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坤總算明白王河爲何要他如此做了。
這軍營裡通常來說,是絕對不允許鋪張浪費的。因此飯,通常是管夠,但是菜卻有點不夠了。加上這當兵的一天訓練下來,那胃口都是大好。所以,通常吃着,吃着,就只剩下白米飯了。
王河這招呢,讓陳坤先盛少點,這自然比其他人吃的快一點,然後第二碗都盛點,那等你再過來吃時,至少還有菜,就算纔沒了,也還能有點湯湯水水的,至少能將就着將一碗飯給吃完。而那些肚子餓了,上來就一堆碗的同學,等他們吃完再盛飯過來,那就只剩滿桌的空碟了,別說菜,就連菜汁也不剩一滴。
可沒吃飽怎麼辦?要麼,就這樣吃白飯,要麼就不吃。
看着一干同學,有的淚奔的吃着白飯,有的餓着肚子,雙眼綠幽幽的看着那還有點菜的同學,陳坤就是連聲驚歎自己好運氣,有個好師傅。不然自己也跟這些同學一樣,陷入吃白飯還是餓肚子的艱難抉擇當中。
“師傅,你是怎麼知道這一手的啊!”陳坤小聲問。
“噓,不要聲張。如果都會這招,那我們就沒優勢了。”王河小聲提醒。這招可是在特訓時,偶爾聽張默回憶以前軍訓時的一些趣事,而記得的其中一個小細節。沒想到,這次軍訓自己就派上運場了。
在吃罷午餐,衆多同學略微休息一會後,下午的軍訓再次開始。
下午依然是訓練站姿。這也是軍訓前幾天的主要內容。畢竟這受訓的是一羣學生,都沒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又嬌氣,這隊形都是要有多糟就有多糟,要是不多訓練一下,那月底的考覈就甭提有多難看了。
不過好在考慮到都是學生,加上天氣的確有點熱,因此女生都只站45分鐘,而男生多站半小時。然後休息半小時,再進行軍訓。這第一天就這樣過去。到了晚餐時,自然又是一頓狼吞虎嚥。不過這軍隊的食物,可以說耨口味恐怕比之大學食堂都要差那麼一點,而對於這些剛從家裡出來的學生們,這種口味如何吃得慣。
中午那是餓急了,不吃不行。到了晚上這一餐,想到晚上沒有訓練,那份嬌氣也就出來了。大多數人根本就不肯吃。自然,這也就便宜了那些貧苦家庭出身的同學,這味道對於其他學生來說不行,但是對於那些農村出來的學生,卻是美味了。沒有人搶,飯管夠,那就是美味了。
“陳坤,你居然不挑事,真意外!”王河看見陳坤這個典型的官二代居然和自己這幾個貧苦家庭出身的孩子一樣,吃的滋滋有味,可是意外。
“師傅,你也太小看你徒弟了。雖然我家境不錯,但是小時候我可是在農村長大的。什麼東西沒吃過啊,這就當我憶苦思甜了!”陳坤一邊吃,一邊嚷着。
王河淡淡一笑。如果共和國官二代,富二代們都像陳坤這樣,那這個國家可就沒那麼多怨氣了。可惜,大多數富二代都是吃不得苦,受不了罪,還飛揚跋扈,囂張的不行。
吃罷晚飯,一番洗漱之後,衆多同學便紛紛走了出來。這天還早呢,才晚上7點,離他們平常睡覺時間可是太早了。這裡又沒有任何娛樂設施,雖說手機可以玩遊戲,但是那太耗電,這裡能充電的地方太少,大家還是尋思着節約點電量,免得關鍵時刻排不上運場。何況,大多數人都是首次參加這種規模的野營,自然心情激動。
