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着臉龐的慕容夕顏出奇的沒有反駁她不是嶽巖的‘女’朋友!剛纔她對嶽巖的關心和說出的話,哪一句不在證明她是嶽巖的‘女’朋友或者老婆的身份。
因爲關心,所以纔會讓這大名鼎鼎的慕容特派員‘亂’了思緒。
現在,要是出口解釋,不知道這些大爺護士們會怎麼看、會怎麼說她!
示意護士讓開,嶽巖俯身在慕容夕顏灼熱的面頰‘吻’了一下,夕顏猛的一驚,繼而見嶽巖已經直起身子,笑眯眯的說:“走,老婆,我推你回病房,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我錯了。”
打着點滴的手順便舉着吊瓶,另外一隻手推着輪椅,夕顏‘蒙’了,或者說她沒想到嶽巖竟無恥到這種地步,佔自己便宜不說,好叫自己老婆?這死王八!
“小夥子,別跟你媳‘婦’吵架,讓着她點,記得啊!”嶽巖已經推着夕顏離開了,那老大爺還不忘記大聲說這麼一句。
走廊上的嶽巖,差點沒一根頭栽下去!夕顏的拳頭更是握得緊緊的。進入病房,嶽巖擡腳把‘門’踢關上,先把吊瓶掛着,再把慕容夕顏抱到病‘牀’上。
“拍...”
忽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中響起,嶽巖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臉龐一臉茫然的望着生氣的慕容夕顏。
這一巴掌,夕顏扇得夠狠的,直接把嶽巖嘴角都扇出了鮮血,她手掌傳來的疼痛怎麼能夠與心裡的痛相比。
嶽巖‘蒙’了,他不知道慕容夕顏爲什麼要打他!空氣凝固的時候,望着嶽巖一字一句的說:“你是男人,我給你面子!現在這裡沒人,這一巴掌是你剛纔在外面對我輕薄的代價。”
“嶽巖我告訴你,我慕容夕顏是不拘小節、風情、豪爽,但這並不意味我是一個隨便的‘女’人!”
這個‘女’人的‘性’格和脾氣比嶽巖想象的還要剛烈,嶽巖沉默,夕顏繼續說:“對,我是喜歡你,我愛上了你,我慕容夕顏敢愛敢恨,但你是我好姐妹的男朋友,如果沒有語蓉,或者說你的‘女’朋友不是語蓉,不是我的好姐妹,我會公開追求你!你不要以爲我愛你你就可以跟我產生零距離的相處,我們並沒有確定關係,不是嗎?”
認真起來的‘女’人千萬不要傷她,否則她會變得讓你不認識,嶽巖繼續沉默。
夕顏長呼一口芳蘭氣息,低‘吟’着說:“不要把我當成‘胸’大無腦的‘女’人,也不要把我當成頭腦發熱、動不動就哭鼻子的‘女’人!我看得出你對我產生了一種超出朋友範圍的情感,但是,請你控制你的感情,你放心,我會很快切斷對你的愛,我絕不會破壞你跟語蓉。”
“我明白了!”
“你不明白,你不會明白愛一人是什麼感覺,你也不會明白苦苦思念一個人是自己滋味,今晚把事說破,我心裡舒服說了,憋着不是我慕容夕顏的作風!嶽巖,我不否認你很有魅力,但你既然跟語蓉確定了關係,作爲她好姐妹的我,有資格警告你,別朝三暮四!”
這番話,對於慕容夕顏這樣的‘女’人,面對好姐妹杭語蓉那邊的關係,她要說出來是需要勇氣的,這樣一個敢愛敢恨的‘女’人,當真是嶽巖生活中的一顆星星,閃爍的星星。
慢慢擡起發白的臉龐,望着眼前這個剛烈的絕世美‘女’,嶽巖沒有因爲一巴掌而生氣,反而‘露’出了一絲的溫醇笑容,輕聲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愛上你的,那種感覺,似乎一下子就出現了,但在出現之後,又發現那種感覺其實一直都在心裡,只是我自己不知道。”
聞言,夕顏驚訝的時候,心裡猛的一酸,一股熱氣油然間在心底出現,慢慢的向上升騰。
這是嶽巖第一次在慕容夕顏面前正經掏心窩。“我愛過,愛得很深,所以我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我也知道思念一個人是什麼滋味。你是幸福的,至少你思念的人你還見着,而我,我跟她是永別,我永遠都見不到她了!”
