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來吧!”柳夢原冷笑道。
陸蘇和錦斷從兩個方向衝向柳夢原(衣服炸沒了,還是光屁股的狀態),陸蘇衝在稍前的一點的地方,柳夢原突然向着陸蘇一拳擊來,陸蘇楞了一下,同時一拳擊過去。
只是拳頭打到一半的時候,柳夢原突然變招,抓住陸蘇的胳膊用力一折,只聽見喀嚓一聲,接着柳夢原用一記虎式推開了陸蘇。
“死吧!”
錦斷髮出一聲咆哮,撞了過去,把柳夢原頂翻在地,一拳一拳地捶擊着他。看不清柳夢原做了什麼,突然錦斷的身體倒退着飛了起來,在地上連滾了三下,最後停在一堆碎石上,模樣狼狽。
“你們應該彼此很愛對方吧,甚至連自己的立場都可以放棄。”柳夢原朝着錦斷走過去,“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殺掉你們中的一個,讓另一個痛苦一生,想一想真是愉快啊。”
“你不會得逞的!”躺在那裡的錦斷髮動修羅狂骨,刺向柳夢原,當他朝後跳開的瞬間,陸蘇從另一側衝撞了過去,把他頂在牆上,對着面部重重一拳。
柳夢原捱了這一拳,卻好像沒事似地冷笑了一下:“你可以再用力一點!”
“吃屎去吧!”
這一拳打在他‘胸’口,巨大的力量讓後面的牆壁被震碎,柳夢原摔了進去。此時的陸蘇非常憤怒,戰爭開始以來,那些懷着各種信念死去的人,無論是同伴還是敵人,統統在他的腦海中浮現着。
他們懷着信念去死,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僅僅把這些當作一場毀滅的瘋狂鬧劇。
想要殺死柳夢原的心情格外強烈,無論如何也不想讓這個惡魔,這個瘋子就這樣全身而退,他必須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這時從破‘洞’中,柳夢原像一發炮彈似地衝出來,撞在陸蘇身上,撞飛的瞬間他掐住了陸蘇的脖子,高高地舉起。
“看見懷着理想的年輕人死在我手上,真是痛快啊!就像當年殺死智者一樣愉快,對了,你好像和智者有點淵源似的,你們有一樣的妖魄是嗎?同一個靈魂被我殺死兩次,這就是你註定的命運!”
這句話彷彿是對智者說的,也彷彿是對陸蘇說的,實際上是對“掌中倒轉”的妖魄說的。
陸蘇的脖子被掐得很緊,呼吸越來越困難,這時從柳夢原身後傳來一聲‘肉’體被貫穿的聲音,他回頭一看,錦斷的刀已經刺進了他的後背。
“哼!”
他冷笑一下,反身一擲,陸蘇撞在錦斷身上,兩人彈開了。
柳夢原‘抽’出背後的匕首,傷口快速癒合了:“你們的反抗沒有任何意義!”
“錦斷,掩護我!”
“知道!”
重振‘精’神,陸蘇衝了上去,柳夢原雙掌一錯要來招架。陸蘇一拳打過去,柳夢原要來接招,錦斷卻突然從側面衝出來,雙刀凌厲地發起進攻。
他輕盈地後退,按住錦斷的右手一推,手腕喀嚓一聲折斷了,這時陸蘇揮拳打過去,左一拳右一拳,然後躍起,用肘部痛擊柳夢原的肩膀。
他推開錦斷,雙手接住這從天而降的肘擊,然後反震過來,瞬間只覺得全身的骨頭抖動一下,陸蘇再次被摔出去。
但這一次,他被錦斷抓住,然後甩了回來,陸蘇借勢踢在柳夢原的腦袋上,踢得他朝側面趔趄了一下。
柳夢原還沒有回過神來時,錦斷已經鬆開了手,陸蘇躍向他,斜劈他的脖子。似乎有點憤怒的柳夢原凌空接住陸蘇,朝側面扔了出去,他的身體還沒有迴轉過來,錦斷已經將刀已經刺進了他的‘胸’膛。
他們的配合天衣無縫,哪怕柳夢原的實力勝過他倆中的一人,卻無法同時招架他們兩人。
低頭看着‘胸’口的致命傷,柳夢原的神情先是震驚,然後變爲暴怒,他一掌推開錦斷,然後‘抽’出匕首。心臟的創傷居然也能快速癒合,吞滿一千之後,妖體質似乎達到了超凡絕倫的境界。
“蘇,我們上!”
“好!”
兩人一前一後衝過去,柳夢原同時用左手和右手接架,陸蘇被抓住的右手一屈,以肘部擊打他的臉。柳夢原撤回另一隻手,按住他的肘,然後猛然在陸蘇腹部一拳。
防禦住了陸蘇這邊,就沒法顧上錦斷,錦斷突然衝過去,抓住他的頭髮和胳膊向牆上一摜,按住他的頭向牆上怒撞幾下,柳夢原像野獸一樣咆哮一聲,雙掌震開錦斷。
這一次換陸蘇上,他一記勾拳打在柳夢原的下巴上,他整個身體居然筆直向上,擦着牆面向上滑出一段距離。最後柳夢原用手攀附着牆面,停在那裡,也許是已經意識到自己難以同時招架兩人,他突然發動“蝴蝶天火”,大片的雷火突然在兩人面前爆開,‘逼’得他們不得不後退開,當煙霧消散時,柳夢原已經站到了這幢樓的頂上:“對不起,我累了!”