在月光下,唱歌,聊天,還有美女作伴,這是多麼快活的日子。因此沒有任何一個男生願意去窩在營房裡玩手機。畢竟現在大家剛進入學校,又是在這個荒郊野外,穿的都是迷彩服,可以說在目前這個條件下,大家都是平等的。因此,大家心情都很放鬆,都很和氣。
聽聞外面傳來的歡呼聲,營房裡一衆教官是感概萬千。他們迎接了一批又一批學生,而每次這個時候,都讓他們感嘆學生的朝氣蓬勃,感嘆自己的年華老去。
“頭,我這兒有個不情之請,是受學校高層所託。”這時,一名教官有點怯弱的說。
“什麼事?我們這麼多年兄弟,什麼事需要這麼扭扭捏捏的!”總教官一臉不悅。
“厄,是這樣的,那個,那個燕京大學的教務處長,就是那個曹處長,他想拜託我們管教一下一名叫王河的新生!”這名教官不敢看總教官。
“混賬!周安康,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我們這裡是軍營,不是納粹集中營,這裡不是動用死刑的地方!”總教官一聽,勃然大怒。
“頭,頭,息怒,息怒。這不是打商量麼!那個曹處長說,這個叫王河的新生在誓師大會上目無尊長,衝撞老師。他說怕王河回了學校也是這樣,會干擾學校正常教學秩序,因此是拜託我們管教一下,也就是讓其遵紀守法,懂得尊師重道。不是教訓!”叫周安康的教官連忙解釋。
“哼!這不一樣麼!”總教官臉色不悅說。
“不,不,頭,這哪能一樣呢。教訓,那是出於私怨。而管教,那是以教育目的爲主。”周安康有點心虛說。
“哼!說吧,那個姓曹的給了你什麼好處?”總教官冷哼。
“厄,沒……沒,只是說幫我孩子在……在市區找個好學校。頭,你也知道,我們這外地人,背井離鄉的,小孩在燕京真不好找學校。如果有曹主任幫忙,那就能找所好學校。不像我這樣,一輩子沒文化,每個出息。連套房都買不起。”說着,周康安陷入了自責之中。
哎!四周皆是一聲長嘆。周康安這樣的情況,幾乎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都是很普遍的現象。雖然當兵的待遇現在不錯了,但是對於大多數普通士兵來說,待遇依然一般,至少相對於目前節節攀升的物價來說,真心一般。如果在小城市當兵,那還行。但在燕京這邊當兵,那生活物價指數就高了。
當然,如果老婆孩子不來,那也無所謂。畢竟一年上頭也難得去市區幾次。但是周康安想要讓老婆孩子能夠過上好一點的日子,小孩能夠接受好一點的教育。可惜,殘酷的現實是他的小孩由於沒有燕京戶口,上學真不方便。不僅不能挑好的學校,而且花費也比本市人貴幾倍。這讓周康安這點工資實在不夠開銷的。
因此曹處長找到他時,他在猶豫之後也就答應下來。管教一下,也不算太違背紀律的事。畢竟學校將這批同學送來,那也是爲了管教這些學生,讓其學會憶苦思甜,飲水思源,居安思危。
不過周康安卻不敢私自管教王河,那樣會被看出來的。所以,他纔會向總教官坦白一切。
聽聞自己手下爲了小孩讀書纔不得不答應曹處長的要求,總教官也是一臉無奈。想了想,最終點頭。
“記住,只是管教,不要過分了。畢竟都是學生!”總教官說,“對了,那個王河是誰?”
