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樂一聽,立刻繃緊神經,眼眸深邃的看着竇戰龍,深知事態不對,壓低聲音,說道:“真的出事了?”
“步曦月在機場被徐博給劫持了!”竇戰龍喝了一口茶,慢慢的放下茶杯,心思縝密的說道:“步曦月回來的事情,只有我和步崢嶸知道。”
家樂一向頭腦聰明,反應快速,眼珠一轉,試探性的說道:“你認爲夏家有內奸?”
“沒錯!”竇戰龍臉色深沉,一雙眼眸憤怒而充滿殺氣的說道:“你仔細想一想,在夏家唯一能夠與徐博扯上關係的人是誰?”
“難道是夏東初?”家樂恍然一驚,不可思議的擺着手,說道:“夏東初受到應有的懲罰,已經幡然悔悟了,怎麼可能再次與徐博勾結在一起?”
竇戰龍嘆了一口氣,嚥了口口水,面色更加凝重,彷彿籠罩上一層黑色面紗,聲音變得詭異,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夏東初可以一個完全以自我爲中心的人,怎麼可能甘願看着你出盡風頭?”
一語點醒夢中人,家樂恍然大悟,眼眸明亮,說道:“這麼說來,夏東初一直都在僞裝自己,私下裡仍然與徐博藕斷絲連,目的是夏家家主的位置?”
“沒錯!”竇戰龍眼神肯定,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說道:“要想找到步曦月,必須要從夏東初下手纔可以。”
“你的意思是,夏東初這是用計,想要一箭雙鵰,趁機藉助徐博之手,將我幹掉?”家樂深吸一口氣,眼眸深邃,心事重重的看着竇戰龍,再也沒有了喝茶的興趣。
“我們索性就來個將計就計。”竇戰龍若有所思的說道:“從現在開始,你表面上與夏東初交好,私下裡跟蹤他,最好能夠找到徐博的棲身之地。”
家樂點點頭,放下茶杯,迫不及待的站起身,說道:“我先走了,夏東初約了我下午一起去公司。”
“對了,夏家公司發展情況怎麼樣了?”竇戰龍猛然一聲,叫住家樂,說道:“你先把公司規模發展起來,剩下的產品研發的事情,等搞定徐博和夏東初後,再從長計議。”
家樂點了點頭,眼眸深沉的看着竇戰龍,似乎有所體會。
曦戰企業和夏家公司剛剛運營,市場營銷和產品開發事情,都要從頭開始。
要想站住腳跟,必須抓住頭響炮,打出氣勢,打出名堂。
竇戰龍的話語很委婉,實在暗示家樂,夏東初與徐博之間的合作關係,必然牽扯着互惠互利的基礎。
夏東初想要藉助徐博的力量,徹底剷除家樂,從此獨霸夏家家主之位。
徐博利用夏東初在夏家公司的地位,試圖套取產品研發的核心內容。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夏東初和徐博計劃的再完美,終究逃不過竇戰龍的手掌心。
邪不壓正,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得到。即便是得到了,也會因爲各種意外,而丟失。
夏家,夏東初躲在自己的房間裡,躺在牀上,閉目養神,不時還會哼唱幾句小曲,盡顯愜意。
八太太扭動着腰肢,走了過來,聲音嬌嗲的說道:“東初,你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錯哦!”
夏東初微微睜開眼睛,伸出手臂,修長的手臂將八太太的手臂給纏繞住,眯縫着本來就不大的眼睛,色眯眯的掃視着八太太,聲音詭異的說道:“你給我等着,總有一天,我們會風風光光的搬到對面的大房子裡區。
在夏家,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只有家主和身份高級的人才有資格居住大房子。
夏東初原本是夏家的近親,住在寬敞明亮的大房子裡,但由於之前的過失,受到懲罰,無奈蝸居在狹窄而陰暗的小房子裡。
八太太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眼神一斜,嘴角微微一撇神情黯淡的說道:“經過上次的驚險,你我好不容易保住性命,沒有被趕出夏家,就不要在動什麼歪腦筋了!”
“你這個笨女人!”夏東初一聽,臉色突變,眼眸憤怒,眉頭高高挑動着,說道:“你看你這個膽小怕事的樣子,一點兒野心都沒有!”
八太太微微站起身來,皺着眉頭,瞪大眼眸,仔細觀察着夏東初的神情,試探性的說道:“當家的,你是不是又有陳麼幺蛾子了?”
“狗屁!什麼叫幺蛾子?”夏東初啐了一口口水,雙手一撐,直挺挺的坐在牀上,兩眼微眯,臉色狡黠的說道:“我只是在爭取屬於自己的東西。”
八太太神情緊張,腦海中回想起先前受到的懲罰,臉色黯淡無光,怯生生的看着夏東初。
一直以來,八太太攛掇夏東初爭奪家主之位,可是,經過上次的教訓,她的心裡一直慌慌的,尤其是看到家樂和竇戰龍在一起,心裡更是顫抖的厲害。
“東初,我看我們還是算了吧。”八太太大概猜出了夏東初的意思,壓低聲音,警惕性的說道:“現在我算想明白了,什麼家主之位,都比不上手裡有錢花,心頭無煩事好!”
