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峰很快就繞過這個問題。
因爲他知道如果罪犯擁有這麼一個便利的手段,不管它是什麼,他肯定會繼續施行盜竊的。
因此,沈峰開始慢慢翻看起附近的檔案來,結果一無所獲。
沈峰想了想,又查看起離這比較元的幾個警局的所有盜竊案的資料,很快,他就找到了三起類似的案子。
這些案子其實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門窗完好,其中有一起犯案難度特別大,如果不是金額太小,這起案子一定會引起警員的重視,然後歸類爲不可能的盜竊案。
因爲,案發的時候,能夠進入房間的入口處恰好有攝像頭,警察一直沒有找到犯罪嫌疑人的影像,只好歸結爲失主虛報假案,不知道想幹什麼,然後不了了之。
這讓沈大神探心生感嘆,同樣是警察,那個年輕警察盡職盡責,這些卻馬虎了事,雖然調查到最後他們也不會有結果,但是他們都沒試着去尋找真相,只是胡亂判案而已。
這也使得沈大偵探對這犯案人的作案手段越來越好奇。
他和那些警察不一樣,他只相信事實,如果所有事實都指向一個結果,那麼無論這個結果多麼荒謬,那麼這都是真相。
因爲,沈峰和那些警察不同,他沒有上司,他不用寫報告,不擔心上頭不滿意他的調查結果而丟飯碗。
很快,沈峰就把這幾起案子的發生的現場看了個遍,然後歸納了下,發現了幾個很有意思的事實。
第一,這四起案子相隔都很遠,沈峰敏銳地歸結爲大概兩個地鐵車站的距離,二是時間相隔都差不多,每次都是一個星期,每次的金額都在六百塊左右。
六百塊就是一個很敏感的數字,因爲超過六百就到了立案的標準,性質會不一樣,引起的注意也會不一樣。
至此沈峰對那個神奇的罪犯已經有了個直觀認識,一受過高等教育,這從從他每次偷盜金額可以看出,法律知識可不是什麼人都懂的。
二處於流浪或者逃亡狀態,換地方換的很勤,每天生活費一百左右,消費場所大衆而又不易被人發現。
三非常地謹慎小心,顯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最後一點尤爲讓沈峰興奮,對他來說挖掘別人竭力深藏的秘密纔是他最大的樂趣,解謎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而且沈峰通過現場的調查也發現了很重要的一點,無論這個罪犯是什麼神奇的手段溜進別人家的,他都對石頭做的東西無可奈何。
因爲他歸納了四位失主住所的共同點,發現無論從隱蔽性還是回報方面,這四位都不是最好的選擇,其中一家有攝像頭,另一家在大街上,有目擊證人。
罪犯肯定有不得已的理由才被迫選擇這四位。
沈峰很快就找到了這個理由,因爲這四個住戶都是店鋪性質的,都有金屬擋板作爲牆壁。
沈峰馬上意識到,罪犯之所以找這四家下手,大概是因爲他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只對金屬起作用,而且他在白天下手是因爲他不需要晚上的便利條件,白天他也照樣能輕鬆作案又不惹人懷疑。
那麼,沈峰還知道這傢伙還有一項本領,站在外邊就能只對主人家裡的事情,這樣才能快速精準地作案而又不留下一點線索。
可惜的是縱然這個罪犯有高明的手法和如此謹慎的意識,還是逃不過沈峰的法眼。
他注意到上一起案子是發生在六天前,他就知道距離罪犯下一次作案不遠了。
而且,他也明白這一次案子和以往不同,無論成敗他都只有一次機會。
罪犯是個狡猾如狐,而又膽小如兔的傢伙,一旦受到驚嚇就會跑的無影無蹤,更讓沈峰頭疼的是這傢伙很可能會飛,一旦跑了就真難抓了。
因此,沈峰制定了一個詳細的措施,他首先仔細研究了一下每個犯案現場。
他知道罪犯雖然小心,但也很自信,因爲他確實有自信的資本,因此每次作案後,不會走遠,那麼可以在附近尋找線索。
然後,沈峰很輕鬆地找到了他想要的,一種窩棚樣的旅館,金屬搭建的,價格便宜住着也舒服,相信這個罪犯不會放棄他的過人之處去住別的地方。
然後,沈峰將這幾個旅館附近交通要道的攝像頭拍下的圖像反覆比對。
幸運的是,有一家旅館離着一個失竊住戶只有百米之遙,而且中間還有一個交通路口有攝像頭。
本來沈峰只是想試一試,覺得罪犯很可能會比普通罪犯更大膽,會選擇在離作案地點這麼近的地方入住。
結果讓沈峰非常地開心,畢竟節省了他大把的時間,那個攝像頭確實拍到了一個有用的鏡頭,一條小巷一個魁梧大漢正慢慢伸出頭來。
看着面色鎮定,神情從容的大漢沈峰嘴角微微翹起道:“抓到你了!”
