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山谷的盡頭出現了一條平整的山路,徑自通向對面的大山。
竇戰龍臉色欣喜,二話不說,腳步輕鬆,快速邁上山路,徑直走進大山。
“奇怪!這座山怎麼會是荒山?”終於,竇戰龍成功走出山谷,看到光禿禿的一座低矮的山,不由得皺起眉頭。
兩座山之間相隔不過兩公里,景象卻大不相同。這分明就是一座荒山,雜草叢生,怎麼可能會出現雪蓮花那樣的珍稀生物?
竇戰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徑自走了進去,身體踉蹌,腳下路況十分不好,一步一趔趄。
山裡,竇戰龍停下腳步,打量一番,深吸一口氣,硬着頭皮翻找起來。
可是,光禿禿的山上,一片荒蕪,根本就看不到任何開花的痕跡。
突然,一道黑影從竇戰龍身後一閃而過,迅速消失在山間。
竇戰龍眼神大驚,精神高度集中,雙眼微微一眯,靜靜地感受着黑影的氣息。
“你到底是什麼人?”竇戰龍腳步側移,身體一轉,騰空而起,翻轉三百六十度,伸手抓向一個雜草叢。
黑影身體一顫,微微一晃,下意識地擡起手臂,掙脫竇戰龍的束縛,跨步欲逃。
“站住!”竇戰龍絲毫不敢鬆懈,始終聚集着古武之氣,身體向前一傾,兩手臂直直的伸出,握成拳頭,猛然擊向黑影。
接着,竇戰龍雙腳點地,身體一橫,兩腿併攏,一雙大腳踹向黑影。
“噗通”一聲,黑影受到襲擊,身體失重,腳下一絆,重重的倒在地上。
忽然,竇戰龍反應迅速,身體向前一趴,雙臂彎曲,擡起手肘,直直的頂在黑硬的腰部。
黑影被竇戰龍壓在身下,臉色難看,扭動身軀,使勁掙扎,動彈不得。
竇戰龍分開雙腿,緊緊地夾住黑影,左手摁住黑影,右手扯下面罩,睜大眼眸,定睛查看,冷峻的問道:“你是誰?爲什麼要裝神弄鬼?”
黑衣人五官分明,長相還算英俊,看上去四五十歲左右,棱角分明,尤其是鼻頭上長着一個黑痣。
“你放開我!”黑衣人轉過腦袋,微微側目,惡狠狠地盯着竇戰龍,說道:“你小子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闖入着達荒山?”
“這座山叫達荒山?”竇戰龍皺着眉頭,有些奇怪的問道:“看樣子,這座荒山也曾經富達茂盛過?”
“你怎麼知道?”黑衣人語氣疑惑,絲毫不敢放鬆,聲帶發緊的問道。
“達荒山, 不就是從一座富達的山,變成一座荒山了嗎!”竇戰龍冷哼一聲,不以爲屑的說道。
“你倒是個聰明的人!”黑衣人微微撇了一下嘴角,說道:“不過,到底是誰讓你來的?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竇戰龍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黑衣人的警惕心十分重,尤其是一雙眼眸,透露出滿滿的殺氣。
“你好像很介意有人來這裡?”竇戰龍臉色凝重,眼眸深邃的說道:“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麼在這裡生活的?”
“你先放開我!”黑衣人挑着眉頭,說道:“這是我的地盤,我不會跑掉的。”
竇戰龍慢慢的鬆手,從地上站起來,盯着黑衣人,打量四周,說道:“既然是你的地盤,你能告訴我雪蓮花的下落嗎?”
“你是來找雪蓮花的?”黑衣人眼珠一瞪,神情緊張,瞪着竇戰龍,警惕性的說道:“你要雪蓮花做什麼?”
竇戰龍看着出來,黑衣人是十分在意雪蓮花的,更加好奇雪蓮花到底是什麼稀奇寶貝,說道:“我的一個朋友身中劇毒,生命危在旦夕,急需要雪蓮花救命!”
黑衣人雙手一拍,彈掉身上的塵土,兩眼微眯,深邃的的看着竇戰龍,狡黠的問道:“是不是東方站讓你來的?”
“您認識東方站?”竇戰龍眼神驚訝,湊到黑衣人跟前,聲音低沉的說道:“沒錯。我的朋友現在就在他的手裡。”
“你走吧。”黑衣人臉色突變,聲音嚴厲,不耐煩的擺手說道:“我不認識什麼東方站,也不知道什麼雪蓮花!”
黑衣人的臉色暗淡,眉宇間透出一股憤怒和不甘心,微微轉頭,眼神中流露出異樣的光芒。
“你說謊!”竇戰龍瞪起眼珠,臉色凝重的說道:“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雪蓮花,救活我的朋友!”
“好啊,你隨便!”黑衣人雙臂伸開,肩膀一聳,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既然如此,恕我不奉陪!”
“不行,你不能走!”竇戰龍加快腳步,形影不離的跟在黑衣人身後,一臉無賴的說道:“這座荒山是你的地盤,只有你最熟悉這裡的情況,也只有你能夠幫我找到雪蓮花!”
