連忙一個側身貼在牆壁上,然後舉起雙手護住腦袋。
“祁宏,你幹什麼?”有其他警察同仁經過,面對祁宏的怪異舉動,忍不住一臉驚詫問道。
“沒什麼。”祁宏感到很尷尬,這裡開始警察局,怎麼可能發生偷襲事件。再說周圍的同事都是成年人,誰也不會像熊孩子一般無聊,搞些惡作劇出來。
祁宏轉身又走了,秦海倒是被驚嚇一跳,長大了嘴巴差點喊出聲音來。
秦海的注意力被祁宏的舉動分散,在回到章局的辦公室內時,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雞飛蛋打?”秦海有些鬱悶,錯過了章局和父親之間的談話內容。接下來只能繼續跟蹤祁宏,不能在丟掉這個線索。
祁宏把視頻送到技術科後,並沒有着急立刻出去調查張林。因爲事先祁宏就發現張林這兩天,並不在Q市內。
祁宏一開始也以爲張林是畏罪潛逃,可現在秦大仁甦醒後,並沒有說出對張林不利的話語,也許張林還會返回。
祁宏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開始認真制定計劃,想先從張林身邊的人入手,慢慢調查出當時縱火時有沒有熟人知道。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作爲警察祁宏已經見怪不怪。
“什麼事情?”祁宏向一旁的同事求證。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大媽報案,說老公這幾天都沒回家,可能是意外失足落水,也可能被綁架了。”一個男警察滿口無奈的說道。
“那到底啥情況,咱們可是人民警察。”祁宏顧不上張林的事情,直接走到外面的接待室,準備要去瞅一眼。
祁宏沒離開警局大樓,秦海自然暫時還留在這裡。
秦海跟在祁宏身後,遠遠的看到那個哭哭啼啼的大媽,不由瞪大了眼睛,微微的皺起眉頭。
“姑媽怎麼跑警局了?”秦海看到的哭啼大媽正是姚芬。
張虎因爲涉嫌和失足女子發生不正當關係,被警察扣押後,爲了逃避罰款這幾天死扛着,就是不泄漏自己的身份和家庭住址。
Q市面積很大,張虎當時出門,身上也沒身份證。後來警察倒是從戶籍民警那裡,找到張虎的身份證明和家庭
住址。可那是老地址,張虎家早就搬了。
張虎在拘留所死扛,家裡的姚芬既看不到丈夫,又瞅不見兒子,身邊連個商量辦事的人都沒有。身爲一個女人,在發生意外時,最多善用的一招就剩下哭啼。
“大姐,到底什麼情況?”祁宏自然不知道這些,從桌子上抽出幾張面巾紙,直接塞到姚芬的手裡。
“警察大哥,我老公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兒子這幾天又不在家,我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姚芬心裡苦,可又不好意思多說家裡的事情。
“祁哥。”一個負責接待的女警故意用手肘碰了碰祁宏,然後走到門外開始小聲嘀咕道。
“祁哥,這人就是秦大仁家的親戚。你想他家出了事,都不敢告訴秦大仁來商議,所以我都覺得縱火案和他兒子張林有關。”女警一臉鄙視的瞅了一眼還在低頭哭泣的姚芬。
“這大姐是張林的媽媽?”祁宏一愣,轉過頭同樣看了一眼。
女警點點頭,又揹着姚芬說了些酸溜溜的話後,這才收斂起鄙夷神情,回到裡屋繼續勸慰起來。
祁宏在門外小站一會,這才重新走到接待室,朝着女警打手勢,示意對方先出去。
“大姐,大活人怎麼可能不見。也許你家老公是去了朋友家喝酒打牌,一高興忘了回家吧。”祁宏搬來了椅子,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
姚芬點點頭,倒是希望事情如此。可張虎出門前,把手機落在家裡,也沒辦法取得聯繫。
“大姐,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去你家一趟,順便幫你跟張虎的朋友聯絡一遍。畢竟我是警察,人頭地形更熟悉,在催促同事多加留意。沒準很快張虎就能回家。”祁宏的算盤很巧妙,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順便摸摸張林的底子。
姚芬一聽立刻止住了哭啼,拉着祁宏的雙手,就要朝家裡帶去。
“大姐,你身上應該帶張虎的照片了吧。”祁宏很冷靜的問了一句。
姚芬一拍腦門,立刻從口袋裡掏出張虎的照片,雙手放在祁宏的手裡。
“大姐,你等我一下哈。我把手頭的事情交代一下,專門處理你丈夫的失蹤案。”祁宏故意誇大其辭,順便帶走了剛纔還勸慰的女警。
“你把照片掃描一下,問一下各個分區的派出所。最近幾天有沒有掃黃查賭,抓到的人頭中有沒有此人。記住了,要是張虎真在裡面,千萬要扣住,不能泄漏半點風聲。”祁宏一臉嚴肅的吩咐道。
“是。”女警接過照片,挺直了胸膛擲地有聲的做出了保證。
姚芬瞅着祁宏和女警談話的架勢,更確信祁宏是警局內部的小頭頭,這下丈夫張虎更容易找到下落。
姚芬是打公車來警局,祁宏自然不會在跟着對方一起搭乘公車。
“大姐,你坐副駕駛位置,要繫好安全帶。”祁宏帶着姚芬來到樓下的停車場,主動打開車門,讓對方先坐了下來。
“這個我懂,我兒子也有汽車,只是公家的汽車,偶爾能蹭蹭。”姚芬有些尷尬的迴應道。
祁宏不着急打探張林的事情,也是怕引起對方的警覺。祁宏把汽車調轉過頭,駛出了警局大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