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了,謝居安還是沒有出現。
蘇荃和美琪兒、尚凝香每天都來到海邊,希望能看到他踏波而回,可每次都失望而歸。
那天,鐵手寒率領衆武警戰士,在謝家村進行常規性的演練,搜出一些裝着綠色**的瓶子,報予上級,獲得集體二等功的嘉獎。三天後,謝家的人返回謝家村,頓時冷落的院子又熱鬧起來,當衆人問及這次行動時,蘇荃、王希雲、鐵手寒總避而不談,因爲他們要顧及善良的萍姨。
謝母天天逗着小思安玩,對於家中又增加一位媳婦,也不再嘮叨,反正有了孫子陪着,老懷大慰。
靜葉不喜熱鬧,聽說何傲在蛇谷,便交代了謝居安歸來時,一定要他前往蛇谷尋他。
而身在十多米的海底裡,謝居安並不好受,他本身擁有水、土這兩種相剋的屬性,在聶老的強力攻擊下,本來互不相干的兩種真氣,混在一塊,在體內相互傾軋,鬥得好不熱鬧。
或許謝居安不知道,這種對立的結果,潛移默化地影響到他的行爲,有時沉穩如高山,有時包容如闊水,總是充滿了矛盾性。
謝居安左右爲難間,找不到妥善解決之道,卻想到了釋通的話,“逆?師傅曾一直說過順勢而爲,這水、土正如逆、順二者,沒有順就無所謂逆,兩個相互依存又相互對立。土既爲克水,又怎麼相互依存呢?依存”謝居安陷入了沉思。
形意本仿自然萬物之形、透萬物內在之意。高山流水,山有多高,水有多長;冰覆於石。才成其冰峰聳立。謝居安回想起自然界的造化:山無定式,水有常形;萬里波濤,小島依立。這是依存之道麼?
或許受到謝居安意念的影響。兩股真氣如征戰多時的軍隊,均搶向它們目地地——下丹田。謝居安痛哼一聲,這種來自下丹田的絞痛,然後擴散向全身。下丹田此時有如黑洞一般,不斷吞噬着真氣,充實後,又壓縮着真氣
謝居安雖未透徹理解“逆”的涵義。但對於目前地困境似乎找到一點辦法:逆。是在違反常規,是重於變化。
海面此時晴空萬里,漁民們早早地出海打漁撈網,看到鱟嶼附近的海面,形成螺紋式的小旋渦,倒是有些奇怪。但經常在海面走活的人,對於大海變幻總是保持着警惕,回航的漁船遠遠地繞開這奇怪的旋渦。回到岸上,漁民們還談論着這個怪現象。說是大魚躲在海底搗鼓的。
蘇荃從漁民們談話地餘聲聽到鱟嶼附近海面地異常,連忙上前搭訕、詢問。對於這三位比阿顧嫂長得還好看的女人,漁民們表現得有些憨厚。卻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蘇荃高興地跳起來,對着尚凝香和美琪兒,“終於有動靜了!”喜極而泣。
“你有了?”美琪兒大大咧咧地問。
蘇荃呸了她一聲,抹去眼角的淚珠,“剛纔漁民說那邊海面有動靜了。”
三女悄悄地商量去鱟嶼一趟,這事得到了鐵手寒和王希雲的全力,於是衆人開着邊防汽艇前往世,在島上的那個凹地駐紮了下來。五天後。在旋渦中央浮起了一個人。今日輪值到美琪兒。通過望遠鏡,看到謝居安赤着上身。雙目緊閉,懸浮在水面,竟忘了招呼其他人。
謝居安又經過五天的修習,滯留於經脈中的真氣,已經被吸引一空,二十餘日前所受的刀劍傷早已結疤,而內傷已減輕了許多。美琪兒扔下望遠鏡,站到巖頂上,揮着手中的紅絲巾,高喊:“小安我們在這裡;小安”
喊聲引來了帳蓬中休息地衆人,也引起謝居安的注意。謝居安從水面彈射而起,眨眼間便到了島頂。
“哇,哇哇,小安你達到先天之境?”王希雲的喊聲總那麼誇張。
“摸到那個門,還差一點點。”謝居安見到身邊地人開心地活着,與王希雲擊掌相慶。
經歷風雨之後的人,總是特別珍惜眼前的寧靜。謝家院子裡,整日歡聲笑語。張副主席打電話催了多次,組織軍刺的計劃已經獲得軍委委員們全票通過,正等着謝居安這位實施的主角。着小思安,後面跟着常霞四女,還有王希雲、鬆兒等人。
帶走了小思安,謝母雖有不捨,但小思安乖巧地向謝母說,“奶奶,我會經常回來看您。”惹來謝母一陣又親又抱的。
何傲見到這羣徒子徒孫們,開懷地大笑,引來司徒縱橫不滿地叨唸。當何傲抱上小思安時,竟沒了嚴肅樣,倒哄起小思安。
謝居安聽到靜葉的傳音,告辭了師父,憑地騰空躍起,直上峰頂。
何傲遽然一驚,“難道小安達到傳說中的境界?”