“該死,他想走了。”
“太無恥了!”
柳夢原的身旁突然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影,他‘陰’笑着,然後這笑容僵在臉上,他像根木頭一樣筆直地栽了下來,重重落在地上,半空中那個模糊的人影旋即消失無蹤了。
兩人一下子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陸蘇突然注意到,倒在地上柳夢原肩膀上多了一樣東西,一個像錐子般的東西,正滋滋地冒着電流。
柳夢原動作僵硬地撐起身體,強行抵禦着電流的麻痹,聲音一陣陣發顫,非常不甘地吼道:“晁龍則,你騙我!”
誰是晁龍則!?兩人面面相覷,就在這時,四面八方出現許多特種兵打扮的人,用手中的槍對準兩人,連個招呼都不打就一起開槍了。
“危險!”陸蘇把錦斷拽過來,用妖技抵消掉幾發子彈,但是懷中的錦斷突然不動了,回頭一看,她的‘腿’上中了一槍。
剛剛分神的瞬間,陸蘇也中了槍,強烈的麻痹感透進身體,兩人一起倒在地上。
“怎麼……”錦斷皺着眉頭,艱難地說出這兩個字,然後身體一陣陣‘抽’搐,再也說不了話了。兩人保持着要將手握在一起的動作趴在地上,彼此看着對方,卻什麼也做不到。
這種麻痹感非常強烈,根本留一個指頭都動不了,但是陸蘇的意識還是存在的。他看見四周的特種兵用繩子降到地上,端着槍朝他走過來。
他們用一個掃描器似的東西照了一下柳夢原的眼睛,然後做了一個手勢,有人上前從腰包裡掏出一個圓盤狀的東西,刺進柳夢原的脖頸。
然後,這些人向陸蘇走過來,他的心臟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他們被暗算了!爲什麼這場決戰會以這種可笑的方式結束!包圍他們的特種兵數量非常多,那麼,其它人現在怎麼樣了。
這時一個特種兵走到陸蘇面前,用那個掃描器般的東西照了一下他的眼睛,一道刺眼的藍光閃爍了一下,接着上面傳來滴滴的聲音。然後那個特種兵又掃描了一下錦斷,但是掃描器沒有響。
這個人做了一個手勢,有人走上前,把同樣的圓盤狀物體刺進陸蘇的脖頸,一瞬間他只覺得身體一下子變得軟弱無力起來。
然後,一口尼龍材質的黑袋子罩在頭上,陸蘇被裝了進去。
“蘇!”錦斷突然爆發出一聲喊叫,但是此時的他們已經無力改變這個結局了,被特種兵帶走時,陸蘇的內心在瘋狂地追問。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
這樣荒唐的結局誰也沒想到,柳夢原、陸蘇、耳月刀還有很多妖都被晁家的特種兵帶走了,被他們選中的統統是吞妖量達到七百隻以上的妖類。
晁家的飛機離開了戰場,一直飛到海上,然後進入了一大片衛星無法偵測到的黑域,消失了!
親眼看着陸蘇被帶走,錦斷在靜悄悄的戰場上絕望地躺着,後來趕來替她拔掉身上的麻痹彈的人是夏螢螢,她是這場劫難中唯一一個逃過一劫的人。
“所有人都中招了。”夏螢螢淡淡地說,“我們去解救其它人吧。”
“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錦斷抓着她追問。
“我不知道!”她看着空‘蕩’‘蕩’的天空,“一切都還沒有結束吧,我想!”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錦斷憤怒地說。
“誰會甘心呢,先去救人吧。”夏螢螢苦笑了一下。
她倆看見倒在地上的人就上去拔掉麻痹彈,無論敵人還是自己人,其它到了這個份上已經沒必要再打了。被救的人再去救其它人,半個小時後所有人都解除了麻痹狀態。當錦斷找到蟲婷的時候,非常‘激’動地把她抱住,她倆居然沒有被晁家帶走,似乎是因爲她們曾經受到過同樣的待遇——歸零!
只是晁家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連那些降臨戰場的特種兵自己大概都不會知道。
“爲什麼晁家要來‘插’一手。”集合之後,言斬蝶說。
“隊長,這個問題大家都在想。”戴雪說。
“我要去救陸蘇!”錦斷說。
“恐怕是辦不到的……”戴雪說,“晁家的人向來神出鬼沒,我們從來都不知道他們基地的位置,只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個基地在海外。”
“難道,我們要等着陸蘇被殺掉嗎?”
“他們的目的顯然是‘歸零’!”言斬蝶說,“就像你和蟲婷遇到的事情一樣。”
“什麼是歸零?”
“清除掉身體裡的所有妖魄,變回妖嬰的狀態,你要問我晁家爲什麼要做這件事,我只能回答不知道!”
“這麼說,陸蘇會被變成小孩子?”錦斷驚訝地說,“連記憶都全部消失。”
言斬蝶點了點頭,錦斷眼中的光芒突然黯淡了下去,因爲這和死已經沒有區別了!
“不,我要去救他!”她咬牙切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