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王恢復體力的時候,陳誠卻沒閒着,仍在煉製他的培元丹,熟悉鞏固當天所學的煉丹技巧,連續煉製了兩爐培元丹,賣相比頭一天又好了一點,可惜沒有一粒達到中品靈丹的要求。
丹藥和靈石一樣,尋常所見都是下品靈丹,而中品靈丹的藥力更爲凝練,長期服用也不會產生太多丹毒,只是煉製起來極爲不易,丹王一把年紀都沒有見過。
不是丹王水平不夠,的確是材料太差,丹爐也不算好,陳誠煉製培元丹的材料換做丹王煉製,毫無疑問能達到中品靈丹的要求。
兩爐丹藥成功後,陳誠感覺還不過癮,目光不由自主的向一側的石桌掃去,那裡整體擺放着一爐百歲丹的材料。
相同的靈藥,玲瓏天府內都有,只是陳誠捨不得用它煉製百歲丹,因爲部分靈藥可以用來煉製更好的羽涅丹,適合築基中期服用的靈丹,只是其中兩種靈藥極爲珍貴,最多能湊夠十爐丹藥的材料。
百歲丹煉費了不要緊,相應材料陳誠都能拿出來,不告訴丹王是爲了避免懷疑,夠年份的靈藥湊足幾十爐沒有一點問題。
看看靈藥,又看看打坐恢復的九牧丹王,猶豫了幾次後陳誠還是毅然決定煉丹,也藉此來檢驗自己這兩天的收穫,單純煉製培元丹實在看不出水平高低。
丹爐預熱,分階段加入不同材料,靈藥化液、剔除雜質順利完成。開始進入凝丹過程,見丹王仍在恢復,陳誠急忙添入少許靈液。繼續完成下一步動作,似乎什麼也沒發生。
濃稠的藥液被分成均勻的十二等份,必須向丹爐內注入元氣,促使藥液慢慢凝聚成型,十二粒滾圓的丹丸成型之後,陳誠迅速打入凝丹訣,丹藥初步成型。被靈雲包裹後懸浮在爐腔內不停旋轉。
丹藥還沒有最終成型,可濃濃的藥香卻已瀰漫整個密室,十分鐘後。當陳誠感覺時機成熟,準備往丹爐打入丹訣時,卻見旁邊飛來一道人影,“繼續維持。稍待片刻。我來收丹!”
陳誠專心煉丹卻沒注意周邊動靜,丹王是被藥香所吸引,守在旁邊靜觀其變,擔心他出現差錯好及時補救,如果是普通丹藥,丹王絕不放在心上,即便煉費,權當一次教訓而已。
百歲丹的獨特香味。和其他靈丹區別鮮明,丹王已有兩天的經驗。單從藥香就能判斷出來,可陳誠煉製的這爐丹藥,丹香格外濃郁,煉丹過百年,還從來沒有聞到過如此醇厚的丹香,他這才跑來觀看。
煉丹最忌諱旁人打擾,就算是師傅教徒弟,也極少出現中途換手,要是普通丹師打斷陳誠,他隨時都可能翻臉,可丹王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他不敢分心多問,按照丹王吩咐完成後面的每一個步驟。
半個小時過去,當丹王打出收丹訣後,丹爐內的十二粒丹藥,有兩粒先後爆裂,而其他十粒卻完好保留下來,被陳誠用元氣托出後裝入一支早就預備好的玉瓶。
“快叫我看看!”靈丹入瓶後,丹王像個被搶到糖果的孩子,急切的搶過玉瓶,倒出一粒百歲丹在手心,反覆觀察後才用手指捏起丹藥,興奮之情難以言表。
下品靈丹通常呈現出暗淡的啞光色澤,而中品靈丹卻大爲不同,根據丹書記載,表面會泛起光暈,丹香醇厚才能稱之爲中品,一旦達到上品,靈丹表面會出現一層淡淡的符文,長時間存放不會變質,不但靈丹的藥效不失,反而比新的丹藥效果更佳。
上品靈丹只是傳說中存在,丹書中都少有記載,陳誠在無望星也沒聽說過哪位煉丹師能煉製過上品靈丹,即使中原十六城的大師也沒有成功過。
陳誠煉製的這爐靈丹已經達到中品靈丹層次,而且一次收穫了十粒之多,百年煉丹總算見到中品靈丹,還是自己親自參與下收穫,丹王豈能不興奮。
“陳誠!快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知道這爐丹藥的價值嗎?這可是中品靈丹啊,靈藥中的精華沒有絲毫浪費,可惜……若是水平再高一點,或許真能煉製出傳說中的上品靈丹。”
丹王激動的說話時聲音都有些顫抖,得到中品靈丹他還不滿足,又奢望得到上品靈丹。
上品靈丹是每一位煉丹師的最終夢想,假如陳誠還能煉製出中品靈丹,他的煉丹水平必將超越丹王,可面對疑問,他也不知如何解釋,靈液的秘密絕不能透露,只好藉口運氣使然的原因。
“不是聽您指揮,我哪會煉製出中品靈丹,這可都是功勞,跟我毫無關係。”陳誠否認道。
丹王搖頭道:“莫要妄自菲薄,聞到丹香有異,我恐怕一時還無法停下來,這爐丹藥也就費了,對了,剛纔打斷你是因爲時間不夠無法跟你解釋,現在正好說說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陳誠的煉丹天賦超越了靈藥山所有弟子,只要他願意,丹王真想收他做自己的關門弟子,手把手的交他,勢必把他培養成靈藥山的接班人,可陳誠已經是築基中期修爲,丹王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
接下來的時間,丹王都在講解煉丹經驗,陳誠對比無望星的煉丹書冊中學到的經驗,歸納總結,不明白的地方只要提出來,丹王都會給他滿意答覆,兩人把丹方密室當作了課堂。
三個小時過後,九牧丹王手捻着鬍鬚,臉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試探着問道:“怎麼樣?不如加入我靈藥山,以你的修爲做太上長老沒有絲毫問題!”
