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繞城高速上有一架急速奔馳的轎車,去向正是錢塘,車裡坐着江嘯和‘金丹大修士’葉秋。
葉秋心有餘悸的脫掉黑色T恤,露出內裡一副軟甲,他摸摸光滑的軟甲說道,“瑪德嚇死我了,差一點就過了時間,鎮魂門四長老做的東西忒不靠譜,說好的能維持一個小時,誰知道還差十分鐘就沒了效果……”
這件軟甲並不是甲,只是看着像而已,上面還有淡淡的法力波動,只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正在迅速消散。
沒過幾分鐘,晶瑩如玉的軟甲就變得暗淡沒有光彩。
江嘯也鬆了口氣,連聲抱怨道,“當時你也不說一聲,突然就往山下跑,我還以爲你給自己加戲!”
葉秋翻翻白眼,用一副大哥跟小弟吹牛逼的態度說道,“我當時給你提了醒,是你自己笨領悟不了,看我跑了你還不跑?”
“得了吧,你的戲份已經結束了,回去別大嘴巴,且等明天的結果。”
葉秋不以爲意,他自問不是喉嚨淺的人,很能保守秘密。剛纔在大殿上不就沒有說漏嘴嗎?沒有彩排即興表演,考驗的就是演員的素質和基本功。
想到這他又一臉肉疼,“李木和慕容凜那兩個王八蛋,計賺老子的寶葫蘆,有機會我一定要討回來!”
先不提他們莫名其妙的說些什麼,也不提李木在煉器室商討了什麼。
李木回到石頭市之後便直接回家去見徐洛洛,在衙門蹲了一整天,出來後直接就去了鎮魂門。一場戲做完天都黑了,這個點女孩應該在家裡等他。
果不其然,李木無視了埋伏在附近的社會人員,直接從樓頂進屋,方便省事。
家裡一如往常的溫馨,包括女孩撲進她懷裡嬉笑怒罵都透着那麼幾分自然而然,彷彿一切就該是這樣,而且已經如此生活很久了。
深夜,李木在黑暗中睜着眼睛想事情,女孩被他喂得飽飽的已經睡着,睡着了手腳還不老實,八爪魚似的纏在李木身上。
光是聽女孩細細的呼吸聲,就能讓人心境祥和。可是懷抱溫香軟玉又會使人小腹火起,男女交=合之樂趣無法用言語講明。
描述得再生動再形象,都與實際差了幾分意思。
他在女孩腦袋上親了一口,悄聲說道,“明天……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就可以拔去心口那根刺了……睡吧,等我回來。”
李木把喚星玉佩留了下來,輕輕掛進女孩頸下,儘量不把她弄醒。
他整理行裝推開窗戶縱身一躍,瞬間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而那扇窗卻自己緩緩又關上……
夜間有自然的掩護,李木沒有飛上高空,而是貼着高樓大廈疾飛。途經無數城市,全都寂靜無聲,發展越差的小城市越安靜。
此刻他才感受到修士和熒幕上那些超級英雄的區別,兩者都擁有常人沒有非凡力量,有的英雄甚至還是神。
他們從人民中走出來,彰顯自己的力量,引來邪惡勢力犯罪,然後在走進人民中保衛人民,打擊黑惡勢力,宣揚個人英雄主義,被救的的人還要感恩戴德。
而修士不同,他們出世也入世。出世了就是脫於凡塵的山中仙人,入世了就是普普通通的人類,不表現自己不宣揚自己,不需要人民的愛戴,不給別人恩惠自然不求他們愛戴。
這便是人界千百年來約定俗成的規矩,而靈界有人不在意規矩,他在心懷希望的時候可能還會低調些隱藏自己。
可一旦他自知無望,說不準就拉着其他修行人同歸於盡,同歸於盡的方法有很多,將他們曝光在世俗眼中就是最極端最徹底的一種。
不在意規矩的人就要被踢出局,這是必然。
李木的目光越發堅定,身後朝陽初升,從極東照亮到極西。他就像是個逐暗者,身體永遠在黑暗中。半個小時前飛過的城市已經沐浴在晨光裡,可他頭頂仍是黎明前的黑暗。
幼澤,其名出自山海經,意爲多股河流匯集之處。
幾千年前是華夏大地上第二大咸水湖,可是滄海桑田,如今的幼澤已經變成一片荒灘,死氣沉沉無有人煙。
上個世紀初,幼澤還是一片佔地三千平方公里的大湖,水面宛如一面平滑的鏡子,可是短短几十年,幼澤湖水減少到六百多平房公里,直至完全消失。
它消失的原因和人界靈脈崩壞凋零的原因差不多。
注入幼澤的上游河道兩邊人口突然增多,用水量增大,加上植被破壞,泥沙沉積……簡單的說就是湖水入不敷出,或許還有河流改道等原因併發。
其結果就是幼澤乾涸,此處成了無人區。
他途經幼澤正東的位置時便發現那裡有一股法力波動,此人在告知李木,掠陣的四名結丹修士已經到了,他是終南派出的出塵子。
除他之外,正北正南和正西各有一名坐鎮,一旦有所異動便能第一時間馳援。
他們劃出了方圓三百里的無人區,在裡面打死打活都沒人管!
李木順着方向飛過戈壁荒灘,此處溫差極大,與石頭市相去甚遠,不過即使如此,夜間的溫度也涼快不到哪去,溫差大隻因夏季的白天太熱!
幼澤正中有一名身穿T恤牛仔褲的年輕人,此刻正盤腿坐於碎石荒灘上閉目調息,讓身體達到最佳狀態與李木鬥法。
此人頭上懸着一件黑色=情趣內衣,怎麼看都覺得邪惡,絲毫沒有修行人的超然出塵。
其實李木的也好不到哪去,他離此人三丈遠與之面對面盤腿坐下,也在打坐調息,靜待午時到來。
李木頭上懸着一片黑霧,賣相比葉秋好不到哪去。
又過了半個小時,太陽終於追了上來,東邊第一縷陽光照在幼澤的荒灘上,兩人的側臉都被鍍上金光。
天亮了才發現,就在他們打坐之地不遠處,地上有白森森的骨頭架子,骨架並不完整,很多骨頭都不在一處。看來這個倒黴的傢伙在死後還被此地動物分屍吃掉了,留在此處的只有一個頭顱和幾根肋骨。
自從幼澤乾涸之後,此地因爲荒涼沒有生氣,就成了很多愛冒險的人所鍾愛的探險之地,經常有人會組成探險隊徒步穿越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