“頭,就是他。”周安康將王河的照片遞給總教官。
是他!總教官眉頭皺了皺,這個中午救人的那個學生。對他,總教官印象不錯,本想讓周安康放棄,不過想到周安康也只是爲了小孩讀書,而且也不會太過分,想了想,也就算了。
管教一下,那也是正常的事!畢竟來這,就是受管教的。
此刻,王河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惦記上,他早就悄悄離開軍營,遠離人羣,來到一人跡罕至的野外,開始繼續自己每天的特訓。在這兩個月地獄式的特訓中,王河很鬱悶的發現一件事,那就是他無法學會任何古武心法。任何可以凝聚內力的古武心法他都學不會,不過對於各種古武技法他卻是一學就會。
什麼八極拳,截拳道這些基礎拳腳功夫都是一學就會,至於更深的古武流派功夫,只要不涉及到內力的,王河都是一學就會。被張默成爲古武界的武學天才。
不過對於自己這無法學會心法,也就是無法擁有內力一事,張默也沒轍。所幸特勤組有很多種特訓手段,沒有內力也不是不行,那就直接提升肉體力量。將人的肉體力量提升到極限,也一樣開山碎石。所以,王河才穿了一件300公斤的特訓衣,就是爲了提升自己的肉體力量。當然,其實嚴格來說,王河不用鍛鍊也行,只要“暗黑系統”一直升級,王河的力量也會節節攀升。
不過如果自己完全不鍛鍊,就依靠“暗黑系統”的力量提升系統,力量是能提升,但是卻無法讓王河合理的應用這些力量。那樣就會有一個結果,王河空有力量,而無法將其發揮出來。所以,鍛鍊是必須的。
“好!今天就練到這裡。”
王河長吁一口氣,一口氣打完幾套拳,在300公斤特訓衣的效果下,王河已經全身氣喘吁吁。要知道,由於王河的身體特殊性,如果他不動,那麼“暗黑系統”就會自動恢復王河的體力,在15秒鐘之內,王河哪怕累趴下也能立刻恢復。因此,王河平常鍛鍊,那就是完全一口氣不歇的鍛鍊。
就好比剛纔,王河足足一口氣打了八套拳法,整整練了2小時,將其潛力壓榨到極限的極限。只有這樣,王河的鍛鍊纔有效果。可以說,“暗黑系統”帶來讓王河快速提升實力的同時,也讓其享受着旁人所沒有的痛苦待遇。
想要適應提升的力量和速度,那每次都必須將自己逼到極限,突破極限,方纔能夠完全適應身體的極限。
王河辨認一下方位,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前提下回到軍營,洗漱一番後,回到營房。剛躺下,陳坤就摸來了。
“師傅,你這大晚上的去哪了?”陳坤悄聲問。
“厄……”王河正在琢磨該說什麼好,不料陳坤卻搶先壞笑,“師傅,你是不是去偷吃了?嘿嘿,你都不帶我去,那可不夠意思。”
王河癟癟嘴,偷吃,這虧這陳坤肯想。
“師傅,你別不承認,你看看這四周,多少人不見了。”陳坤嘿嘿一笑。
王河四周一看,愕然。這四周還真的很多人都不見了,都去偷吃了?轉念一想,的確,這些人可都沒吃飽呢,這裡的飯菜的確不合大多數人口味,晚餐可是很多人沒怎麼吃飯。不過這裡可是荒郊野外,他們怎麼去偷吃?
王河微微一愣。
“師傅,來,跟我來。”陳坤悄聲帶着王河走出門,在繞了幾圈,差不多出了軍營幾百米之後,頓時一片熱鬧場景出現。
喝!王河看了,大叫一聲。
這裡圍滿了人,三五成羣的,坐在一起啃着各自帶來的小吃。當然,沒有帶小吃的同學,則可以用記賬的方式向那些帶了很多小吃的同學借貸。整個現場熱鬧非凡。
“師傅,你帶吃的沒有?我這可還有!”說着,陳坤就從懷裡掏出一大塊巧克力來。
王河摸摸肚子,還真的餓了。也不客氣,直接拿過來就吃。
“對了,怎麼都在這?”王河問。
“同學們還不是怕教官訓麼!而且在軍營裡,都不敢大聲喧譁,沒這自在。所以大家一合計,也就在這裡找了塊地方吃喝。這天上有月亮,遠處有山巒青翠,近處有小溪潺潺,多麼好的意境啊!”陳坤嘿嘿一笑。
王河聽聞卻是想到另外一點,自己身上可是有着赫拉迪卡方塊。裡面可是裝了不少吃的。這些人別看現在吃的happy,但再過一段時間,可就沒有吃的了。到時他們吃什麼?那時自己可是可以來販賣啊。當然,王河現在有“還陽水”和“天葵水”,不缺這點小錢,不過王河可以收買人心啊。
王河可是知道自己這次在誓師大會上,得罪了那個教務處長。要是他以後來找自己麻煩怎麼辦?但是如果自己在同學之間有很高的聲望,那他想找自己麻煩,都會考慮一下。
想到此,王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