“您老這是捧殺,都知道貴宗不是以修爲高低來決定身份地位,這兩天要不是跟你學了這麼多內容,我和初入門的弟子又有多少區別,等我達到您的水平,那還差不多。”
在煉丹方面能得到丹王認可,絕對是件驕傲的事情,這和修爲無關,陳誠自是不能免俗,不過自己幾斤幾兩還是能分得清,不會因爲丹王的稱讚就興奮的不知所以。
丹藥品質提升,主要是靈液的功勞,其次和丹王的經驗密不可分,經過剛纔的講解,陳誠認識到個人的不足,答案提升不是依靠一朝一夕就能達成,等回去後仔細揣摩,反覆練習,總有一天他能獨自煉製出中品靈丹。
一天後,陳誠和丹王一起從丹房中走出,來到小會客室坐下,品着靈藥山自制的靈茶,丹王嘆了口氣道:“要是早些年見到你就好了,煉製完九爐百歲丹,感覺自己年輕了幾十歲,可是歲月不饒人,二三十年後……”
“您老千萬別說這種話,幾十年時間還長的很呢,我現在還不到三十歲,從什麼都不懂提升到如今修爲,相信您老比我更快,三十年突破到金丹還是大有希望的,千萬別灰心。”陳誠安慰道。
“爲何着急離開?不等林姑娘回來後一起離開,她不會生氣吧?”九牧丹王半開玩笑的岔開了話題,對於壽元將近的老人來說,沒人願意多說年齡的事情。
陳誠呵呵一笑,“她始終難以適應外界的生活方式,在小結界生活一段時間,也是件好事。”
丹王點了點頭,同意陳誠的說法,不止是林宛如一人,小結界中國大部分弟子外出歷練都不適應外界生活,他只是隨口一問,而真正感興趣的卻是靈丹的事情。
一共煉製了九爐百歲丹,共收穫靈丹64粒,中品靈丹10粒,下品靈丹54粒,丹王試藥服用過一粒,還剩53粒。
作爲事先說好的酬勞,丹王共得到十粒下品,兩粒中品靈丹,而剩餘的八粒中品靈丹陳誠肯定不會出售,其餘百歲丹倒可以視情況賣出,就看這些人能否出得起價錢。
陳誠不缺靈石,所有宗門掌握的資源總和也不如他一個人多,幾十粒丹藥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就算送人也沒有多大損失,可是放在旁人眼裡就要另當別論了,特別是苦苦難以突破的這些人。
小結界中的老一輩築基修士中,類似魯聖明這種情況的人一大把,耗費整個宗門的資源的確能讓多數人突破到築基中期,但此後宗門就變成了一無所有,稍微有點良知的長老門主都不會選擇這麼做。
陳誠給出的條件比較靈活,可以是靈石,可以是煉器材料,也可以是珍惜靈草,甚至可以拿修真功法、法術訣竅、遺蹟消息來兌換,陳誠有自己的估算標準,他自認已經足夠公道,願不願意就是對方所要考慮的,跟他沒有關係。
陳誠從丹房出來後,第一時間聯繫了魯聖明,本想用六粒丹藥換他手中的玉簡,但考慮再三後還是決定只兌換一個名額,自己有玲瓏天府,完全可以帶林宛如一起入內,玉簡只是進入寶藏的一把鑰匙而已,進去後就無所謂了。
不是陳誠偷奸耍滑,對方也沒說自己不能帶人進去,也算是公正公平,如果自己拿到玉簡,萬一對方有所保留,吃虧的就是自己了。
魯聖明趕到靈藥山時,心裡別提有過高興,爲了找尋突破方法,他費盡周折,問過無數人,今天終於夢已成真,而且對他來說也不算吃虧,不突破築基中期,他也不敢前去尋寶,玉簡留在手中就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