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月把手機老老實實的還給張浩然。
“給你!不就是一個手機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也就好奇才看看,我說對不起還不行嗎?”
張浩然拿過手機,和方心月約法三章。
“第一,明天我出去找房間住,你愛到哪兒就到哪兒。”
“第二,不要再任何時候翻我東西,沒有你想得到的,你還是好好旅遊,別操心我的事情。”
“第三,別逼我。”
方心月撇撇嘴,不滿的回到睡的地方,手臂支着腦袋,不知在想什麼,突然問道:
“張浩然,你來天武市是爲什麼啊?”
“旅遊。”
“那不是和我一樣了?”
“嗯。”
“你要去哪兒旅遊?該不會是天武閣吧。”
“沒錯,就是天武閣。”
“哈哈,那我們正好可以一起。”
方心月開心的差點坐起來,她忘記上身沒有睡衣包裹,還好她臨時記住,用被子蓋住身體。
“抱歉,我不會和你一起的,明天過後,我們誰也不認識誰。”張浩然嚴肅道,“從現在開始,我和你不會再說一句話。”
“哦。”方心月不滿道,怕張浩然生氣,就沒在繼續說了。
張浩然從揹包中取出黃紙和筆,他想畫符篆,免得半夜方心月偷偷靠近,天知道方心月會做出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
張浩然正要畫符篆,餘光注意到方心月正悄悄的打量着他,還以爲他沒看見。
“算了。”張浩然嘆了口氣,萬一符篆把方心月傷了,說不定方心月明天無論如何都不讓他走了,順便說出讓張浩然負責的話,順便訛他一筆錢都有可能。
張浩然把黃紙和筆又裝回包裹,只能希望今晚別出事。
入夜。
張浩然比以前更容易感覺到疲勞,他猜測這和陽壽突然減少五十年有關係,當初他施展天罡幻象陣和聖武之術的時候,體內元氣的減少他陰陽眼可看的一清二楚。
人沒了元氣,只能等死。
減少的不光光是陽壽,還有身體各方面能力。
等於說,張浩然經過那一次陽壽大減後,全身大傷。
以前和葉淺的武道之戰,張浩然哪怕不使用陰陽眼,也能夠憑藉玄金歸元術,施展武道絕學滄海吟,換作是現在,張浩然無法再施展武道絕學了,因爲現在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武道絕學帶來的負荷。
隨着時間的流逝,越拖下去,張浩然的身體便越差。
除非張浩然陰陽眼開啓,陰陽之力貫遍全身,那時的張浩然才能煥發體內生機,雖然只能維持七天,只要能起到作用就值得,所以現在不遇到緊急的事情張浩然不會開啓陰陽眼。
張浩然渾身疲憊,迷迷糊糊,他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緊緊的捆住,甚至連對方什麼時候動手都不知道,更糟糕的是,被捆住的張浩然降低了警覺能力,直到第二天一早才發現。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一條細鞭將他緊緊束縛,他猛地轉頭,看到方心月就在一米開外的地方,饒有興趣的拿着他的手機。
等等,我的手機有鎖,她怎麼打開的?
張浩然臉色不悅道:“方心月,快放開我,你瘋了!”
方心月悠悠看着張浩然,像是一個怨婦,“你真沒良心,昨晚你發燒了,我把你捆住,免得你亂動,辛苦了我一晚上,又是給你物理降溫,又是給你冷敷額頭,你不說說好話。”
張浩然這次學聰明瞭,沒有和方心月糾結這個問題。
“我說,你能先放開我嗎?”張浩然嘆道,如果是以前,他可以輕鬆掙脫繩子,可惜從陽壽大減之後,他無奈發現,一個繩子都能夠困住他,而且動手的人還是方心月。
“哦。”方心月難得聽話,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然後給張浩然解開繩子。
張浩然摸了下額頭,那裡隱隱發涼,“我昨晚真的發燒了?”張浩然一點印象也沒有,聽方心月的話,貌似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從現在開始,你是你,我是我,以後我們不要說認識了。”張浩然自認倒黴,怎麼會遇到方心月,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在列車上說出那個大叔偷方心月包裹的事了。
張浩然甚至懷疑,方心月這不是在感謝他,而是在報復他。
張浩然提着包裹,剛走了幾步,腳步發顫,這是發燒後體力衰退的徵兆。
“我連路都走不了!”
張浩然心一涼,現在才十月二十號,距離武道大會召開還有快一個月的時間,難道他要這樣撐過一個月?
