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在剛剛從寧小妖的屋裡出來的時候,蘇芸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裡面不肯睡覺,她仔仔細細的聽着外面的動靜,畢竟對於泰山的失蹤,她心中還是十分愧疚的。
結果就在自己屏息凝神聽着王瀟與泰山他們的對話的時候,突然所有的聲音全都消失,而旋即自己的屋門就響了起來,不禁讓她下了一跳。
兀自控制了一小會兒的情緒,蘇芸黎這纔敢說道:“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那個、芸黎,我可以進來嗎?”王瀟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到了最後一咬牙一跺腳,只好說出這最直白的一句。
“啊?什麼?”蘇芸黎嚇了一大跳,儘管她的心中早有準備,但她還是沒有想到王瀟會這樣直白的說出來,不禁讓她心頭一陣小鹿亂撞,緊張的不行。
王瀟也是心臟噗噗跳,聽到蘇芸黎這樣一句話,頓時慌了心神,趕緊改口,開始爲自己的花花腸子辯解:“我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想要進去看看你,泰山已經回來了,你可以放心了,我、我有點不放心你。”
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蘇芸黎好笑道,已經沒有了剛纔的緊張:“我有什麼可不放心的,你究竟是要進來幹嘛啊?”
“剛剛我在寧小妖那裡做了一點讓你誤會的事情,我怕你心裡亂想,我怕你心裡不開心,我想去安慰一下你、可以嗎?”
說到最後,連王瀟自己都編不下去了,不斷的垂足頓胸,心中將自己的膽怯給罵了一個遍!
“我沒事了,我知道你只是跟寧小妖在開玩笑,剛剛只不過是在逗你。”蘇芸黎強忍住笑,慢慢說着。
王瀟頓時蔫了,人家都已經說了沒事了,那不就是擺明了不讓自己進去嗎,他心中不由得嘆氣,看來真是應了那一句話。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王瀟苦笑的看了自己一眼,今天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讓他有一些應接不暇的感覺,不管是從早上帶着蘇櫻去京南洲際大酒店,還是晚上的那一幕幕驚心動魄的場景,都讓他身心俱疲,回到家中,好不容易與蘇芸黎展開了激情碰撞的第一步,卻又屢屢被各種各樣奇怪的情況給打斷,頓時讓他有一種欲上不上欲下不下的感覺,難受的可以。
但不管怎麼說,今天還是有所收穫的,起碼知道了三件事,第一件,蘇櫻在口才和創作上的天賦實在是超乎他的想象,第二件便是自己的兄弟泰山,可以用他那一套剛猛無鑄的八極拳將秦師傅打的落花流水,這樣的戰績是自己到現在都沒有做到的,第三件,自然也就是他感到最幸福的一件事,原來蘇芸黎已經漸漸的被自己的魅力所征服!
“好吧,總有一天,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走進這一件屋子,哼,不就是一晚上嗎,哥無所謂。”王瀟一邊自顧自的唱着楊坤的成名曲‘無所謂’,一邊哭喪着臉龐走向自己的屋子。
“無所謂,不讓我安慰,無所謂,那我自己睡,無所謂,我無所謂、”
被王瀟改編了的歌詞,通過那隔音效果並不是太好的屋門,全都傳到了蘇芸黎的耳朵裡面,頓時讓她一陣好笑,默默的欣賞一陣,蘇芸黎冷不丁說了一句:“屋門沒鎖!”
屋門沒鎖?
正陶醉在自己那沙啞的歌聲之中的王瀟,聽到這一句話,登時就愣住了,這代表什麼,先扇一巴掌再給個甜棗?
“嘿嘿,真的?”就算是這樣,王瀟也樂於像是一條小魚一樣被蘇芸黎釣上了鉤。
蘇芸黎想到王瀟進屋來可能做的事情,臉上不由得多了一抹緋紅,慢慢的躲進被子裡面,羞澀道:“廢話,不信你試試!”
不信你試試?
誘.惑,這是赤.裸裸的誘.惑!
王瀟秉承着助人爲快樂之本的原則,快速的跑到蘇芸黎的屋門前面,顫顫巍巍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那原本冰涼卻顯得有些溫暖的門把手上面,輕輕一擰,一聲脆響,這門頓時就開了!
屋內並沒有開燈,但王瀟將屋門打開了一道細縫,屋外那柔和的光線滲透進來,他可以朦朦朧朧看到包裹在被子裡面那勾人心魂的曲線,不禁肝火大盛,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當他快要掀開被子的時候,卻又猶豫了,心中慢慢說道:“按照蘇芸黎的個性,是不太可能這麼輕易的就讓自己得逞的,難道里面有什麼貓膩?
