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去路被人攔住,那幾名中年男子頓時有些慌了神兒。
“大姨,這些人是不是來咱們這鬧事的?”
暮曉軍帶着老家的一衆工人們堵在了門口,此刻他走到何素素身邊,沉聲問道。
“沒事了曉軍,你讓大家先散了吧,這些都是誤會。”
何素素本想息事寧人,但慕容大少卻一擡手說:“先別走!這幫人本來就是鬧事兒來的,如果不把話說清楚今天就不能放他們走!”
暮曉軍一衆老家的工人聽說是來鬧事的,當即擼胳膊挽袖子,還有人跑回廠房內拿了一些傢伙事握在手中,這可把那幾個中年男子嚇壞了。
“別別動手!別動手~!都是誤會,的確是誤會~!”
開始叫囂最兇的那個禿頂男子高舉雙手,一臉不好意思的跑到何素素面前。
也許他覺得何素素比較好說話。
“這位女士,實在對不起!我們也是受人慫恿...因爲薛小姐的畫實在太好賣了,你們‘舊時光’又是詠安生意最好的一家畫廊,所以....所以我們也是一時豬油蒙了心,受人挑唆!這才結伴兒過來的...”
“哦~~~原來是這樣...”
慕容大少雙手插兜走過來說:“看來你們也都是開畫廊的,這是紅眼病犯了?但你們也不想想,沒有‘舊時光’之前難道你們生意就很好做了嗎?真是豬腦子!生意不好不想着從自身入手,卻想着打壓別人?”
幾名中年人羞愧難當,當下那禿頂男子說:“這位少爺教訓的是!我們的確應該從自身找問題,今天給你們造成的損失我們賠!”
“陪?你們怎麼陪?這可是直接影響到我們畫廊的聲譽~!”
禿頂男子跟同伴們交換了一下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要不....我們每人賠償一萬元精神損失費,您看成嗎?”
慕容大少嗤笑一聲說:“一萬塊精神損失費?你打發叫花子呢?你看我們是缺那一萬塊的人嗎?”
“的確不缺,的確不缺,只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何素素到底是心軟,他走到慕容姜寶身邊拽了拽他,低聲道:“姜寶啊,既然他們都知道錯了,就讓他們走吧,都是同行,撕破臉也不太好。”
慕容姜寶安慰道:“姨,這事您就不管了,交給我。”
他看着那幾個中年男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們說:“別說少爺我欺負你們~~!這畫廊裡牆上掛的畫兒,你們每人選一副買走,價格就在標價上翻一倍!而且今日回去還要在報紙上發道歉聲明,必須要還‘舊時光’一個清白!”
那幾名中年人咬着牙,臉色發白。
讓他們買畫可以,無非破點錢財,可是登報聲明....這是鬧哪樣啊?
今天這周圍又沒有多少人圍觀,他們來還沒說幾句話呢,就被面前這位爺一個電話把靠山打發走了。
說實在的,就周圍這些的人海全是你們自己的人!我登報豈不是此地無銀?自己打自己臉嗎?
但無奈,這幾人看了看門口堵着的十幾名凶神惡煞的民工,又看了看面前這位明顯神通廣大的少爺。
算了,乾脆一咬牙一跺腳,“好!我們認!麻煩您了,我們一人買一幅畫,就按標價上的價錢翻倍!”
何素素看着慕容姜寶爲難道:“這樣...不好吧?”
慕容姜寶擡手阻止,“沒什麼不好的,這就是給他們點教訓!要不然以後我不在的時候,誰知道這些人還會不會想什麼別的幺蛾子?”
何素素見慕容姜寶態度強硬,便由着他去了。
那幾個中年人交了錢,卻還不忘將牆上的畫摘下來,抱在懷裡匆匆離開了。
其實“舊時光”的簽約畫家都是行業內所公認的潛力畫家,就算是翻倍買一幅畫,那攢個三五年的絕對價錢也能回來。
就是這個登報聲明....有些折面子...
但是不管怎麼說命是保住了!
看看門口那一羣凶神惡煞的民工,手上又是鋤頭又是鐵鍬的,感覺要是一言不合就能將自己幾個腦.漿子當場打出來!太可怕了!這“舊時光”以後還是少來,不!乾脆就別來!
這邊收拾完了來鬧事的畫廊同行,何素素讓老家的那些老鄉們也都散了。
而就在這時,暮離一臉笑意地將腦袋探進門裡,嘿嘿笑道:“怎麼了這是?我剛剛錯過了什麼熱鬧嗎?”
慕容大少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兒,冷哼道:“你這臭小子!你剛纔是不是躲在外面看熱鬧呢?你故意把大少爺我當槍使!是不是?我就說你好端端的爲什麼會遲到,我看你早就知道那幫人要來鬧事,是拿我頂缸來了吧!”
暮離一臉諂媚地蹭到大少爺身邊,抱着他的胳膊,像個女生一樣撒嬌。
“哎呀~~~好我的慕容大哥~~您看您這話說的,咱們都是一家人,我的確是堵車耽擱了~!
剛纔什麼事我一點也不知道呀,只是老遠看到這裡怪熱鬧的,問了曉軍他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要說還多虧大哥在這邊坐鎮呢才能震懾住那些魑魅魍魎的小鬼!弟弟在這兒先謝過了~~走走走,咱們樓上扎針去~!”
慕容姜寶纔不信暮離說的話,這小子肯定是拿自己當槍使!
不過看在他替自己治病的份上,就暫時饒了他這次!反正他看剛那羣人也挺不順眼的,都是舉手而爲之。
暮離路過何素素身旁時還衝她眨了眨眼睛。
何素素憋着笑,搖頭心想,自己這兒子可是將這位堂哥哄的一愣一愣的。
雖然本意上是抗拒的,但慕容大少最後還是會按着莫離的意思把事給辦了,這就讓人有些無奈了。
暮離知道今天這幫人一定是許老大那邊叫來的,可憑着許老大那個不怎麼靈光的腦袋一定想不出這種側面騷擾的戰術。
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
他已經開始對自己身邊的人下手了,這次是薛瞳,下次又會是誰呢?
哼,來而不往非禮也,倒要看看這許老大今晚上怎麼過!
幾人來到樓上,暮離照例對大少爺施完針,後者穿衣起身,卻忽然對他說道:“這次扎完還有嗎?”
暮離算了一下道,“怎麼?大哥你有事兒?當然現在你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不過要想根治的話,還需要一段漫長的治療和調理。”
慕容姜寶穿好了衣服說:“老爹叫我回耀京,說是有要緊的事兒...所以我訂了下午的機票。如果不急的話等你九月開學到了耀京咱們再繼續治療。”
“哦?這麼急?下午就走?那倒也問題不大,我在給你拿些藥定期服用。”
暮離想了想,反正大少爺的身體現在日益康健,聽說還能跟着汪明遠練練拳?就算錯過幾次治療也沒關係。
然而就在暮離將慕容姜寶送上車後,還沒上車的汪明遠卻落到後方,在他身邊低聲道:“我發現有人似乎在監視着你家。那人氣質非常陰冷,讓人感覺很不舒服,雖然臉上一直掛着笑,但卻是一種危險的笑,你留意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