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前幾天,沈勝男回家的時候,沒辦法上樓……沈德海的身體也不太好,不能抱她。所以沈勝男硬是逼着她弟弟,沈啓俊,給她抱上去的。
司機老張倒是想幫忙來着,但那也不行,沈勝男是不會同意不熟悉的男人和她有任何身體接觸的。這幾個保姆在這裡也幹了不少年頭,從來就沒見過沈勝男和別的男人有過親密舉動,更別說身體接觸了,更是沒有。
沈勝男今天居然被這麼一個普通的胖子,從樓上給抱了下來,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這胖子是沈勝男同父異母的兄弟!不能啊!沈德海和妻子離婚了之後,沒聽說在外面有什麼風流韻事。雖說現在有一個能談得來的紅顏知己,但爲了怕沈勝男的牴觸,也一直也沒結婚。
哪來的莫名其妙的兒子?
說這胖子是沈勝男的男朋友!那更不可能了!
這麼一個胖子,穿着土了吧唧的,普通到了極點。就算長得不算醜,但畢竟和沈勝男的體型和身份那是不配套的!可能性就更低的可憐了……幾個保姆心中大感,不是我不明白,是越看越奇怪啊!
王鼎在保姆們的猜測中,將沈勝男抱下了樓,放到了大廳的沙發上。然後重新上去,把輪椅也拿了下來,再把沈勝男放到了輪椅上。
“王鼎你喝點什麼?”沈勝男道。
“水吧!”王鼎坐到沙發上道。
“涼的熱的?”沈勝男道。
“涼的!”王鼎道。
“劉姐你去給王鼎倒杯冰水!”沈勝男道。
“知道了!”那叫劉姐的保姆,立刻轉身去倒水……同時帶着一臉的吃驚,要知道平時這裡也是經常來客人的,倒水這種東西,都是客人自己提出的,沈勝男是從來沒有提出過。
要知道沈勝男可是老闆,客氣那種東西,還是留給手下人比較好。但沒想到這個普通的胖子,能讓老闆這麼的在意,甚至都在意到,人家要喝涼水,還是熱水,看樣這胖子在勝男小姐的心目中,不簡單,以後可要小心一點伺候着。
保姆劉姐給王鼎倒了水,同時拿點一點乾果上來……王鼎點了點頭,喝了點水,吃了點乾果。
時間不長,司機老張進入了別墅大廳。
“總經理!您要出去啊?”司機老張走到沈勝男的旁邊恭敬的道。
“我和王鼎要出去一下!你準備準備。”沈勝男點點頭。
司機老張應是,離開了別墅,去開汽車……王鼎也站了起來,推着沈勝男的輪椅,兩個人走了出去。
不多時,一輛S級的奔馳,出現沈家別墅的門前。
王鼎推着沈勝男走了過去,司機老張打開車門,王鼎將沈勝男抱了上去,之後將輪椅重新摺疊好,放到了後備箱中。然後也拉開車門,也坐了上去。
“老陳家住在哪,你知道嗎?”王鼎上了車,隨口問道。
“我查過了!”沈勝男說着從身上摸出一張紙,遞給了司機道:“老張,就這個地址,去吧!”
司機老張接過了地址,發動了汽車……
……
南道區,紅日社區的一棟老樓!六樓的一間普通的房子……一個容貌秀麗的婦人,呆坐着屋子裡。
譚冬梅一個人安靜的坐着,一動不動,面無表情……要不是從身體起伏的狀態來看,知道這人還在呼吸。哪怕就是說她是一個僵直的屍體,也不過分。
陳志成死了?
這一事實,似乎到現在,都讓譚冬梅無法接受。一個很正常的人,怎麼可能突然就死了呢!還是自殺的。臨死之前,甚至連最後一句話,都沒和自己說。就在自己睡着的時候,莫名其妙的跳樓自殺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然,這秘密譚冬梅在當時並不知道。正當她還在爲自己的老公,莫名其妙的死亡,而傷心難過的時候,公安局的人,就找上門來了。她這才知道,原來陳志成幹了那麼一件大事,居然放火燒了他工作了將近三十年的海天酒店,而且在火災中,還燒死了二十多個人。
這究竟是爲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居然一無所知。
要知道自己認識的陳志成,從來都是一個安靜的老實人。平時總是掛着一臉溫柔的笑意,他不會生氣,也不會大喊大叫,永遠是安靜的,沉默的,不帶任何暴躁的陪伴在自己和女兒的身邊。
就這麼一人,怎麼可能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
如果現在陳志成還活着,譚冬梅真希望拉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問一問,這一切,究竟是爲什麼?
時鐘滴滴答答的走着,帶着無比的煩躁,無數的念頭纏繞在譚冬梅的大腦,讓她無法平靜。對答案的渴求,就像一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脖子,越攥越緊,直到呼吸都變得艱難。
對了!
譚冬梅忽然臉色一變,她想起了陳志成有一個愛好,喜歡寫點什麼。也許在這個屋子裡,就有答案。也許那答案能立刻掰開扼住自己咽喉的手,自己現在需要它。
譚冬梅拄着柺杖站了起來,開始四下翻找起來。一點一點,非常仔細,非常仔細的尋找着,她不想放過任何一絲一毫的角落。因爲她需要那個答案,用它來告訴自己真相,來再次嘗試着去了解他,瞭解那個一直都隱藏自己的他。
譚冬梅將手伸到了立櫃上,摸到一摞東西,東西以她的身高來說,不太好拿,她爲難的拄着一根拐,踮起腳尖,摸着邊兒,好不容易纔把東西拿了下來。
那東西是一封信,信封上寫着,冬梅,兩個字。
這是陳志成的筆跡,譚冬梅一看就知道,因爲她對陳志成的筆跡非常熟悉。
譚冬梅拿着信,拄着拐,來到了牀邊,坐了下去……
譚冬梅的心情有些慌亂,她希望這裡就是真相,這樣就能解釋陳志成爲什麼要這麼做。
但譚冬梅又害怕瞭解真相,她害怕真相和自己有關,這樣會再次割開自己那本已傷痕累累的心。
矛盾、慌亂、緊張、煩躁,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充斥着她的內心,讓那隻拿着信封的手開始不自然的發抖……
怎麼辦?譚冬梅也不知道怎麼辦,屋子裡一如既往的安靜,安靜到只剩下帶着煩躁的喘息聲。
譚冬梅沉默了好久,才平伏了自己的心情,輕輕打開了信封摺頁,露出了信紙。她拿出那幾張疊的整整齊齊的信紙,慢慢打開,放到了眼前,上面內容也映入了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