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裡,靜寂的小巷子裡三個壯漢攔住一個美女的去路,還索要錢財。這本是一處英雄出現,暴打惡棍的戲碼,可在秦海眼裡,完全沒有半點此類的衝動。
在秦海眼裡,啤酒妹不是正經的女孩。欠人錢財,及時歸還是規矩。可啤酒妹居然先耍賴不還,固然放高利貸的不是一羣好人。可啤酒妹更不是善良之輩,只是啤酒妹是個女人,所以很容易造成弱者受到欺負的假象。
至於這三個放高利貸的,要不是肥豬好奇心太強,招惹了秦海,其他倒是沒做錯的地方。
“到底怎麼辦,你們給個痛快話。”錘子死死拉着啤酒妹的手。顯然錘子不懼怕秦海,更不怕事情鬧大引來警察。啤酒妹欠錢,錘子手裡有欠條,從法律角度講,追債人找到債主發生些肢體衝突,也屬於正常現象。
“肥豬,你嘴巴最好嚴實些,別亂說話,小心給自己招惹來麻煩。”秦海已經沒了剛纔的衝動,在放了一句狠話後,就準備撒手不管這檔事。反正從頭到尾,自己都是局外人,也沒理由牽扯進別人的是非中。
“屁大的事情,你怕啥。我也沒偷拍,說出去頂多是個笑話而已。”肥豬男也不傻,冷靜下來後一想,即使秦海不是所謂的武功高手。單憑人家富二代的身份,隨便扔出些零花錢出來,也能找人暴打自己一番。弄不好惹急了對方,到時候在被挑了手筋腳筋,真的成了毫無用處的廢物。
“啤酒妹,我們來追賬,要是沒點收穫,也不好回去交差。你包裡有多少錢,先全部給我們,我給你打個收條。”錘子到像個會辦事的人,語氣變得緩和起來。
“那好吧,反正你們臭男人都是無情無義之人。剛纔還和人家光屁屁湊在一起,穿上褲子就裝作互不認識。”啤酒妹顯得很無奈,乾脆直接坐在地上,開始把手朝挎包裡伸去。
錘子因爲啤酒妹要掏錢,剛把緊抓的手鬆開,就看到啤酒妹突然間從地上蹦起,沒命的朝小巷子深處跑去。
“快追。”錘子急了,連忙吆喝一聲拔腿就跑。
在野生環境下,捕獵者如果追不到獵物,還有下一次的機會。可被捕獵的動物,一旦被抓到,下場就是被吃掉。估計此刻啤酒妹更清醒這個道理,奔跑速度之快,讓秦海都不由暗暗驚奇。
反正這一切都和秦海無關,作爲一個富二代,秦海沒有購買跑車,沒有一擲千金的揮霍。秦海自然不懼怕錘子三人,要說出手幫襯一把也是輕而易舉。可秦海並沒有這樣做,倒不是怕給自己找事。
秦海有自己的行事規矩,畢竟仗着有法術,隨意欺壓別人來彰顯自己,這種事情秦海做不來。
秦海叼着煙,從相反的方向走去,不願意去看啤酒妹是否跑掉。別人世界發生的事情,和秦海毫無瓜葛。
漫天星斗下,秦海無聊的在街上一個人散步。偶有出租車經過,看到秦海毫無揮手攔截之意,在短暫的放慢速度後,出租車司機又猛踩油門轟然加速離開。
也有從其他夜場出來的夜鶯,喝的酩酊大醉,或者站在護欄的草叢中,彎
腰低頭嘔吐。有的遠遠的看到秦海,故意揮舞手臂,朝秦海打着招呼。
秦海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夜裡十一點鐘。這些離開夜場的女子,算是出來較早的。沒準還有很多人,沒開始所謂的夜生活。
不知不覺中秦海沿着道路走到交差路口,朝東是父母居住的小區方向,朝西是自己在郊外租住的臨時平房,朝南則是Q市的一家醫院。
秦海不想回到小區,自己是個成年人,和父母關係雖然不錯。可年齡的差距造成的代溝,有時候無法消除。至於回到平房修煉倒是不錯,可真正的修煉十分枯燥乏味,就是在反覆重複簡單的事情,並提高自己的能力而已。
突然秦海看到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引得秦海莫名微微皺起眉頭。
“啤酒妹居然沒被錘子他們三個抓住。”秦海起了好奇心,連忙使用隱身術緊緊追了過去。
那個熟悉的影子確實是啤酒妹,不過逃脫過程並不一帆風順。啤酒妹的高跟鞋斷了一隻,小腿上有明顯的淤青,手臂也有擦傷的痕跡。
啤酒妹彎下腰,把另外一隻沒損害的高跟鞋拿在手裡。秦海以爲啤酒妹要把另外一隻高跟鞋削斷,好方便行走。可啤酒妹只是拎着兩隻高跟鞋,赤着腳朝南邊走去。
夜晚的街道雖然行人很少,但偶有車輛經過。啤酒妹在人行橫道低頭慢慢的步行,被路燈照耀下,孤單的影子不斷的拉長。
