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酒會大廳,震盪着沈勝男的哭泣之聲,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大廳的濃煙繼續增多,而且越來越低……沈勝男哭了好一會兒,由大哭,痛哭,逐漸變成了抽泣……
“行啦!別哭了。不管怎麼說,人總是要從生活的矛盾和衝突中,學會成長才能變得成熟。大不了,你以後改改你的倔脾氣不就完了嗎!老這麼哭,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王鼎勸言道。
可能是王鼎提到了以後……沈勝男這時候才恍然,自己現在所處於的位置,有沒有以後還不一定呢。
想到這,沈勝男急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哽咽道:“胖子……這裡很危險,你還是趕緊走吧!出去以後,你一定要給我父親帶個話,說女兒不孝,下輩子再報答他老人家的養育之恩!讓他不要爲我傷心,要好好保重身體。跟我弟弟說,讓他懂點事,多幫幫我爸打理生意,別在惹爸爸生氣。”
“你自己不會跟他們說嗎?幹什麼要我帶話。”王鼎一臉奇怪的表情道。
“我要是能說,還能不和他們說嗎!我這不是……”說到這,沈勝男似乎明白了點什麼,恍然一喜,道:“你有電話是不是?胖子!快把電話給我!”
“電話我有!”王鼎點了點頭,看到沈勝男臉現驚喜之狀,他則嘴角一翹,笑道。“但我就不借你。因爲你開除我,我恨你!”
“死胖子!你說什麼!”沈勝男聽到這,可是氣壞了,立刻大怒,也顧不得腿部的劇痛,撲了上去,揮起粉拳,就向着王鼎恨人的笑容打去。
“哎呀!海天酒店的總經理打人啦!快來看哪!錄像,照相,發圍博啊!”王鼎一面用手格擋,一面大呼小叫,開始格擋。
“死胖子!臭胖子!我恨你!”沈勝男這時候形象什麼的也顧不上了,叫喊着,張開小嘴,露出雪白的小牙,抓住王鼎的手臂,張口就咬。
“哎呀,你屬狗的!你怎麼還咬人!哎呀,好痛,好痛!”王鼎抽着臉,看着對方一口咬到了自己的手臂上,立刻大呼小叫。
沈勝男可能是動作有點大,一下子帶動了腿部的傷口,立刻“啊!”的一聲叫痛,同時張開了咬着王鼎手臂的小嘴,轉而用手抓住了自己的斷腿。眼中頓時又紅了起來,眼淚吧嗒吧嗒的再次落了下來,撅着傷心的小嘴,哭道:“死胖子!你欺負我。都這時候了,還欺負我!你摟過我,耍過流氓,佔過我便宜,還欺負我。你怎麼那麼壞!”
“好啦!好啦!我可不和你開玩笑了。這煙太大了!我去處理一下。你等會啊!”王鼎扶着地面,站了起來,也不管沈勝男怎麼想的走開了。
“胖子……你!”沈勝男見狀,條件反射的一喊,但又停住了。心下想到,是啊!他能陪我最後一會兒,其實已經很難爲他了,我還能要求什麼。難道真讓他陪我去死嗎!但……在我臨死之前,想借一下電話,他都不肯借我,難道他真的那麼恨我嗎?我又那麼讓他恨嗎?
王鼎這時候可不管在那胡思亂想的沈勝男……王鼎看了看四周,在大廳裡找了一張桌子。大廳裡的桌子,是圓形的,而且是實木的。很重,很厚,足工足料,做的非常結實。王鼎將桌面拿下來,拖到了大廳靠近窗戶的一側,擡頭看了看天窗。
王鼎確定了一下的位置,確定了方向,雙手抓住桌面的桌沿,雙眼一凝,身體內涌起一股巨力,通過身體,層層傳導,到達手臂,向上一甩……巨大的圓形桌面,頓時脫手飛出,旋轉着飛向天窗頂部……只聽“咣”的一聲,桌面重重的撞擊到了天窗頂部。桌面的巨力傳導而出,當時震碎了整個天窗玻璃“譁!”的一下,好像下雨一樣落了下來,桌面也穿透天窗,斜飛了出去,落到了樓外。
天窗被擊碎,大廳內的濃煙立刻好像找到了宣泄口一樣,一股股的從那碎裂的地方涌了出去……
……
“喬局,您快看,頂層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下來了。”海天酒店下面的警察,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個狀況,急忙對着局長叫了起來。
“什麼!”喬軍平聞言也是心中一驚,忙拿起了手中的望遠鏡向上望去。心下卻想,難道有人跳樓了?
