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梅朵的眼中,王瀟能夠清晰的看到對方的那一股促狹與羞澀,他忽然在隱隱之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個女孩,究竟想要說什麼?
或許是因爲這裡的人太多,梅朵看了看周圍幾個同樣茫然的傢伙,臉上的紅潤頓時更加的豐富,趕緊羞澀的低下了頭,一臉的不好意思。
身後的瑪哈嘎拉微笑的說了一句話,隨後撓有深意的看了幾個人一眼,隨後就離開了這裡,或許是因爲他的目光提醒了周圍的人,頓時之間,以路虎豹爲首,其他人都壞笑的離開。
頃刻之間,這裡就只不過剩下了王瀟與梅朵兩個人,他汗顏的看了看周圍靜無一人的場景,苦笑說道:“梅朵,你究竟是想要說什麼?”
“我的爺爺對他這一身的本領很看重,要想傳授給你,還有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王瀟下意識問道,隨後他看到了梅朵眼中的神色,頓時就隱隱感覺到了什麼。
梅朵臉上的紅潤再一次攀升上來,幾乎已經將自己的臉給埋在了手中,她的語氣嬌柔不已,似乎是天空上面飛舞着的溫婉柳絮,在輕輕的騷擾着你的心扉,讓你欲罷不休,只聽見她輕輕說道:“只要你娶了我,就能夠學習密宗的大手印,只是……”
“我需要將我的家室放棄,對嗎?”王瀟隨即問道,這樣的規矩,他曾經有過耳聞,所以一點都不感覺到陌生與驚訝。
梅朵似乎是沒有想到他竟然知道的如此詳細,驚愕的擡起頭,看到了王瀟那一臉淡然的微笑,終於再一次低下了頭,羞澀的點點,說道:“我爺爺不會要求如此的嚴格,只需要將你的家室都搬到我們山族來就好,王瀟,我…”
儘管她還不知道什麼叫,什麼叫做在一起,但此時的梅朵,在擡頭看待王瀟的時候,赫然有一種碧波在她的眼眶之中輕微的流轉,似乎是有一種淡淡的情愫在其中微微盪漾,讓她欲罷不能。
王瀟就這樣凝視着梅朵的眼睛,他知道在這個單純的如同是皚皚白雪的女孩,或許根本就還不知道什麼叫,什麼叫做兩情相悅,或許在她的心中,喜歡就能夠當做是愛的表現,關心就是能夠相濡以沫的證據,可這一切,都根本不夠。
“梅朵,我知道這樣告訴你會比較傷害人,可我還是想要問你一句,你愛我嗎?”王瀟正經的問道,他必須要問出來,因爲在他的眼中,梅朵就是一名讓他不忍心去傷害的純潔公主,他寧願去做一名保護公主的騎士,也不想讓對方爲了爺爺的想法,而犧牲掉自己。
梅朵擡起頭,那一身淡雅的氣質烘托的她更加像是一朵濯清漣而不妖的白蓮花,她怔然了一時片刻,終於反應過來,說道:“我不知道,可我並不討厭你。”
“呵呵,不討厭只是與人交朋友的第一步,離喜歡都有着十萬八千里的距離,更不要說愛了,梅朵,我不是說我不喜歡你,可我有家室,我愛他們,儘管我也不喜歡住在那樣充滿了冷冰冰的屋子裡面,可有他們,那就是我的家,我還有那一批兄弟們,他們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不可能將這一切都放棄掉,希望你能夠理解。”王瀟凝重說道,沒有了一開始的微笑,這時候的他,似乎要更加的陽剛一些。
看着這樣鄭重的王瀟,儘管梅朵不知道什麼叫,但她還是看的癡了。
許久之後,梅朵終於明白過來,報以一個燦爛的微笑,說道:“那好,我會試着去愛你的。”
對這個可愛的小丫頭沒有半點辦法,王瀟只好點頭答應下來,隨後他的手機就已經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
“王瀟,是誰的電話?”梅朵緊張兮兮的問道,她似乎已經會跟着王瀟每一個細微的舉動而感覺到緊張或者是心顫的感覺了。
王瀟苦笑的將手機給翻轉過去,說道:“是朱雀之鑑的主人,伊賀宗本。”
隨後,王瀟就將手機給打開了免提,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了對面那冷冽的笑聲,頓時讓他全身上下都已經起滿了雞皮疙瘩,對方的聲音似乎就是從九幽之下傳過來的一樣,頓時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只聽見對方說道:“你就是王瀟吧,就在五分鐘之前,你的人去了靖國神社,我希望你能夠用最快的速度讓你的手下從那裡撤離出去,否則的話,我會用你不想看到的手段將你的人一網打盡。”