果然不出沈峰預料,那個小巷確實能通到那位失主的房子後邊,只是那裡很偏僻,更關鍵的是根本沒有連通門口和窗戶的路徑,所以沒人以爲這個大漢會是那個盜竊犯。
就算沈峰拿這個作證據也不會被法官所承認,只要這大漢咬死了他是路過,就一點事情沒有。
因此,沈峰到這裡纔剛剛開始,他需要一個周密的計劃,將這罪犯人贓並獲。
於是接下來,無法無天,膽大妄爲的沈峰就入侵了政府的超級計算機,將那個嫌疑人的頭像上傳,果然數據庫沒有此人的資料。
沈峰早料到這一點,臉上並沒有失望的表情,相反如果就這樣讓他破案,那也太簡單了,那纔會讓他失望。
而這個狡猾的罪犯果然沒讓沈峰失望,他在其他的幾個攝像頭都沒有什麼髮型。
沈峰仔細地看起唯一的那種照片,因爲上面的大漢有一個很明顯擡頭看攝像頭的動作,這說明他確實可以看到那個他本不應該看到的攝像頭,因爲那個攝像頭安放在死角里,一下子沈峰的很多推測都得到證實。
看來罪犯確實很小心,攝像頭只拍到這一張照片是因爲這傢伙發現了這個攝像頭後馬上選擇了繞路。
而且沈峰實地查看了一下小巷的入口和攝像頭的直線距離大概有四十米左右,看來這個罪犯的無視障礙物的視野範圍也是有限的,在四十米左右。
沈峰想到這裡,不由暗歎道:“果然是很方便的能力,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無論他是怎麼做到的,已經逃不出沈峰的掌握了。
雖然,沈峰掌握的信息並不是很多,換做普通警察肯定拿這個罪犯沒有辦法,然後對一個神探來說,掌握了這些資料,就等於犯人自己把手伸向了鐐銬。
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魚霸天下一次作案的時候,被埋伏在五十米外的沈峰當場抓獲。
然後,他就稀裡糊塗地被關到那個地獄般的看守所,硬捱到今天。
那四個年輕特警本來就對沈大神探非常的好奇和佩服,能親自聽他傳授辦案經歷自然求之不得,聽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肖振成覺得反正已經不可能從這件事中抽身,乾脆一摔到底,就當長見識了,他不像幾個下屬那樣當冒險傳奇聽,他是聽得心驚肉跳,證實了以前的很多猜測,內心的想法非常複雜,喜憂參半。
而魚霸天雖然是被沈峰給弄進去的,但他其實對整個過程很糊塗,根本不知道怎麼被抓住的,稀裡糊塗地就被沈峰抓住了,現在聽了沈峰的故事,才覺得知道這個男人手裡,自己不冤枉。
不過,魚霸天還有一點不明白,於是很疑惑地開口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會在百泉作案的?而且,你好像早就料到我會對那家下手?”
沈峰笑着點頭道:“你太過小心了,而且自以爲做得天衣無縫。其實,我拿着你的照片找了幾個旅館很容易就找出你的登記名,也就是這個很假的魚霸天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無論你因爲什麼原因在逃亡,你都是習慣了這種生活。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總是半強迫性地尋找最穩妥的最理想的落腳點,總的來說就那麼幾條,人員混雜,攝像頭少,交通便利,人流很大。你最後一次作案後可以去的地方很多,但是最符合那幾條的還是百泉區,所以我一早就去你喜歡的旅館買通了服務員監視你。”
魚霸天苦澀地笑了下道:“我還以爲我的行蹤神仙也難找,沒想到在你眼裡不值一提,對了你用什麼打得我?”
沈峰臉上露出個促狹的笑容道:“當然是戰鷹350,射程遠,威力大,而且我還特別製作了一副手銬。看得出你還喜歡,現在還戴着呢。”
旁邊的幾個特警聽得不知所云,魚霸天卻是隻能苦笑連連,這個男人把什麼都想到了,知道普通的監獄根本關不住自己,因此才把他扔到了那可怕的地方。
那個警花小何有一個問題想問了很久,眼見兩人不說話了,立即迫不及待地提了出來:“那個沈公子,他到底是用什麼瞞天過海的手法作案的?”
魚霸天和沈峰聽了這個問題都沉默了下,最終沈峰輕笑了下低聲道:“手法嗎?等會你們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