陽壽減少帶來的代價,還是出乎張浩然的意料。
“我勸你還是放下包裹,好好的在套房裡面休息吧,就你這身體,一個人根本沒辦法照顧自己,要不是看在你在車上告訴我包裹被偷的消息,我纔不會幫你呢。”方心月明明免費睡了一晚上豪華套房,說起來好像是張浩然佔了方心月便宜一樣。
“你說得對。”張浩然情緒低沉,如果現在有高手偷襲他,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嘿嘿,我照顧你,你到時候給我什麼好處呀?”方心月道。
張浩然剛要回答,突然想起這段時間各方勢力先後到達天武市。
無論是武道世家,還是青龍會,亦或是龍組和道士一脈,大部分都是張浩然的敵人,以張浩然現在的狀態,出去遇到那些對手必死。
“難道我真的要靠方心月保護照顧?”張浩然這麼一想,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喂,你倒是說話啊,你要給我什麼好處?”方心月好奇道。
張浩然搖頭。
“方心月,我跟你實話實說吧,跟着我,你可能會遇到危險,我現在這樣連自保都是問題,沒必要連累你,你如果錢不夠,我給你,你走吧,離開天舞酒店,過你的生活。”
方心月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我纔不走。”
“跟着我,真的很危險。”張浩然語重心長道。
方心月臉一紅,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蛋瞬間綻放色彩,“你這麼說我會不好意思的,我媽跟我講過,你這樣的男生最適合我,你如果總這樣爲我着想,我會以爲你在追求我。”
張浩然一愣,啥?我追求你?
有沒有搞錯,我是閒活的時間太長,沒事找事追求你,我腦子進水了想折壽嗎?
“算了,我和你無法溝通。”張浩然擺擺手,不和方心月說一句話。“快中午了,你叫外賣吧,我不想吃酒店的飯菜。”
方心月正好也餓了,便用張浩然的手機,叫了兩份外賣。
吃飽喝足,張浩然躺在沙發上休息,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減少活動,儘量多休息,同時注意接收嶽凡給他傳遞的消息,必要的時候,張浩然會讓嶽凡給他打電話講明。
時間一天天過去。
距離張浩然在天舞酒店入住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多天,隨着時間的增長,張浩然漸漸習慣了方心月的性格,白天的時候張浩然儘量和方心月進水不犯河水,誰也不招惹誰。
到了晚上,方心月偶爾會離開酒店,張浩然沒問原因,方心月也沒說。
這十幾天張浩然很安全,嶽凡告訴他,各方勢力差不多都來到天武市了,暫時處於相安無事的狀態,不過有很多人調查張浩然在天武市的行蹤,目前尚未調查到。
方心月在套房的桌子上,看着旅遊方面的書籍,歪着腦袋,寫寫畫畫,有時候會和張浩然討論天武市的景區,張浩然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或者乾脆不回答方心月任何話。
終於在下午的時候,天武市天空晴朗,藍天白雲,張浩然問道:
“方心月,我記得你來天武市是爲了旅遊,這都過去十幾天了,你白天哪兒都不去,對旅遊沒興趣了?”
方心月一邊在書上圈圈叉叉做筆記,一邊和張浩然說道,“我真出去旅遊了,誰來幫你?萬一你白天暈倒了怎麼辦?出事了肯定賴我頭上,先說好我沒那麼多錢。”
“我怎麼可能會怪你。”張浩然自語道。
“你昨天下午在衛生間滑到了,要不是我在,你說不定要暈過去”方心月差點提到了不該提到的東西,臉色浮現一抹紅雲,她昨天下午聽到衛生間傳出“邦”的一聲,立刻去衛生間救張浩然。
那時的張浩然正在洗澡,一件衣服都沒穿,摔倒的時候,正好正面向上,方心月進門的時候看了個遍。
好在方心月裝作沒看到,把頭暈目眩的張浩然扶到沙發上休息,喝了好幾杯水,張浩然才緩過神來。
沙發上的張浩然享受着玻璃窗投射進來的日光浴,房間溫度適宜,讓張浩然難得有一種爽快的感覺。
剛剛方心月的話,他只當沒聽見。
“方心月,我這樣的狀態,可能要維持到十一月十七號,你不可能白天總待在房間裡,別到時候你來天武市一個多月不旅遊,反倒把問題全部怪罪到我身上。”張浩然說話時,餘光一掃,瞳孔猛地一縮。
在對面的樓層,幾個人正拿着望遠鏡,對着天舞酒店打探着什麼。
“目標是我?”
總之可以確定的是,那些人還不知道張浩然就在房間的沙發上,不然望遠鏡早就鎖定他了。
“煩不煩啊你,天天都讓我出去玩,好,那我出去總可以了吧!”方心月的好心情被張浩然弄沒了。
“等等,外面危險!”張浩然叫住方心月,如果對面的人目標真的是他,還是不要被發現爲好。
“張浩然,你應該去看看醫生了!我不出去你說我總待在房間,我出去你又阻止我,你還要不要良心啊,你到底要怎樣,不會是報復我吧!那好,我出去總行了吧。”
方心月很生氣,奪門而出,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