這話之中究竟是蘊含了多少的殺氣,王瀟自然聽的出來,同時他的嘴角勾勒出來一股陰厲的笑容,看來自己這一次果然是博弈正確了,用寧小妖一行人對靖國神社的欺壓,果然把一直都在暗處蟄伏看好戲的伊賀家族給引了出來,他看了看一臉緊張神色的梅朵,冷靜了片刻,對着話筒說道:“如果你知道我最喜歡玩的招數就是劍走偏鋒的話,我想你不會打這一通電話,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畢竟是你提醒了我,要加重兵力對靖國神社的侮辱。”
對方沉寂了片刻,一時間,雙方的氣氛都已經凝重了很多,就連梅朵都已經感覺到了這其中的陰鶩,她怔怔的看着一臉聖潔的王瀟,後者的臉上全都是博弈的膽氣和豪氣,看的她更加恍惚。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美麗,今天看到,真的不假。
就在這個時候,伊賀宗本的聲音從話筒裡面冷冷的傳了過來:“爲什麼一定要將目光放在那個意義敏感的地方呢?是在向華夏廣大情緒僵的民衆示好?哼哼,不要以爲華夏政府縱容了你一時半會兒,就能夠在海國裡面爲所欲爲,不想被海國官兵欺壓的話,最好離那裡遠點。”
“哼哼,海國人會爲了零星半點的一兩個自己人而發動戰爭,我們華夏泱泱大國,自然也有這個膽氣,就算政府不同意,軍區裡面那些個偏袒我的老頭子們,也不會坐視不管,現在我的資料估計就在你的桌子上面放着,如果你想要打賭的話,儘管就來賭這麼一次。”王瀟的語氣充滿了自信。
又是一小會兒的沉寂,隨後伊賀宗本的語氣更顯凝重:“好吧,既然你已經下定了決心,我再問你一句,你這樣做,可有什麼條件或者說是目的?”
“朱雀之鑑,我現在只要這個。”王瀟冷冷說道,“現在我跟岸本家族的爭鬥還沒有完結,不想要把你們再摻和進來,我想你們也樂得坐山觀虎鬥,要是今天我對靖國神社動的太過了,你們再不出手,於岸本家族那一邊就完全說不通了,呵呵,這一點我說的不錯吧?”
“不錯。”伊賀宗本那一邊傳來了一陣磨牙霍霍的聲音,似乎已經被洞悉一切的王瀟給徹底氣到,正在自己的辦公桌之前咬牙切齒!
王瀟嘿嘿一笑,隨後繼續分析說道:“既然這樣,把朱雀之鑑拿出來,當然了,如果是白給的話,他們終究會更加氣憤,如果你不介意,就拍賣好了。”
“拍賣?”伊賀宗本似乎已經到了發泄的邊緣,聲音變得越發冷冽,“這是岸本幻道那個小子孝敬給我的,如果被我拍賣了,他們會怎麼想,我是想坐山觀虎鬥,可我也沒想要這樣明顯的跟岸本家族決裂,哼哼,再說了,就算是沒有我的插手,你把他們岸本家族給吞下了,到最後左手漁翁之利的不還是我?”
王瀟看了一眼正以灼灼愛戀目光看着的梅朵,無奈的在心中嘆了口氣,隨後凜然說道:“你有這個自信最好,如果你不想要拍賣的話,那就白白送我,我不做那扔錢還不討好的事情,想要從我手中撈到錢,最好你就拍賣。”
這一次明顯的沉寂了很久,差不多兩分鐘過後,伊賀宗本終於發話:“你敢賭,我也賭,不就是拍賣嗎,那好,今天晚上,我會給你下邀請,只是我不希望看到他們岸本家族拍賣會上的那一幕,只要你敢動手,我立馬把整個大樓都炸燬!”
王瀟不由得汗顏了一下,暗歎對方的兇狠,隨後微笑答應:“那就這樣做吧,敬候佳音。”
兩個人以如此快速的速度完成了交流,頓時讓一旁的梅朵更加的崇拜他,隨後王瀟微笑說道:“梅朵,今天晚上想不想看看那朱雀之鑑的光華。”
“想。”
“好,到時候我來叫你。”說完之後,王瀟就打算離開,只是隨即他就聽見梅朵的聲音,“王瀟,你真的不能娶我?”
不得不說,被一個女孩催着要娶他,真的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王瀟回頭苦笑:“這個事情,我們再議好嗎?”
當他再一次轉過頭去的時候,忽然聽見梅朵那悠揚的歌聲,讓人難以割捨掉心中的愛意:“我問佛,爲什麼總是在我悲傷的時候下雪?”
“佛說,冬天就要過去,留點記憶。”
“我問佛,爲什麼每次下雪都是在我不如意的夜晚?”
“佛說,不經意的時候人們總會錯過很多真正的美麗。”
“我問佛,那過幾天還會再下雪嗎?”
“佛說,不要只盯着這個季節,錯過了今冬。”
繞樑三日,餘音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