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岸本幻道不容許自己手中的海國經濟會遭受到怎樣恐怖的下滑,他不但要讓海國的經濟來一次飛躍般的反彈,更要讓華夏的經濟體系在自己的手中徹底解體,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他心中的那些個野心,悉數的填平填滿!
而這個時候的王瀟,已經西裝革履的站在了蘇芸黎的面前,小一葉還沒有睡醒,臉上依舊懸掛着那一股甜美幸福的笑容,讓王瀟在臨走之前心中放了不少心,只是他也難免會害怕一旦自己這樣靜悄悄的離開,會讓小一葉心中對自己再一次產生怨恨,假若真的這樣的話,那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行了,早點回去吧,要不然的話,就趕不上最早的那一班飛機了。“蘇芸黎微笑說道,她心中自然也捨不得王瀟,不過身爲王瀟最心疼的一名妻子,她必須要表現出來自己的矜持與體貼。
微笑的最後打量了一下這個讓自己一生都脫離不開幸福兩個字的女人,王瀟終於準備轉身離開。
這一生,可以沒有擁有過最炫美的愛情也可以沒有一套最漂亮奢華的房子,甚至沒有一輛能夠代步的汽車,但一定要看幾本該看的書,還有去一切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對於王瀟來說,自從特種兵退伍之後,他基本上就將安穩當做了自己的生活目標之一,現如今需要再一次親赴那個殺戮漸起的戰場,心中難免會有些悵然若失,剛剛走了沒有兩步,再一次回頭,凝重的看着一臉擔憂的蘇芸黎,忽然說道:“芸黎,等我回來,我們就出去旅遊,再也不參與這些個社會紛爭了。”
“嗯,好,我等你回來,一直都等你回來!”蘇芸黎滿含熱淚的說道,臉上那一層擔憂之色,瞬間就已經變化爲了幸福的溫軟笑容。
回到海國的時候,王瀟意外的發現,今天海國的天氣竟然好的出奇,晴空萬里,站在高聳的飛機場建築之中,彷彿伸出手就能夠摸到那澄淨透明如同是水晶一樣的天空,在鋼筋水泥和烏煙瘴氣之中被麻痹了太久太久的人們似乎已經忘記,天空是藍色的,而這裡的天空,真的是藍色的,淡藍淡藍,遠遠渺渺的飄着幾朵白雲,驚豔,出挑。
“這樣的海國,假若沒有那麼多的紛爭,該有多好。”王瀟慘淡的笑了笑,隨後就已經看到了前來接機的路虎豹,後者戴着一個巨大的蛤蟆鏡,看上去精神頭不錯,對着自己不斷的招着手,並不像是一名悍勇殺敵的黑道人物,反而像是一名憨厚的保鏢,“唉,如果什麼時候大家都能夠以真面目示人,這個社會就真的和諧了。”
對於和諧社會的構造,王瀟沒有多大的興趣,他知道那不過是政府爲了要安撫民意的一種假象而已,站在和諧社會的最高層,都是一股子不和諧的味道,這一點,他明白的比起誰來都要透徹!
空氣微涼,十分的乾淨,吸到自己的肺中,好像都帶着些許的甜味,還有一種朝聖一般的虔誠經香,無怪乎說,再浮躁的人聞到這樣的味道,總是會有一種舒心的感覺,王瀟順着香味尋找過去,不由得愣住,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在這一股經香的味道之中,會有那麼濃重的親切感了,就在自己視野的盡頭,一名長相聖潔的少女正席地而坐,手中轉着一個小小的經筒,而她的身後,則是一名臉上已經堆滿皺紋不過慈祥和善的老者,身上是一襲喇嘛的服飾,看到這樣打扮穿着的兩個人,王瀟的心境忽然就澄空了,彷彿能夠追尋到歷史和時間都穿越而過已經無跡可尋的痕跡,殘留在指尖舌尖是微微起伏的雙手,留在心底的,則是安寧,安靜,踏實。
“扎西德勒。”蒼老的山族老人似乎已經注意到了王瀟的存在,微笑擡頭,親切的說了這麼一句。
一直都跟在王瀟身後的路虎豹這個時候不由得提高了警惕,他常年在黑道里面打拼,怎麼可能聽過這樣的話語,登時就愣住了,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隨後看到王瀟一臉祥和笑容的搖了搖頭,他纔算是放下了心中的戒備之心,隨後王瀟微笑的躬下身子,似乎很是虔誠尊重,說道:“扎西德勒!”
