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博轉頭看着家樂,迎上家樂冰冷兇狠的目光,眼神愕然,身體不住地顫抖,吞吞吐吐的說道:“你想要我怎麼做?”
家樂眼神一斜,嘴角一撇,微微一笑,說道:“我只想你繼續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你要我當臥底?”徐博翅吒江湖多年,對於商場競爭中的手段瞭如指掌,瞪大雙眼,猶如看到死神一般,連連搖頭,聲音顫抖着說道:“如果我被吳靖宇發現了話,一定會活不成的!”
“哼!”家樂冷哼一聲,臉上的神情愈發難看,說道:“你現在在我的手裡,就能活得了嗎?”
徐博眉頭緊皺,面色無奈,看着家樂,說道:“你們的目標是吳靖宇?你和步氏企業,還有竇戰龍是什麼關係?”
家樂兩眼一眯,肩膀一聳,不以爲意的邪笑着,半天沒有說話。
突然,家樂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聲音詭異的說道:“這張卡里面總共有一百萬,你拿去!”
“不不不!”徐博連忙擺手,眼神驚恐,說道:“我不要!”
“要你拿着,你就拿着!”家樂眼神一橫,語氣發橫,說道:“這張卡里的資金用於吳靖宇的科研開發項目。”
“你這是什麼意思?”徐博自以爲閱人無數,深諳商場手段,卻對家樂疑惑起來,說道:“你確定要投資吳靖宇的企業嗎?”
“廢話少說,一切按照我的意思去辦!”家樂態度十分強勢,說道:“你要把資金的每一個走向,研發的每一個步驟,都定時的告訴我!”
徐博眉頭緊皺,面露難色,眼神中充滿了不安的因素,吱吱嗚嗚的答應下來,說道:“萬一這筆資金捲了進去,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徐博神情凝重,小心翼翼的看着家樂,試探性的提醒道:“如果資金回不來的話,你會不會殺了我?”
“既然我把資金交給你,就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家樂眯着雙眼,看不清眼眸中的神情,聲音中夾雜着一股寒氣,說道:“你應該知道,我要的並不是一百萬的資金,而是吳靖宇的全部!”
“全部?”徐博眼神大驚,驚恐的看了家樂一眼,轉而低下腦袋,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對,吳靖宇的性命和全部家當!”家樂眼神肯定,信誓旦旦的說道。
徐博自知情況不好,稍一疏忽,就會喪命,不由得提高警惕,深吸一口氣,面色無奈的點頭答應道:“你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家樂擺擺手,一臉邪笑的說道:“記住我說的話,你要是敢耍花招的話,下場可是很慘的哦!”
就在徐博走到門口,伸手拉門的時候,一道寒光從頭頂上飛射過來,停在頭頂的上方,深深的嵌進門框裡面。
徐博眼神一愣,身體顫抖,兩腿發軟,強忍着內心的恐懼,慢慢的走出門外,“噗通”一下,雙膝跪地,跌倒在地上。
這時,夏東初行色匆匆的從樓梯上走了過來,一眼驚訝的看着徐博,連忙上前攙扶,問道:“你沒事吧?”
徐博慢慢起身,臉色煞白,擺擺手,有氣無力的說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等一等!”夏東初神情着急,有些好奇的拉住徐博的手臂,眼神中流露出迫不及待的神情,說道:“資金利潤的事情,什麼時候能夠到賬?”
徐博眼神黯淡,隨口說道:“一個月之內,應該就會到賬了!”
說完,徐博假裝喝多酒,閃身離開。
“你們都說了些什麼?”夏東初一臉茫然的走進房間,看到一臉淡定的家樂,皺着眉頭,說道:“你們喝了多少酒,你怎麼會一點兒都沒事呢?”
“你自己看嘍!”家樂伸開雙臂,聳着肩膀,說道:“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夏東初看着慢慢的一桌菜,不由得心疼起來,悻悻的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倒滿一杯白酒,邊吃邊喝起來,嘴裡不忘喃喃自語道:“一個個神秘兮兮的,真不知道享受!”
走出餐館,家樂來到一條偏僻而寂靜的衚衕裡,撥打電話給竇戰龍,壓低聲音,說道:“吳靖宇現在藏在城中的生態園區內。”
“很好!”電話那邊傳來竇戰龍沙啞的聲音,說道:“狡兔三窟,這個吳靖宇真是狡猾!”
