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瀟坐起身,從驚恐與苦笑之中爬了出來,才發現這樣的天氣竟然有一些冷,這棟充滿了小資青年味道的別墅,還不至於要闊綽到淡秋的時候都要弄上地暖,不過空調的功率也不可能波及所有的角落,最主要的是,王瀟一直都在外面廝殺,儼然得了小小的感冒,不要以爲這些個與練武爲伴的人物就不會生病,他們的身體,也相當的脆弱。
看到了王瀟這一副模樣,蘇芸黎微笑道:“不要亂想了,既然沒死的話,下次把他給打死不久完了?”
轉頭看着蘇芸黎這一臉簡單的表情,王瀟汗顏無比,他輕輕說道:“芸黎啊,你想的倒是很簡單,可是能夠將韓破敵那樣彪悍的人物打死的話,談何容易,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他的威力,而且之後他因爲心中的仇恨,肯定會變化的更強的,到那個時候,我還能不能夠打敗他,都不知道,最讓我擔憂的是,如果他一旦開啓了瘋魔的狀態,說不定整個京南市都要爲之遭殃。”
對於王瀟來說,對手是誰都不可怕,畢竟那都是他們整個行當之內的事情,但要是對手是韓破敵的話,那就太可怕了,韓破敵敢置所有人的安危於不顧,他有膽量與良心將這些人的生死全都置身度外!
這樣的敵人,就是最可怕的敵人!
不斷的嘆氣,王瀟索性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濃茶之後,歉意說道:“芸黎,對不起,今天晚上估計我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蘇芸黎搖搖頭,沒有說話,她只是一臉乖巧的待在王瀟的身邊,做好自己身爲人妻的本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已經逐漸的由尷尬變回了溫暖,王瀟心中感動,不過也沒說出來,此時確實不是一個的時候。
王瀟說道:“芸黎,給我一杯濃茶把,要很濃的那種。”
“對胃不好。”蘇芸黎皺了皺眉,輕聲說道。
王瀟淡笑搖頭:“能夠提神就好,我現在需要想一些個事情,要是總這樣迷迷糊糊的呆着,還不如干脆一點。”
蘇芸黎嘆了口氣,給王瀟煮了一壺很濃的炒青茶,是天台的雲霧茶,談不上什麼稀罕物,不過,卻也是蘇皇老人準備在這裡的東西,會客之道就在這裡,每個人的喜好不同,自然就需要多放些茶葉預備着,給王瀟泡好之後,整個杯底都已經蓋滿了茶葉,看上去很是怪異,王瀟喝了一口之後,滿嘴的苦澀,看到蘇芸黎那促狹的眼神,他笑道,“媳婦兒啊,你給的這茶也太乾脆了一點!”
很顯然,蘇芸黎做過了!
她根本就不懂得這些個力度,雖然不至於是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千金大公主,不過對於這些個事情,她沒興趣,自然也不會去做。
看着王瀟那有些苦澀的笑容,蘇芸黎沒來由的一笑,似乎是調侃,搞得王瀟只好更加的鬱悶,她轉頭看了一眼在牆壁上面懸掛着的巨幅畫作,是梵高的向日葵,自然不會是真品,不過在贗品之中,已經屬於是全世界上面最昂貴的一副了,婉約溫柔的眼神,讓王瀟不由得一陣陣的迷醉,像是一株開在了旺季的月季,在院落之中可以開的很漂亮很美麗,但就算是生長在野外,也不會枯萎,這就是蘇芸黎的優點,她妖不仙,這年頭真正仙女的人物,早晚都會蟄伏在各種各樣的環境之中,只有能夠妖氣橫行的女人,纔會堅執到最後。
王瀟想要將茶杯放下去,結果不小心迸濺了一些茶水到他的手上,儘管不想表達出來多麼痛苦的樣子,但是他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蘇芸黎嘆道:“你的手,要恢復很久吧?”
“誰知道,估計一兩個星期就沒問題了,就是擔心這一段時間韓破敵那一邊會來人,要真是那樣的話,就壞了。”
蘇芸黎眼神有些哀傷,經過極力掩飾了,卻很真誠,王瀟看到了之後,心中也有些擔憂,有些心疼,他輕輕的走過去,抱住蘇芸黎,輕輕的在她的耳邊哈着氣,說道:“媳婦兒,你不要太擔心,只是一些個小傷而已,就算是韓破敵的人已經來了,我該怎麼打怎麼打,難道你以爲他們還能夠掀起什麼大波浪?”