黑衣人臉色難看,眼神憤怒,身形快移,試圖甩掉竇戰龍。
竇戰龍集中意念,時刻感知黑衣人的氣息,腳下瞬移,快速跟上,試探性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牧流冰!”黑衣人哭笑不得的看着竇戰龍,眼眸深邃,若有所思的看着竇戰龍,說道:“你的身手不錯,是個練家子吧?”
“算是吧。”竇戰龍臉色謙遜的說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倒是您,一看就是高手。”
“你千萬不要給我拍馬屁!”黑衣人眉頭舒緩,斜着眼珠,看着竇戰龍,撇嘴說道:“我不過就是想要過過安分的生活。”
竇戰龍跟着牧流冰來到一座茅屋前,停下腳步,打量一番,不禁好奇的說道:“你知道嗎,你這個茅屋有點意思。”
牧流冰眼神不解,臉色茫然的看着竇戰龍,說道:“你想要說什麼?”
“你這做茅屋與對面山裡東方站的房屋構造,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竇戰龍深有感慨的說道:“你和他一定是認識的,對吧?”
“少廢話,進來吧。”牧流冰眼神微微閃躲,故作淡定的推開房門,邀請竇戰龍進去,說道:“你年紀輕輕,內功極深,修煉的是什麼功?”
竇戰龍面色低調,微微一笑,說道:“古武之氣,您聽說過嗎?”
牧流冰眼神驚訝,連連點頭,讚歎的說道:“看你剛纔出手的樣子,古武之氣已經到達巔峰了吧?”
“哪有!”竇戰龍微微眯起雙眼,聲音詭異的說道:“任何一種功力,都是在不斷的自我修行中,逐步提高的,根本沒有永遠的巔峰。”
牧流冰審視着竇戰龍,眼神看似冰冷,卻對竇戰龍充滿了好奇與好感,心中暗自責怪東方站是個老鬼頭。
牧流冰與東方站相比較,性情較爲開朗,脾氣平和,更容易讓人家親近。
“現在像你這種踏實的年輕人,實在是不多了!”牧流冰對竇戰龍流露出讚賞之情,說道:“你來之前,東方站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竇戰龍眉頭緊皺,有些疑惑的看着牧流冰,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道:“他要我在一星期內找到雪蓮花,成功回去,否則就要把握的朋友置之不顧。“
“這個老東西,還是那麼固執!”牧流冰眼珠一瞪,雙手握拳,臉色憤恨的說道:“他自己一輩子沒有得到的東西,竟然想要你來找?”
“前輩,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竇戰龍眉頭緊皺,臉色疑惑,不解的問道:“難道說東方前輩是故意利用我,達到自己的目的?”
竇戰龍一心想要救竹倩兒,不假思索的聽從東方站的話,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雪蓮花,問道:“雪蓮花到底能不能救人性命?”
“雪蓮花乃是百年一開花的生物,是十分罕見的。”牧流冰臉色凝重,煞有其事的說道:“東方站從醫多年,一心想要找到雪蓮花,卻從未成功過。”
竇戰龍心跳加速,臉色愈發難看,說道:“難道就真的沒有可能找到嗎?”
“也不完全是!”牧流冰眼眸深邃,看向遠方,深吸一口氣,說道:“雪蓮花生長位置極其詭異,一百年纔會開出一朵花,根本就找不到。”
“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的。”竇戰龍眼神肯定,信誓旦旦的說道:“前輩,如果您願意幫我的話,我會不勝感激的。”
“雪蓮花一般開在山體中間的石縫裡,花期很短。”牧流冰表情嚴肅的說道:“夜晚開花的話,第二點中午之前就會萎謝。”
竇戰龍深知事情困難,想道竹倩兒的模樣,不甘心放棄,走到牧流冰身邊,“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臉色誠懇的說道:“還請前輩幫忙。”
“呵呵”!牧流冰眼神一驚,面露難色,說道:“我在達荒山呆了這麼多年,都從未見過雪蓮花,你還是放棄吧。”
“我不會放棄,也絕對不能放棄的。”竇戰龍臉色着急,聲音急切的說道。
“如果我推算無誤的話,今年正是雪蓮花開放的期限。”說完,牧流冰嘆了口氣,臉色有些疲憊,轉身走到牀上,閉目養神。
竇戰龍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出門外,看着漫漫無際的荒山,眼神縹緲,有些不知所措。
夜幕降臨,竇戰龍雙腿彎曲,蹲在門外,身體蜷縮,安靜的仰望着星空,沉聲說道:“前輩,我會一直等您的消息的。”
竇戰龍認定了牧流冰知道雪蓮花的下落,絕對不能輕易放棄,索性蹲在門口。
夜晚的山裡颳起了山峰,絲絲涼意,鑽入竇戰龍的骨頭縫,不禁打了個寒顫,蜷縮的更緊了。
睡夢中,竇戰龍隱約聽到房間內傳來“咔咔咔”的聲音,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透過門縫看向裡面。
牧流冰彎腰坐在一把木椅上,身前放着一個木樁,掄起手臂,不停地揮舞着手中的刀子,重重的落在木樁上。
牧流冰眼珠瞪得很大,神情凝重,聚精會神的看着木樁,手起刀落,在木樁上留下一道道長條。
竇戰龍臉色大驚,睜大眼眸,仔細一看,赫然發現木樁上什麼痕跡都沒有,不由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