王希雲自是大獻其多嘴地本色,“師父,小安就差那麼一點點,到了先天境界。”
何傲聽了,差點岔氣,而司徒縱橫已咳嗽不止,這太令人吃驚了。
“看來這盤龍奇參,確屬人間地瑰寶,可惜啊!”何傲長嘆道。
“老傢伙,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以爲那個果泥池尋常之物,多少的奇果堆積而成。”司徒縱橫斜了何傲一眼。
“這果泥池還能美容養顏,可以去疤痕。”鬆兒似乎衆人不知道果泥池還有其他功用一樣。
衆人異口同聲地喊:“可以美容養顏,去疤痕?”
何傲和司徒縱橫面面相覷,只能苦笑,看來這果泥池已成爲衆矢之地。
在峰頂上,靜葉見謝居安破霧飛上,滿意地點點頭。
“師叔祖,您可是九天神龍,只隱風雲之中啊!”謝居安對於靜葉似乎更隨意自然一些。
“你現在也知道,武功突破了大周天之後,還有更高的境界。”靜葉拂鬚,慈祥地笑笑,“達到了先天境界的人,我們稱之爲修行者,而不是尋常所說的武者。按照公約,是不參與世俗間的爭端。”
“公約?”謝居安倒好奇了。
“其實這世界,在世人的視線之外,還存在一羣人,象華夏的修行者、南亞的苦修者、歐洲的黑夜和光明一族、南洋的咒師、非洲的靈者等等,這些人都可以借用天地之力,統稱爲異能者。在十三世紀的時候,爲了避免異能者介入戰爭,造成更多傷亡,就成立了異能聯合會,並訂下了公約,其中一條就約定,不能無端向世俗的人出手。”靜葉不厭其煩地解釋。
“師叔祖,這個公約真的有效麼?”謝居安試探地問。
“有效!更主要看實力。”靜葉乾脆地回答。
謝居安無聲地笑了,原來和世俗的一樣,實力纔是最重要的。在鱟嶼受了黑衣人一擊,便可知道,任何公約、條約總有漏洞。不過,在靜葉的解說下,一個全新的世界展現在謝居安的面前。謝居安隱隱間有新的期待。
“但你別忘了。異能者修煉,靠的是引入天地間的靈氣爲已用,巧取天地之功,倘若殺孽過重,在三災六劫降臨之時,總會過於兇險。”靜葉對於謝居安的態度哂然一笑,還是鄭重交代。
“此處靈氣逼人,必有靈奇之物?”靜葉環顧四周雲霧蒸騰,以他玄術推測而知。
居安長嘆着,將蛇谷遭難說了一遍,“剛纔師傅還特交代,此事由他着手處理就行,叫我別管。”
“來!”靜葉躍下了山澗,從巖洞的透光口穿進,飄落在洞中的那個土墩上。謝居安緊跟其後,站在靜葉的身旁,沒想到何傲和司徒縱橫也在。
靜葉打量了巖洞,又轉頭望望那個透光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此谷前有深澗,前後兩山相擁,本爲陰冷大凶之地。可聽說陰極陽生?產生了地冒之氣,中和了陰冷,呈陰中包陽顛倒之狀,你看蛇谷裡四季如春,奇果不少吧?更妙的是,這個透光口,日月之光經過巖壁多方折射,匯聚到了這個土墩上,才能產出奇參。所以這個土墩乃這個蛇谷的精華所在,在於此地,修行事半功倍。這個蛇谷不亞於其他洞天福地,應該說奇異之地。”
謝居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至於你所說的蛇谷遭難,乃是三災六劫的體現。靈物有若我們人類,總有自己方式修行,小安你也不必牽於心上,對你以後的修行有諸多不利。”靜葉告誡地說。
謝居安卻固執地搖搖頭,偷偷望了何傲一眼,說:“撇開那根奇參不說,但那些人傷害到我的兄弟,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何傲惋嘆後,說:“小安你不必再多生事端了,劉老的兒子等人已經接受軍事法庭審判。一時的貪念,竟毀去國家多年培養的結果,實屬可惜吶。”
謝居安只好憋着這口氣。
何傲轉而向着靜葉說:“師叔,若把玄真派定於此地,可好?”
“嗯,可行!”靜葉捻鬚說道,“不過,切忌不可大興土木,待我細細察看一番,再做決定。”
三人跟在靜葉的身後,從巖洞中出來,卻聽果泥池那邊傳來鶯鶯的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