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戰龍看着綻放開來的雪蓮花,嘴角上揚,露出好看的笑容,彷彿忘卻了生命中的挫折,心裡頓時放鬆了許多。
“竇戰龍,你看到雪蓮花了嗎?”牧流冰身體衰老,氣力不足,臉色難看,雙手不停地顫抖着,聲音急切的問道。
“馬上就摘取!”竇戰龍微微一怔,回過神來,打起精神,等待着雪蓮花全部綻放開來,心裡莫名的激動起來。
雪蓮花的花苞綻放的越來越大,色彩鮮豔,透露出滿滿的高貴之情,似乎感應到竇戰龍的心跳,更加嬌豔起來。
竇戰龍嚥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氣,瞅準時機,右手抓住鐵索,左手猛然擡起,手腕用力一挺,五指靈活轉動,將短刀猛地擡起後,迅速轉動手腕,一刀割向雪蓮花的花莖。
頓時,一股白色的粘稠液體竄了出來,“嗖”的一下,濺向竇戰龍。
竇戰龍眼神大驚,屏氣凝神,身體微微一側,勉強維持身體平衡,重新站好,不由的長舒一口氣。
忽然,竇戰龍喘定後,發現雪蓮花的花苞正快速下落,稍不留神,就會墜入山崖。
竇戰龍額頭微微冒汗,神情緊張,直直的盯着雪蓮花,內心着急,陷入一片猶豫當中。
倘若鬆手的話,身體一旦失衡,竇戰龍會馬上墜入深淵;倘若原地站立不動的話,雪蓮花將永遠的墜入山崖,毫無返還餘地。
思來想去,竇戰龍下定決心,眼神一橫,右手鬆開鐵鏈,雙腳撐住石壁,“嗖”的一下,左手 短刀迅速換到右手上。
右手握刀,直直的刺進石縫,中心微微降低,左臂伸直,左手全部張開,艱難的去觸碰雪蓮花。
就在這緊要關頭,一陣涼颼颼的山風襲來,加快了雪蓮花的下落速度,竇戰龍繃緊神經,手足無措。
短刀的力度有限,在石縫中搖搖欲墜,竇戰龍身體下沉,險些失衡,墜落山崖。
猛然之間,竇戰龍深吸一口氣,雙腳撐住石壁,腰部用力一扭,空中旋轉三百六十度,腦袋朝下,雙臂伸開,一把奪過雪蓮花。
牧流冰睜大眼眸,驚恐而着急的看着竇戰龍,大聲呼喊道:“你不要命了嗎?”
達荒山山體陡峭,稍微一鬆手,身體便會一發不可收拾,快速下落。
雪蓮花在竇戰龍的手中愈發嬌豔,好似面目猙獰的女妖,着實誘人。
竇戰龍兩眼微眯,左手拿花,右手握住短刀,死死地插進石縫。
藉助石壁與短刀的力量,竇戰龍快速的翻轉,猛然跳躍,雙臂抱住鐵鏈,長舒一口氣。
牧流冰眼神一驚,咬緊牙齒,用盡全身力氣,使勁往上拉拽鐵鏈。
竇戰龍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的古武之氣,一吸一呼,按照硬氣功的呼吸法,迅速爬上山頂。
“你小子果然不凡!”牧流冰臉色通紅,身體虛弱,癱倒在地拍着竇戰龍的肩膀,說道:“除了師父,你是第二個憑藉自身本事,得到雪蓮花的。”
竇戰龍身心俱疲,勉強露出微笑,氣喘吁吁地說道:“多謝你的幫忙了!”
“不必這麼客氣。”牧流冰臉色從容的說道:“這些都是憑藉你自己的天賦的。”
稍事休息過後,竇戰龍長舒一口氣,從地上站起來,臉色凝重,表情嚴肅的說道:“我必須給趕塊回去,一旦超過七天,東方站不定對倩兒做出什麼事情。”
牧流冰的臉色難看起來,眼神複雜,有些留戀不捨,更多的則是一種對未知的擔憂。
他微微張了張嘴脣,眉頭緊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竇戰龍彷彿看出了牧流冰的心事,搶先說道:“我知道你的顧慮。不過我還是想要賭一把。”
牧流冰見竇戰龍去意已決,深深地嘆了口氣,神情有些沮喪,微微低下腦袋,思索片刻,說道:“我送你離開。”
在牧流冰的帶領下,竇戰龍再次來到了山谷,不由得停下腳步,腦海中回想起來時遇到的山谷險情。
竇戰龍剛來達荒山的時候,身無所物,沒有什麼好顧慮和計較的。可是現在,望着手中的雪蓮花,他的神情愈發凝重,生怕出現任何的意外。
山谷間霧氣瀰漫,絲毫看不清狀況,一股一股的山風,肆意的吹蕩在山谷中,釋放出股股寒意。
竇戰龍嚥了口口水,握緊手中的雪蓮花,準備跳下去。
“慢着!”忽然,牧流冰眼珠一瞪,呵斥一聲,說道:“山谷中的霧氣終年不散,除非遇到先頭人,將其破解。”
“怎麼個破解法?”竇戰龍眉頭一皺,神情緊張的問道。
“山谷霧氣看似普通,實則是障氣。”牧流冰深吸一口氣,臉色凝重,若有所思的說道:“實話告訴你,這些是師父當年特地施加的障氣,目的就是阻擋我和東方站見面的。”
“原來如此。”頓時,竇戰龍恍然大悟,喃喃自語道:“正因爲如此,東方站爲了保存體力,才騙取我前來的。”
“沒錯!”牧流冰眼神肯定,連連點頭,說道:“師父曾經說過,不論是我還是東方站,只要有人越過這條山谷,定會將性命留在山谷之中的。”
竇戰龍臉色大變,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你師父這擺明了是想讓你們老死不相往來啊!”