“我的兄弟問我痛不痛,我說不痛;要我堅強,我說我一定會堅強;然,是痛是傷,終究是一個人承受。剛纔在外面,我還在想,只有喝醉了才知道自己最愛誰,只有生病了才知道誰最愛你。”
聞得嶽巖從未有過的低落語氣,夕顏心裡的那股熱氣已經到了咽喉,繼而又聽嶽巖說:“醉過,才知酒濃;愛過,方知情重。火化的那天,當她的身影消失在我乾涸的眼中,我終於明白,被帶走的,是深深的遺憾,而留下的卻是我一生中最美麗的,品不盡的風景。這種風景,叫做‘愧疚’和‘悔恨’!”
“嶽巖....”
嶽巖擡手打斷夕顏的話,‘露’出苦澀的笑容。“我在你們眼中是一純碎的流氓、沒心沒肺、朝三暮四,可誰又能知道,有一種距離,它無法逾越;有一種想念,無法抹去。在疲憊的腦海裡幻化她的身影,最終一片空白。我什麼都沒有,一種空‘洞’的守望。以爲一直守着,可得到的寂寞卻那麼長。”
夕顏沒想到嶽岩心中竟裝着這麼多傷心的事,聽着嶽巖傷心的話兒,熱氣直衝她腦‘門’,鼻子發酸的時候,美瞳泛起薄薄的霧氣,可這個堅強的‘女’人硬是忍着,她仰頭,把淚水往回咽。
嶽巖撕着手背上的紗布,意有所思的說:“能做紅顏知己的必是‘女’人中的‘精’品!能有紅顏知己的必是男人中的智者!我這樣告訴過自己,如果有一雙眼睛願意爲我流淚,我願意再相信一次這個悲涼的人生!”
聽到嶽巖最後的這句話,眼眶泛紅的夕顏側過偏鴻臉龐,那盈在眼中正一點一點往回咽的淚水如斷了線的風箏,衝破那道厚重的眼眸絕提,肆無忌憚的灑在衣衫上。
見狀,嶽巖沒有爲她擦乾眼淚,而是將頭扭到一邊,不去看夕顏。繼續說:“‘女’人喜歡的是讓她笑的男人,而真正愛的卻是讓她哭的男人。對於‘女’人來說,所有的傷痛都莫過於感情上的被騙、被欺。”
“而男人呢,其實男人比‘女’人更脆弱,只是他們是男人,就算他們面對孤獨、寂寞、傷痕、死亡、別離、思念、……,他們都不能哭,也不會輕易的說出來,就因爲他們是男人。男人的眼裡藏住了孤單、無助,他們也很想哭,很想訴說心中的事,可你知道‘男人’如此簡單的兩字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東西嗎!你知道在‘女’人眼中男人代表什麼嗎?不是面子,也不是安全感,而是頂樑柱。”
“或許你不贊同我的話,但你也是個‘女’人,不妨仔細想想我的話,再堅強再強勢的‘女’人,她們始終是‘女’人,她們需要男人的肩膀以及呵護和溫暖,她們難受、受委屈的時候可在自己男人的面前訴說,甚至流淚;男人呢,受了委屈能說嗎,說了之後會產生什麼效應?所以,男人真正痛的時候,只要是男人都不會在別人面前哭,包括自己的‘女’人,他們會在沒有人的時候或者夜深人靜悄悄抹去眼角的淚痕,然後會笑着迎接一切困難。”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補充一句,嶽巖的思緒飄了出去。
夕顏聽這些話,這些從未有人給她說過的話,她明白了,她真的明白了!在心痛嶽巖的時候,她輕輕的問:“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你這些年....”
“因爲我是男人!”
短短的六個字,已經包含了太多,轉過身子,拔掉手背上的吊針,夕顏只是皺眉,沒有說什麼,因爲她相信嶽巖能夠處理他自己的事,因爲他是男人。
“需要我做什麼,你告訴我!”
笑了一笑,嶽巖咳嗽幾下之後,道:“你能幫我的,就是萬事小心!我的‘女’‘性’朋友不多,紅顏知己更少,安心養傷,今晚我會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