這個時候的王瀟,笑容淳樸而真實。
而此時,那名長相聖潔無比笑容純澈的就如同是天邊之水的少女,拿出來一杯熱氣騰騰的酥油茶,笑說道:“這是最正宗的酥油茶了,不知道你有沒有去過拉薩,不過我認爲這是我在拉薩喝過的最好喝的酥油茶。”
王瀟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這個少女,無論是氣質還是相貌,都絕對的要超出一流的水平,飄渺無痕的氣質,讓人看到之後,就下意識的有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在容貌氣質上能夠在蘇芸黎的對比之下不被徹底秒殺甚至隱隱有超過意思的女人實在是少的可憐,而眼前這個氣質淡泊的如同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必然是最出類拔萃的那一個!
老人似乎是聽不懂普通話,只能夠勉勉強強的說一些個你好之類的客套話,所幸的是,這個叫做梅朵的女孩兒對華夏語知之甚詳,與王瀟交流的很順暢,兩個人說說笑笑,倒也歡快。
王瀟拿着手中的酥油茶,看起來有點像是奶茶,不過也不是,香味很醇厚,輕輕喝了一口,入口醇厚,奶香茶香都已經混入了一起,酥油香味,還有一點點的鹹味,嚥下之後才覺得口中馥郁芬芳,心情驟然就開朗了起來。
“很好喝。”王瀟笑道,笑容真摯。
“其實這個酥油茶的製作工藝很麻煩,把牛奶羊奶抽打幾百次,之後再把油脂收集起來,這還只是酥油,再把酥油製作成酥油茶,又需要幾道雖然不復雜卻很考究火候的工序,例如最後一個打茶,十年火候的師傅跟二十年火候的師傅打出來的茶味道可謂是天壤之別。”梅朵繼續說道,不帶着笑,面色卻是溫和的不已,沒有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但的確不容易讓人親近,彷彿這個女人天生就是冷冰冰的性子,跟氣質如出一轍,不食人間煙火。
這個時候的王瀟,似乎是經過了酥油茶那醇厚甘甜味道的洗禮,整個人都已經陷入到了這樣的一種祥和之中,他細細的打量着兩個山族同胞的樣子,微笑問道:“梅朵,瑪哈嘎拉老先生,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告訴我你們來到大阪的目的?這些日子以來,這裡的社會比較動盪,只是遊玩的話,你們最好還是去別的地方比較好,比如說東京之類。”
瑪哈嘎拉自然就是老人的名字,在藏語之中指的是山族佛教的護法金剛,三頭六臂,威猛無敵,當王瀟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還由衷的吃了一驚,畢竟能夠得到這樣名號的人,絕對不會是一般的山族老人,身手匹焊是一方面,還要擁有對山族佛法的深入瞭解!