“讓父親去吧,現在的韓破敵應該不是父親的對手。”蘇芸黎說道,她已經不想要王瀟再有任何的危險。
不過王瀟卻是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說實話,父親打不過韓破敵,後者簡直就是個魔鬼,一拳頭就能夠讓人打的窒息,就連我在面對着他的時候,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父親現在雖然不至於年事已高,但畢竟已經在這樣安逸的生活裡面過的習慣,身手有所下降,不要讓他以身犯險。”
蘇芸黎無奈,只好依了王瀟。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這麼溫暖和含蓄的遊蕩了下去,屋子裡面沒有開多少刺目的燈光,只有王瀟那不斷髮出的細微喝茶聲音,還有蘇芸黎有意無意想要讓王瀟產生睡意在他的身上按摩的聲音,誰都沒有說話,誰都沒有動作,就這樣的讓時間安靜的遊走了過去。
只是在醫院裡面,展鋒和南嶽本來都在左優優的房間對面的一間空着的病房裡面休息,忽然就聽見了一陣敲打的聲音,兩個人都是特種兵出身,而且是與王瀟身爲戰友的人物,警惕性高的驚人,他們直接就醒了過來,衝出去之後,正好看見了裴青海站在左優優的病房之外,似乎是拿着一柄手槍!
“你是誰,想死嗎!”展鋒二話不說就已經鬼魅一般的衝刺了過去,只是他還是晚了一步,裴青海的身體在原地悍然不動,看似輕描淡寫的踢了一腳,直接就中了展鋒的下懷,後者竟然來不及防禦,倒飛回去,雖然能夠穩穩地落在地上,可還是感覺到了一陣刺骨的疼痛。
這樣的人物,已經能夠在雪楓團裡面作爲主力攻擊手了!
展鋒與南嶽交流一個眼神,兩個人剎那間一同出手,與裴青海戰了一起,後者的眉頭大皺,不過他並沒有解釋,也沒有逃跑,而是一臉淡漠的應對着展鋒與南嶽的攻擊,好像這樣的攻擊,對於他來說,不過是最簡單的訓練一樣!
眨眼之間,展鋒還有南嶽兩個人就已經節節敗退,他們就算是面對楊四郎的時候,都能夠輕易的將對方震退,這時候,竟然一點上風都佔不到,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一個巨大的侮辱!
不過事實就擺放在眼前,也容不得他們去懷疑去痛苦,裴青海收手之後,看着這兩個已經落敗不過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的傢伙,冷笑說道:“你們兩個人的身手不錯,不過對於我來說,還是要嫩了一點,是軍人吧,怎麼看都透着一股軍人的味道。”
南嶽呲牙咧嘴,沒有說話,他全身上下都已經灌注在了仇恨與怒火之中。
而展鋒則是輕輕的問了一句:“你是誰,爲什麼要在這裡暗殺裡面的女孩兒?”
“她是我們的叛徒,我是奉着會長的名義,來暗殺她的。”裴青海並不是殺手,所以不會在暗中使槍,更不可能說見人就逃,“不過現在有你們在這裡阻攔,我勸你們兩個人還是趕緊離開,要不然的話,我手中的槍,不會長眼睛!”
展鋒冷笑不已,說道:“你以爲你還真的能夠將我們兩個人在這裡制服,雖然剛纔的一個回合裡面,我們兩個人的確是輸了,不過要是真的鬥起來的話,我們兩個人完全可以將你拖到死亡!”
看着展鋒這一雙冷冽的眸子,裴青海沒有說話,沉默良久之後,終於不得不去相信這個事實,苦笑不足,自言自語了一句之後,說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沒會長那樣恐怖的能力,罷了罷了,好死不如賴活,回去也至多是讓會長責罰一陣。”
“那請便。”展鋒讓出一條道路。
回到了青龍會裡面的時候,裴青海第一件事情就是抓緊找到韓破敵,說道:“左優優的身邊有兩名高手在嚴防死守,我估計在別的女人的身邊也都有各路高手幫忙,想要將王瀟的逆鱗給抓到的話,估計很懸。”
韓破敵這一招,自然是所有王瀟的對手都想要使用的一招,不過此時他的人手不多,看來已經沒什麼方法佔去有利先機了,苦惱一陣之後,旁邊的貓仔忽然就插嘴說道:“會長,現在的王瀟已經受傷,我們何不各個擊破,既然他知道來找您單打獨鬥,我們加入能夠將他約到一個地方去的話,就一定能夠讓他先死掉!”
“問題是,去什麼地方?”
“學校,京南大學。”貓仔陰笑說道。
京南大學裡面最風雲的寢室,無疑就是曾經在學校裡面風靡一時的校花寢室,因爲在這面,已經集結了三名校花,只是現如今,已經剩下了一位,蘇櫻還有沐子夕兩名風格截然不同的校花都已經到了王瀟手中的房地產公司裡面工作,這樣一來,讓京南大學在潛移默化之中已經失色不少,而且現如今由於洪幫裡面的種種事務,洪老二也已經不再擔任京南大學的校長一職,現在的校長,是一名庸庸碌碌的中年人,儼然已經將這個很是出名的大學給帶的世風日下!
蔣紅魚身爲校中唯一的一名校花,整日都有些神魂顛倒一般,恍若是一隻幽靈,趙亞麗不喜歡像她那樣的每天出遊或者是與同學聚會,兩個人漸漸疏遠,而蔣紅魚在各種社團裡面也都擔任不錯的職務,與同學們的關係很近,一直以來,也保持着自己的焦點位置沒有鬆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