秦海莫名有些同情對方,只是不同人擁有不同的命運是這個世界鐵的法則,沒有人能夠輕易更改。
啤酒妹慢慢走到醫院門口才停了下來,短暫的停留片刻,抖動有些發酸的大腿,稍事休息一番才繼續赤腳走進醫院。
“護士,我來給我媽媽續繳住院費。”啤酒妹走到醫院二樓護士臺,臉上帶着疲倦之意,把身上的挎包翻轉過來,從裡面取出一摞鈔票遞了過去。
“你繳納的金額是六千人民幣,還拖欠兩萬,請及時補上。”護士一臉冷淡,開完了收據,擡頭冷冷的說了一句。
“我知道,謝謝啊。”啤酒妹顯然習慣了護士的冷臉,還是擠出一絲笑容回覆道。
啤酒妹把收據拿好,一瘸一拐的朝二樓走廊走去,在其中一間病房前止住了腳步,隔着透明的玻璃,滿臉神情的朝病房裡張望。
病房的牀上躺着一箇中年婦女,全身插滿管子,對外界的反應顯然毫不知情。
“這個女孩也挺慘,母親車禍成了植物人,死也死不了,又沒辦法甦醒。每天需要輸氧和各種營養液,都是一大筆花銷,簡直是無底洞。”剛纔冷冰冰的護士等啤酒妹走遠後,忍不住吁嘆一聲,對啤酒妹的不幸遭遇表示同情。
“那患者的丈夫不管嗎?”一個新來的小護士顯然不知情,連忙好奇的追問一句。
“我也不知道,估計不是死了就是跑了。”
秦海有些悵然若失,在看看站在病房門口的啤酒妹,也不覺得對方討厭了。
啤酒妹緊緊盯着病房裡的母親,眼角有些溼潤,但很快又被嘴角倔強的
笑容取代。
秦海繼續隱身潛入病房內部,站在陷入植物人狀態的中年婦女旁邊。秦海看看躺在病牀上的中年婦女,在看看外面的啤酒妹,一副母女長相略同的既視感油然印入腦海。
“永夜魔王,有沒有辦法,把這個陷入昏迷狀態的女人救醒。”秦海默默問道。
永夜魔王沒直接回復,先動用少量的法術,直接輸入對方體內進行測試。
“恐怕有難度。當初你父親陷入昏迷,是因爲吸食了大量的有毒氣體造成腦部缺氧。這個女人是受到了車禍,體內奇怪損失很嚴重。”永夜魔王的回覆讓秦海有些失望。
秦海看到外面的啤酒妹已經轉身離開,留在病房也沒意思,也連忙緊隨其後離開。
啤酒妹站在醫院大門口,剛走了幾步,突然從附近竄出三個滿頭大汗的男人。
“你個死丫頭,果然跑來醫院了。”爲首的正是錘子,正累的氣喘吁吁的嚷道。
“我把錢給我媽繳住院費了,你們三個想打我一頓也好,想讓我陪你們睡覺也罷,我無所謂。”啤酒妹面無表情的哼了一句。
“誰讓你陪睡,媽的沒錢老子怎麼回去交差。”錘子掄起拳頭,氣的就想朝啤酒妹身上打去。
“她欠你們多少錢?”秦海突然顯身,一把死死攥緊錘子的拳頭,冷冷的說道。
“你是人是鬼,怎麼突然出現,剛纔沒看到你在附近啊?”錘子被驚嚇一跳,連連後退中跌倒摔了一個跟頭。
“不多,也就二十多萬。對於秦公子肯定是小數目,我們雖然也同情啤酒妹的遭遇,可欠債一定要還得。”錘子從地上站起來,顧不及拍掉身上的塵土,連忙提高嗓門說道。
“當時我媽要動手術,我爸又在牢裡,親戚都躲着我們,我也是沒辦法了。”啤酒妹眼裡閃過一絲希望,哽咽着補充道。
“她的賬目我來還,沒你什麼事情了。”秦海衝着錘子勾勾手,走到一邊開始商議具體的還款事宜。
秦海是帶着富二代的名頭,可實際存款沒多少。大半夜一個人出來泡吧,也只是帶了些散錢而已。
“明天你帶着欠條找我,我把錢一次性付清。”經過協商,雙方算是達成了協議。
錘子等人興高采烈的離開,秦海也準備要走時,啤酒妹一臉感激的攔了下來。
“秦海,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啤酒妹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能替我幹什麼?你有高學歷高能力,能在公司任職幫我賺錢嗎?我只是同情你而已,我所做的事情只是處於自己的一時激憤而已。”秦海冷冷笑道。
秦海不是想嘲笑啤酒妹,因爲談交朋友顯然啤酒妹不夠資格。秦海要是想單純發泄,大可以找其他女人。面對啤酒妹爲了救母親所做的努力,如果以此爲藉口貪佔便宜,到顯得秦海是個小人。
啤酒妹顯得很尷尬,還想繼續挽留秦海,可秦海卻突然發現不遠處又出現兩個熟悉的人影。
其中一個正是寶珠,而另一個則是付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