“哎!”牧流冰嘆了口氣,眼神憂傷的說道:“或許師父是在保護我們兩個人吧。沒有來往就沒有矛盾,沒有矛盾就不會有爭鬥,沒有爭鬥就不會出現生命危險。”
竇戰龍腳步微微向前,試探性的探出身子,小心地低頭觀察谷中情況,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忽然,牧流冰再次取出鐵鎖鏈,臉色淡定的說道:“我想辦法進去,破解障氣,然後你看到鐵鏈搖晃三下,就說明情況安全,你就可以安穩度過山谷了。”
“前輩,您這樣做,豈不是自尋死路?”竇戰龍神情着急,眼神驚慌,伸手拉住牧流冰的手臂,聲音緊張的說道。
“我和東方站躲了一輩子,有些事情,是時候該解決了!”東方站神情淡定,一臉從容的說道。
話音剛落,牧流冰頭也不回的跳入山谷,身體踉蹌,雙手摸索着,尋找度過山谷,前往對面的道路。
竇戰龍皺緊眉頭,眼神擔憂,手握雪蓮花,一動不動的守在原地,睜大眼眸,觀察着山谷的情況。
山的另一面,巧珍數着手指頭,盤算着竇戰龍歸來的日子,不時的探出腦袋,眺望遠方。
“咳咳!”東方站清了清嗓子,走進房間,試探的看着巧珍,語氣冰冷的說道:“不要再看了,那個小子是不會回來的。”
“爲什麼?”巧珍臉色不悅,眼神倔強的問道。
“山谷中障氣重重,即便內力渾厚,也是通不過的。”東方站眼神肯定,語氣嚴厲的說道:“再說了,雪蓮花每一百年纔會開一次花,開放位置極其隱蔽危險,不會被人輕易找到的。”
巧珍越聽,心裡越擔心,一雙眼眸充滿擔憂,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說道:“爺爺,你是故意讓竇戰龍去自尋死路的,對不對?”
“對又怎麼樣!”東方站厲聲厲色的挑着眉頭,說道:“竇戰龍這小子體內氣力充沛,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毫髮無損,顯然不是簡單的人物。”
“爺爺,你爲什麼要處處針對竇戰龍,甚至要置他於死地呢?”巧珍眼眶通紅,聲音哽咽的說道。
東方站皺着眉頭,看着巧珍臉色疼惜的樣子,憤恨的咬緊牙齒,嗔怒道:“因爲你對竇戰龍有意思,但是你們兩個註定不能在一起。”
“爲什麼?”巧珍一臉不甘心,跺腳問道:“竇戰龍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爲什麼不能在一起?”
“不要再提這件事情了!”東方站見巧珍執拗,提高嗓門,大聲喝斥道:“只要我活在世上一天,就絕對不允許你和竇戰龍牽扯上任何關係。”
東方站回想起年輕時候的事情,心底不由得抽疼起來。當初要不是自己年輕氣盛,毅然決然的選擇上山學武,怎麼可能會拋棄自己心愛的女人,又怎麼會害的那個女人自殺?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雙手背後,慢慢的走出房間,臨了不忘說道:“如果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這個女人還沒有醒過來的話,就丟掉吧。”
巧珍看着東方站離開的背影,內心說不出的痛苦,怔怔的看着遠方,一心期盼竇戰龍趕快回來。
夜幕降臨,距離竇戰龍與東方站約定的時間只剩下最後兩個小時,巧珍內心忐忑,來回徘徊。
“前輩,前輩,你睜開眼睛,醒一醒啊!”竇戰龍身心俱疲,滿頭大汗,一臉狼狽的扶起牧流冰,聲音發顫,搖晃着牧流冰的身軀,說道:“前輩,你還好嗎?”
牧流冰緩緩的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看着竇戰龍,說道:“我們成功過來了嗎?”
“過來了!”竇戰龍眼神肯定,使勁點頭,說道:“前輩,只要在堅持十分鐘,您就可以見到東方站,化解這輩子的恩怨了!”
“我可能沒有機會了!”牧流冰臉色煞白,聲音變得更加微弱,搖着腦袋,艱難的說道:“你見到東方站,就把這個交給他。”
Wшw▪ тт κan▪ ℃O
“這是什麼東西?”竇戰龍臉色漠然,不明所以的問道。
牧流冰張了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氣力全無,癱死在竇戰龍的懷裡。
竇戰龍眉頭一挑,索性背起牧流冰,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向東方站的居住地。
“竇戰龍,你快點回來啊!”巧珍雙十合十,默默祈禱,眼睛直直的盯着門口方向。
“巧珍,時候差不多了!”這時,東方站從外面走進來,表情冰冷的說道:“趕緊把這個女人處理掉。”
“爺爺,還差十分鐘!”巧珍鼓起腮幫,瞪大眼珠,煞有其事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