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離看着這位頭髮鬍子沾滿一臉的怪人,脖子上掛着一顆石頭,跟鹿家家讓他在麓山上面買的那顆簡直一模一樣!
怪人看到暮離對自己脖子上的石頭反應很大,他低着頭看了一眼,隨即有些驚慌的把石頭塞進衣服裡,用手緊緊的捂着胸口。
“你...你想幹什麼?你怎麼會認識它?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暮離知道自己的反應嚇到對方了,急忙伸出手安慰道:“別緊張,只是我也有一塊,跟您戴的那塊幾乎一模一樣!所以我很好奇,我妹妹說這塊石頭很特別,不知道您是否對它更加了解?”
“你也有一塊?”
這一下那怪人似乎放鬆了一些。
他打量着暮離,又看了看牆上那個洞,說道:“能幫我把那個洞補起來嗎?我不想被別人看到。”
暮離心想你就算不補起來,這五樓也沒人敢上來。
但想歸想,不管怎麼說也是自己給人家弄壞的,補一補不算過分。
只是要怎麼補才能讓它和之前完全一致呢?
暮離猶豫了片刻,心想自己又不是個木匠,就算現在拜魯班爲師從頭學起也是浪費好人值。
他忽然計上心來,從那洞口鑽出去,來到一間教室裡,大概用手丈量了一下。
“倉啷~”
暮離拔出秋露劍,將它當做裁紙刀用,把那扇新的牆壁裁了下來,整個鑲在了這堵牆的內部。
然後他一邊大叫,一邊用劍在牆壁上,走廊上,天花板上滑的到處都是凹槽,乍一看去還挺像是指甲抓出來的痕跡。
暮離這一通動靜嚇得那三樓和一樓的學生迅速跑出了舊校舍,兩人就差抱在一起發抖了。
原本就待在入口處的蕭娜等人也是神色一變,迅速退出舊校舍。
他們自然也聽說過那個傳聞,只不過身爲新時代的年輕人,傳聞歸傳聞,但蕭娜他們卻並沒相信這校舍真的鬧鬼。
但此時此刻頂層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臭屁的新生爲什麼叫喊的好像有人在追殺他一樣?
蕭娜看了看自己背後的兩名男生,範裕很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用眼神示意自己腿腳不方便。
而溫彥貞五大三粗,這裡就屬他個頭最高,想躲也沒地躲。
沒辦法,在女神面前不能被笑話中看不中用啊...硬着頭皮上吧。
溫彥貞咬着牙,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小心翼翼的向樓頂走去。
可他剛剛走到二樓與三樓交界處,就一腳踏空,將樓梯踩出個洞,把自己先嚇得不輕,嗷嗷叫喊着又跑了下來。
蕭娜用鄙夷的眼神看着這個籃球隊的主力,而後者只能羞愧地低下了頭,反正他是不敢再上去了。
可過了一會兒,就在蕭娜等人爲難着讓誰上去的時候,暮離卻吹着口哨,拿着掃把,跟沒事人似的走了下來。
他看到大家那異樣的眼神,有些奇怪的問道:“學姐,爲什麼就我一個人在打掃,你們卻都躲在外面偷懶?這是學生會幹部應該做的事嗎?我要去圖書館了,掃把麻煩你們幫忙帶回去,Byebye~~”
暮離將掃把不由分說往蕭娜懷裡一塞,雙手插兜,哼着小曲兒大踏步的離開了。
學生會的一衆幹部看着他的背影就像見鬼了一樣,仔細打量來打量去。
最後溫彥貞小聲說:“他...他該不會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吧?剛纔明明喊的那麼悽慘,現在怎麼像個沒事人似的?”
蕭娜又剜了他一眼,冷冷道:“看你那點兒膽子!白長大個子了!他那是故意嚇唬我們,你看不出來嗎?回去吧,真是丟人!”
溫彥貞一張黑臉臊得又紅又黑,而範裕只有慶幸!幸虧自己的腳還沒好,要不然上去的八成是自己!
卻說暮離在上面做足了功課之後,才確保以後再也沒人敢上頂層。
當天夜裡,等到學生們大多返回宿舍休息的時候,他卻一個人輕手輕腳的跑回到舊校舍。
暮離從舊校舍陰面的一處排水管道一路攀爬向上,來到了樓頂。
他算是知道了,那間牆壁裡的房間並不是沒有入口,因爲入口在樓頂處開着呢,所以在裡面是看不到的。
暮離從那道伸縮暗門走進怪人的房間,後者似乎早就知道他會來。
原來,白天的時候暮離就已經跟對方約好,等天黑了再詳聊。
“你..你來了,坐..坐吧。”
當暮離晚上再次光臨閣樓小屋的時候,卻發現裡面整齊了許多。
沙發牀上的被單疊的整整齊齊,騰出了一小塊地方,起碼讓他這個客人有可以坐下來說話的位置。
那怪人整理了一下自己蓬亂的頭髮和鬍子,率先開口道:“你..你說你是學生?那..那現在是几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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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几年?”
暮離有些納悶兒,這人在裡面待的都忘了時間嗎?
他隨口答道:“今年是二零一一年,您是哪一年的?”
那怪人聽到他的話,整個人都沒了動作,只是愣愣的站在那兒。
過了許久,才聽他又說問:“幾...几几年?”
暮離還當是他耳朵不好使,乾脆用自己手上的小本兒寫到“二零一一年”,然後放在他眼前,讓他看看清楚。
可後者在看到暮離所寫的年份後,渾身一陣抖動,然後抱着腦袋原地不斷的打轉兒,口中還不停說着:“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是二零一一年?這不可能!”
暮離看得莫名其妙,急忙勸道:“您先冷靜一下,二零一一年怎麼了?這個年份有什麼特殊嗎?”
怪人轉了一會兒,嚯的擡頭盯向暮離,緊跟着又搖起了頭。
他結結巴巴道:“我..我..我是一八八零年生人...你告訴我現在二零一一年了,讓我怎麼能夠相信!?”
他此話一出,又輪到暮離整個人目瞪口呆了。
一八八零年的人??可是看他的樣子,雖然頭髮鬍子一大把,但卻都是黑的,並沒有一根白髮。
這倒罷了,從他裸露在外的皮膚,走路的動作,骨骼等等方面觀察,暮離推測這人刮掉鬍子剪掉頭髮之後,最多也就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
可他現在告訴自己是一八八零年生人?這尼瑪差了一個多世紀!難道真的是見鬼了?
“您先別激動,您能具體說說嗎?您是什麼時候開始把自己關在這個房間裡搞研究的?”
聽到暮離的話,那怪人這才安靜下來,並陷入了沉思。
過了良久,他纔像是忽然想起什麼。
他將脖子上帶的那奇異石頭拽出來握在手心中,聲音顫抖的說:“是...自從我撿到這塊石頭以後,我就把自己關在了這間屋裡開始搞研究!那時候的我...只有三十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