“竇哥,我已經降服徐博了。”家樂聲音低沉,臉色凝重,不時張望四周,說道:“他答應幫我們做臥底,一起對付吳靖宇。”
“徐博這個人一向奸詐,是個十足的社會滑頭。”竇戰龍瞪大眼眸,若有所思的說道:“徐博常年跟在吳靖宇身邊,一定會疑心很重,斷然不會輕易聽命於我們的。”
“你的意思是,這小子再給我演戲呢!”家樂眼珠一瞪,臉色一橫,一臉氣憤的說道。
竇戰龍搖了搖嘴脣,眼珠一轉,流露出深邃的光芒,慢慢說道:“我會派人給他點顏色瞧瞧的。”
還沒等家樂說完,竇戰龍果斷掛掉電話。
吳靖宇的手下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脖子的後面都會有一個面目猙獰的狼頭紋身。這個紋身不僅是吳氏家族的標誌,起到威懾人的作用,而且還是吳靖宇對手下的一種約束和限制標誌。
吳靖宇心狠手辣,控制慾十分強,一旦有手下落荒而逃或者是叛變,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因爲脖子上的標記而被找到,追殺到底。
這種殘酷到變態的管理方法,大大增強了吳氏家族武裝力量的團結性和兇猛性,長年立足於江龍市的不敗之位。
雖然徐博表面上對家樂很是順從,臉色驚恐,但是,心裡卻是不會背叛吳靖宇的。
一來受到吳靖宇的恩惠多年,二來威懾於吳氏家族的威力,徐博定然不會明目張膽的與吳靖宇對抗的。
吳靖宇從餐館出來後,身體踉蹌,滿頭大汗,眼神警惕,四處張望,好不容易找到車子,慌亂的插進鑰匙,逃也似的離開了。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想着照片上的畫面,憤恨的加大手上的力度,緊緊地握住方向盤,猛然用力,一腳將油門踩到底。
車子飛馳一般的衝了出去,徑直狂奔在馬路中間,不時後面傳來其他車輛猛按喇叭的聲音。
徐博腦海中交相輝映着家樂,吳靖宇和吳振邦的臉龐,大腦中一片混亂,根本聽不見後面的聲音,恍若空氣靜止一般。
忽然兩輛黑色越野車從後面猛追上來,一左一右分開而行,緊緊地跟在徐博的身後。
徐博感覺車子震動了一下,猛然回過神來,赫然發現自己被兩輛越野車給夾擊了,不由得心頭一顫,雙手握緊方向盤,不斷的調整着方向。
兩輛越野車窮追不捨,緊緊地跟在徐博的後面,時而鳴笛,時而加速,時而衝撞徐博。
徐博繃緊神經,睜大眼眸,目不轉睛的盯着前方,調轉方向,點踩剎車,衝撞着後面的越野車。
可是,徐博當日開的是小型轎車,高度和力度都遠遠比不上越野車,不一會兒的功夫,徐博車子的後保險槓就掉落下來。
情急之下,徐博握緊方向盤,急踩剎車,阻擋住兩輛車子,快速調換後退檔,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車子急速後退,硬生生的衝開越野車,拼了命的逃出來。
還沒等越野車反應過來,徐博猛打方向盤,調轉車頭,朝着相反的方向,奔馳而去。
越野車不甘示弱,調轉方向,加速前進,再次逼近徐博。
突然,一輛越野車行駛到徐博車子的後面,猛踩油門,制約住徐博車子。
另一輛越野車快速行駛,與徐博的車子並駕齊驅在馬路上。
徐博轉過腦袋,眼神驚恐而憤怒的看向越野車的駕駛室,不由得臉色大驚,心頭一顫,停下手中的動作。
越野車裡正副駕駛座上分別坐着兩個身穿黑色皮衣的男子,其中一名男子手持手槍,微微低頭,瞄準徐博的方向,食指勾上扳機。
“你們居然是吳氏家族的人!”徐博眼眸猩紅,彷彿熊熊燃燒的火焰,咬牙切齒的看着男子脖子上的狼頭,心裡升起一片憤恨。
徐博一隻感恩於吳靖宇的救命之恩,雖然自身很有能力,才智得不到發揮,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背叛吳靖宇。
無論吳靖宇要求徐博做什麼,他都會義無反顧的竭盡全力完成。
現在吳靖宇竟然派人來暗殺自己,這讓徐博怎樣都接受不了,心底一片黑暗,猶如一潭死水,瞬間失去了生命的價值。
黑衣男子瞪大眼珠,眼神一斜,嘴角微微一撇,露出狡黠的笑容,猛然用力,扣動扳機,一顆子彈飛速噴出,直直的衝向徐博。
徐博眼神大驚,目瞪口呆,下意識的向後撤動身子,試圖躲避子彈。
“嘭”的一聲,子彈穿過車玻璃,進入車廂,撲向徐博。
徐博眼神怔怔的看着子彈的方向,身體彷彿殭屍,一動不動。
說時遲那時快,竇戰龍身形變幻,身體一橫,猛地鑽入越野車內,一雙大腳直直的踢向黑衣男子。
瞬時,越野車方向盤彷彿失靈,車子來回擺動。
副駕駛的男子見狀不好,調整坐姿,握緊手槍,對準竇戰龍,“嘭”的一聲,子彈“咻咻”的出來。
竇戰龍腰部用力一扭,身體一側,雙手抓住正駕駛的男子,嚴嚴實實的擋在自己的身前。
伴隨着槍聲,正駕駛男子腦袋一歪,身體一軟,趴倒在方向盤上。
趁此機會,竇戰龍猛然伸手,一把捏住副駕駛男子的手腕,深吸一口氣,調動古武之氣,咬牙用力,發出“咔嚓”的骨頭斷裂的清脆聲。
“吧嗒”一聲,手槍脫落,掉落在地。
竇戰龍靈活的伸出右腳,腳尖繃直,接住手槍,快速高擡,伸手接住手槍,“嘭”的一下,扣動扳機,子彈直奔男子的腦門,飛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