站在喬軍平旁邊的沈德海和後趕到的沈啓俊爺倆,看到這一幕,也是同時臉露驚恐……要知道,沈德海剛剛已經從頂層倖存者的電話溝通中知道了,自己女兒沈勝男因爲受傷嚴重,被留到了酒會大廳中,並沒有跑出來。
要知道,沈德海和沈啓俊爺倆這時候,心下正是坐落不安,恨不得同時衝上樓去,去救女兒和姐姐。
尤其是沈德海,要知道比起旁邊這個整天無所事事,就知道玩音樂瞎胡鬧的兒子來說,樓上的女兒更得自己的喜愛,說是心頭肉也不爲過。要不然,也不能年紀輕輕的就讓她身兼酒店總經理一職。
一聽到頂層有東西掉下來,沈德海和沈啓俊也是急忙擡頭去看,心中惴惴不安的情緒夾帶着焦慮,搞得他們心慌意亂,生怕掉下來的是個人
海天酒店的外面,這時候已經完全戒嚴,還拉上了警戒線。可能是因爲怕高空墜物,指揮部的人都離得挺遠。天雖然還沒有黑,但也已經很暗了,四周有一些強光燈,但畢竟覆蓋的面積比較小。並不是所有的酒店外牆,都能照亮。
一個黑色物體,飛出了酒店,很快失去了動力,便落了下來……最後落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
黑色物體落下來的時候,已經有個警察跑了過去……當走近看過了之後,急忙又跑了回來……這時候倒是一臉的奇怪,道:“局長!掉下來的東西是一個實木桌面。挺大的!”
喬軍平聽到這,也是心下奇怪。他再次擡起望遠鏡,看了看酒店的頂層,那桌面掉落的方向。可惜,現在這時候火很大,煙自然也大太,視線受到干擾,讓他看不太清楚。
喬軍平仔細了看了看,放下了望遠鏡,皺着眉頭,奇怪的道:“這酒會大廳,好像有煙冒出來了!這是怎麼回事兒呢?那個桌面,到底是怎麼掉下來的?”
見喬軍平皺着眉頭,不得其解,一臉的奇怪之色……旁邊的一個手下人,也想了想,恍然小聲的道:“局長,我想……是不是酒會大廳內部,這次又發生了別的爆炸!是不是這爆炸,炸開了玻璃,同時也把桌子帶出來了。”
喬軍平聽了手下的推測,點了點頭,似乎覺得這種推測,比較合理。要知道剛剛電話溝通的時候,他已經從倖存者那裡得知,酒店的大廳發生過一次爆炸。要這麼說,再次發生爆炸的可能性,也是不小的。想到這,喬軍平難免掃了一眼沈德海父子,心下感覺要是在發生爆炸,這沈勝男是徹底死路一條了。
要說喬軍平也不是沒想過,有人丟出來的。但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壓下去了。因爲根本不可能!那桌子兩個人擡都費勁,怎麼可能砸碎玻璃,被丟出來。
沈德海這時候也聽到了關於大廳再次發生爆炸的言論,臉色一白,當時雙腿無力,坐到了地上,呆滯起來……
沈啓俊也是面無人色,一臉的痛苦,看着樓上,姐弟情深,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姐姐在眼前離開自己的。
喬軍平看了看臉無血色的沈德海父子,嘆了一口氣。心下也是無奈,畢竟沈勝男被留到了酒會大廳,本來就生死未卜,希望已經不大。要是大廳真的再次發生了爆炸,那生還的希望,更是幾近渺茫。同作爲一個父親,年老失女,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情景,相信每一個人心肉長的父母,都不想面對這種致命的打擊。
……
沈勝男這時候在大廳裡,聽到了一聲巨響和玻璃碎裂的聲音,正感覺奇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要知道大廳裡現在煙太多,雙眼目不見多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隨着時間的推移,敏感的她,已經發現了似乎屋內的濃煙已經開始有逐漸減少的趨勢……不再逐漸落下,而是一點點的升起,而且速度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