他的眼神頓時變得懷疑起來,警惕的盯着被子,不敢說話,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這樣曖昧的氣息大概停留了將近一分鐘,終於還是躲進被窩的蘇芸黎按捺不住,張口說道:“你怎麼不說話?”
“啊?”王瀟一怔,乾笑了兩聲,說道,“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啊。”
蘇芸黎撲哧一笑,笑罵一句:“剛剛不是還說要安慰我嗎,哦,只不過後來又開始說無所謂了,那好吧,既然無所謂,那你就回去吧,記得給我帶上門。”
王瀟聽見這話,頓時就心急了,趕緊辯解道:“有所謂,有所謂,我剛剛只不過是瞎唱的!”
“哼,讓你在那裡胡亂改詞,而且唱的也太難聽了。”蘇芸黎笑道。
王瀟不要臉的說道:“那你想聽不,你要是想聽,俺給你唱一輩子!”
“呸,那我的耳朵裡面不久要長繭子了嗎?”蘇芸黎罵道,不過在她的心裡,卻如同是吃了蜜的一樣甜,男人唱歌難聽不要緊,關鍵是他永遠都肯爲了你而唱。
王瀟嘿嘿笑道:“那倒不怕,媳婦兒你要是耳朵裡面長繭子了,那俺就使大點勁兒唱,不怕你聽不見。”
“那你要是嗓子都啞了呢?”
王瀟一愣,顯然沒有考慮到這一個問題,懊惱的搖了搖頭,說道:“那俺就去學腹語,不是說那個也能發出聲音嗎,雖然可能會更加的難聽,不過你要是想聽,那俺就唱。”
蘇芸黎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涌動的情緒,化作一股熱淚,頃刻間就從眼角流淌了下來,由於這實在是太過突然,頓時讓她的身體發生了一次輕微的顫慄。
即便是這裡光線很弱,但洞察力極高的王瀟還是細膩的瞧到了這其中的一切,心神一慌,也放下了心中的顧慮,趕緊走上前去,雙手放到了蘇芸黎的身上,溫柔問道:“你怎麼了?”
從側面王瀟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蘇芸黎眼角的那一行清淚,他頓時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親切道:“怎麼哭了,我知道我唱歌難聽,真是的,以後不開這種玩笑了!”
“開玩笑?”蘇芸黎一愣,旋即將身子扭過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瀟,用質問的語氣說道,“你剛纔說的那些都只不過是在開玩笑?”
王瀟正色說道:“當然不是了,可你現在都已經哭了,我就只能夠這麼說了,把眼淚擦乾吧,晚上睡覺的時候哭,第二天早上會腫眼睛的。”
絲毫沒有考慮第二天的事情,但蘇芸黎聽到王瀟這個還算合格的回答,頓時破涕爲笑,那一抹笑容,頓時讓王瀟驚爲天人,也成功的上演了一次天雷勾動地火的好戲。
“媳婦兒!”王瀟壯着膽子問道,但是眼睛卻一直都遊弋在蘇芸黎那包裹在被子裡面的玲瓏身段上。
有些適應不了王瀟這麼赤.裸的眼神,蘇芸黎羞澀道:“幹嘛?別老那麼叫,很土行不行?”
“啊?那你想要我怎麼叫,老婆?妻子?親愛的?達令?”王瀟一連串將這些平時根本難以啓齒的稱呼都叫了出來,頃刻之間,連同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勇氣。
蘇芸黎被他這一連串語言攻勢給叫的有些精神恍惚,眼波流轉,平常這些她一想想都會不寒而慄的稱呼,此刻在王瀟的嘴裡說出來,竟然讓她有一種微妙的小幸福,她咯咯的笑着,讓王瀟一時間看的呆住了。
“咋啦,這些還是不行?”王瀟頓時有一些爲難了,他所看過的電視劇和電影永遠都限制在軍隊這上面,對於男女之間的稱謂知之甚少,瘋狂的在腦袋裡面搜索着有關的詞彙,一連串的就像是蹦豆一樣的都說了出來,“掌勺的,老闆娘,管錢的,孩兒他媽,母老虎、”
許久沒有用過自己的腦袋,王瀟這一番搜索,頓時什麼詞彙全都蹦了出來,他又是一個心直口快的人,這一下什麼都說了出來。
頓時,就好像將鞭炮的導火索給引燃了一般,蘇芸黎的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
“你說什麼?孩兒他媽?哪裡來的孩子,還有,母老虎是怎麼回事,你私下裡面是不是經常跟蘇櫻這麼說我?”蘇芸黎冷冷說道,不禁讓王瀟內心感慨不已,女人變臉的功夫真的是比變天還要快啊。
王瀟趕緊搖着腦袋,在這昏暗的燈光之下,他那顆左右不斷搖晃的腦袋,就像是一個淡淡的反光體,頗有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