“我怎麼都不認識你了!”夏東初皺着眉頭,看着八太太,極力壓制着內心的怒火,說道:“難道你就不想成爲家主夫人?”
“我當然想!”八太太挑着眉頭,一雙眼眸再次充滿貪婪的慾望,說道:“可是,夏家沒有虧待我們,比起讓你冒風險,我寧願過着這種有錢花錢的日子。”
“呸!”夏東初腦袋一歪,啐了一口口水,冷哼一聲,說道:“從今往後,你就甭管大老爺們的事情了。”
八太太悻悻着一張臉,撅着嘴巴,皺着眉頭,一臉不高興的說道:“我才懶得管理的事情!不過我可提醒你,千萬要當心家樂那小子。”
夏東初嘴角微微撇動,眼珠一斜,露出一種狡黠的神情,說道:“家樂啊家樂,不過是個空有一身武藝的臭屁孩子。”
在夏東初的心裡,導致上次事情失敗的原因在於竇戰龍。他始終認爲家樂不過是個一二十歲的孩子,雖然武功了得,但是頭腦相對簡單。
如果不是竇戰龍在背後出謀劃策,上次的事情就不會敗露,自己也不會受到懲罰,家樂更不可能獲得衆長老的認可,榮登家主之位。
夏東初瞪大眼眸,雙手握拳,臉色異常難看,眉宇間透着一股子殺氣,還有一種詭異的恐怖之氣,比血腥的味道還要濃烈。
這時,家樂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伸手敲動夏東初的房門,聲音低沉的說道:“三叔,你在裡面嗎?”
家樂低頭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二點半,估摸着夏東初應該過了午休時間,再次擡手敲門。
“這小子怎麼突然來了?”八太太小心翼翼的湊到夏東初身邊,壓低聲音,生怕被人聽到,臉上露出一絲不解與驚恐的神情。
夏東初眼眸一瞪,慢慢起身,若有所思的看着門口,穿上鞋子,對八太太使了個眼色,謹慎的說道:“一會兒,你就看我的臉色行事。”
八太太表情嚴肅,眼神疑惑,驚恐的跟在夏東初的身後,走向門口。
夏東初微微側目,對八太太使了個眼色,小聲說道:“開門!”
八太太微微一怔,回過神來,趕緊打開房門,一眼見到家樂,神情有些尷尬,極力掩飾着內心的驚慌,笑顏如花的說道:“家樂,不,家主,你怎麼回來這裡?”
家樂伸直腦袋,有意無意的瞟向房間裡,臉色和善,語氣平靜的說道:“三叔人在這裡嗎?”
八太太微微一愣,故作淡定的說道:“你找東初有什麼事情嗎?”
夏東初自始至終坐在最裡面的隔間裡,豎起耳朵,瞪大眼眸,趴在牆壁上,查聽着門口的情況。
八太太眼神閃爍,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家樂的臉色,由於過度緊張,雙手手心冒出密集的汗珠。
“我想三叔在家呆了這麼久,是時候找點事情幹了。”家樂身爲夏家家主,說話自然要不卑不亢,理直氣壯,道:“公司處於重新發展的階段,急需要有人幫忙。”
八太太臉色有所舒緩,臉上露出喜悅的表情,試探性的問道:“你想要你三叔做什麼?”
“一直以來,三叔最瞭解公司的運營項目和財務狀況。”家樂清了清嗓子,臉色凝重,表情嚴肅的說道:“我想讓三叔到公司幫幫忙,就算是將功贖罪了!”
“敢情是太好了!”八太太眼睛一亮,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興奮,聲音柔和,嗓門提高的說道:“你三叔別的不行,在公司的操作和資金的管理應用方面,絕對是有能力的。”
家樂眼眸一彎,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種詭異和深邃,點頭說道:“沒錯!我相信三叔經過這麼多事情,一定會有所改變的。”
“我現在就去叫他出來。”八太太神情急切,迫不及待的走進裡屋,一臉興奮的說道:“東初,家樂過來找你了,想要你到公司幫幫忙。”
夏東初眉頭一皺,有些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眸,半信半疑的說道:“我上次險些犯了那麼大的錯誤他還願意讓我去管理公司的事情?”
夏東初眼眸深邃,思前想後,不時探出身子,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家樂的表情,心中升起一團疑惑,更多的是不安心和不甘心。
一方面,夏東初擔心家樂會心存不良,另有企圖;另一方面,他堂堂三叔,不甘於屈就與家樂的手底下,聽氣調遣。
夏東初雙手後背,腳步徘徊,一時拿不定主意。
八太太來到身邊,聲音微弱,湊到夏東初的耳邊,說道:“我看家樂那小子勢頭有所下降,正是我們準備下手的好時機。”
“什麼好時機?”夏東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眸深邃,若有所思的想道:“這個小子無緣無故對我這麼好,還不會是設計什麼圈套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