瑪哈嘎拉懵懵懂懂的看着王瀟,隨後就歉意的笑了笑,指指梅朵,在自己的小布包裡面拿出來一個古老的收音機,尋找着上面自己能夠聽得明白的電臺,雖然都是一些個海國的節目,但他還是聽的開心不已,意猶未盡。
微笑的看了看這個可愛的老人,王瀟再一次將茫然的眼神轉向了梅朵,似乎是擔心後者不相信自己,強調了一遍,說道:“我是華夏的生意人,前兩天在這裡做生意的時候,就已經遭受到了不少海國黑道人物的襲擊,這一次回來,是爲了要將這裡的生意都遷回華夏,畢竟這是個一個多事之秋,沒那麼多的必要把時間和生命耗在這裡。”
他本以爲自己這頗有些危言聳聽的話會讓梅朵萌生退意,結果讓他絕對意外的是,梅朵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竟然一臉的開心,回頭用藏語對着瑪哈嘎拉說了半天,雖然王瀟聽不明白說的都是什麼,不過他能夠聽懂,定然都是一些個興奮激勵的語句,有些意外的看着這兩個人的樣子,王瀟的眼睛裡面茫然與不解越發的繁多。
過了一分鐘之後,梅朵似乎已經注意到王瀟這一臉不解的好笑樣子,趕緊解釋說道:“你既然是華夏的生意人,上一次海國的拍賣會你一定參加了對不對,我爺爺想要知道,是不是真的出世了蒼龍之鑑?”
這個名字被梅朵這樣聖潔美麗的女人說出來,頓時就讓王瀟愣住,他怔怔的看着梅朵那一雙充滿了隱隱期待的眸子,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苦笑的點了點頭,說道:“這也不是什麼大新聞,我想華夏之內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吧?”
“是的,我們也是因爲聽到了華夏京城裡面的某些傳聞纔來到海國大阪的。”梅朵微笑說道,似乎沒有將面前的王瀟當做是外人,說話自然清新,沒有半點刻意的隱瞞與欺騙。
不過儘管對方說的都是真心實意的話語,王瀟還是不由自主的懷疑起來對方的身份,蒼龍之鑑與山族之間應該是沒有多少太大的關聯,難道說這兩個人是覬覦着蒼龍之鑑纔來到海國的?也不對啊,這個時候,蒼龍之鑑還在京城放着啊,根本就不在海國。
“我明白我這樣問會比較不禮貌,不過我還是想要問一下,你們爲什麼會對蒼龍之鑑感興趣呢?以我所知,那應該是華夏的至寶,不過在古代擁有着至高無上權利的象徵,在今天只是一個具有不小歷史價值的瑰寶而已,至於如此的緊張嗎?”
王瀟知道這樣問會比較不禮貌,但還是直言說了出來,他不容許有任何人在海國阻攔自己的計劃,就算對方是華夏人。
梅朵認認真真的看着他,似乎是在打量對方的眼睛,她隨後回頭看了看瑪哈嘎拉,後者微笑的點了點頭,她終於放下了心,說道:“實不相瞞,在古華夏之中,除了一個象徵軍事權利的蒼龍之鑑,還有一個象徵宗教權利的朱雀之鑑,那是我們山族佛門的至寶,既然蒼龍之鑑在海國岸本家族的手中,我爺爺就考慮,我們佛門的寶物,是不是也在岸本家族的手中,說到這裡,我們對先生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王瀟警惕的反問:“讓我帶着你們接近岸本家族?”
“沒錯,先生果然不是一般的商人,能夠了解到蒼龍之鑑的人,又怎麼會是一般的銅臭之人。”梅朵微笑說道,臉上的笑容讓王瀟有種漸漸窒息的感覺,“可以嗎?”
一句可以嗎,似乎是有着讓人難以抗拒的味道在裡面橫亙,王瀟凝重的看着她,良久良久,終於纔算是想明白過來,似乎是苦澀的笑了笑,語氣也相當的無奈,說道:“我的安全都很難保證,你們的…實話實說,岸本家族並非是一般的名門望族,他們的陰暗手段層出不窮,那是我們難以招架的,我不想讓你們這樣的佛門清淨寡人也摻和到這樣的事情中來,如果有能力和機會接近到朱雀之鑑,我會盡量的幫你們拍賣過來…”
“謝謝,那麼說你肯帶着我們了?”梅朵眨巴着一股狡黠的眸子,那樣子就如同是有糖果吃的小孩子一樣。
看到她這個樣子,王瀟頓時就苦笑了出來,他可沒有那麼說,等到他終於打算要解釋一下的時候,忽然眉頭緊皺,對着梅朵和瑪哈嘎拉撲了過去,大吼一聲:“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