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青石大牆在空中一旋,照着燕璽當頭砸了下來。
燕璽趕緊回過神來,運起神力相擋。
轟!
無窮無盡的力量當空而下,燕璽本已經損耗了不少氣力,此時唯有提起餘勁拼死一擋,化作一道血色結界籠罩全身,整個人如同炮彈般照着青石大牆飛了過去。
萬幸,他的力量仍然足夠穿透數丈厚的牆體,砸出了一道口子逃出了生天。
轟隆!
大牆落在燕璽立身之地,瞬間堆成了山堆。
燕璽不禁一陣後怕,還好他逃的夠快,要不然他就要成爲第二個蔣忠被活埋了。
大戰結果分明,衆人無不是爲這驚天之法所震驚,原本以爲燕璽就夠厲害的了,沒想到橫裡又殺出這麼一位天神一般的傢伙。
尤其是葉飛師兄妹,簡直看傻了眼,這兩人一戰完全刷新了他們的眼界上限,這哪裡是人,分明就是神仙啊。
此刻他們與其他一樣,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白衣青年到底是何方神聖。
“你到底是誰?”
燕璽深吸了一口氣,他實在想不出來,天罡宗有哪一位弟子有此等修爲。
“反正你已經是個死人,那我就告訴你吧。”
“本少名叫歐陽榮,是天罡少主,本少自幼苦修,今日出山,正好拿你開祭!”
“你應該感到榮幸,你即將成爲第一個死在本少手上的可憐蟲。”
歐陽榮面無表情,語氣森然如鐵,如同死神宣告了燕璽的末日。
“歐陽榮,天罡少主……”
“天罡宗與我燕家素來井水不犯河水,這場比試你贏了,燕某認輸就是。”
燕璽聽他名號,心氣更衰了幾分,知道今日算是難以找回場子了,也顧不上爲老祖獵美了,直接認輸。
“可惜,原本這條法則是可行了,只是你殺了陳太康,又放下狂言,藐視我天罡宗。”
“那便決不能留你,這是你的命!”
歐陽榮冷然一笑,身形化作閃電,下一秒一指打在了燕璽的胸口,“破氣海!”
噗!
燕璽哪裡躲得過,當場飛了出去,氣海穴被破,行走至此處的真氣悉數夾雜着鮮血噴濺而出。
沒等他反應過來,歐陽榮再出一指,戳在了燕璽的檀中穴:“斷經脈!”
燕璽再次吐血,全身經脈如干柴般,一寸寸的碎裂了,整個人倒在血泊中發出淒厲的慘叫。
此兩處被廢,以後絕不可能再行功煉氣,燕璽算是徹底淪爲了廢物。
“你好毒,好毒啊。”燕璽拍地痛苦哀嚎。
“毒?”
“也許吧。”
歐陽榮擡起頭遙望天際,他自幼便被毫無親情的父親,如同培養機器一般的訓練,他無須知道何爲情義,他只知道人若犯我,我必殺人。
“你天罡宗做的如此絕,就不怕我燕家老祖找上門來,滅你全宗嗎?”
燕璽怒吼道。
“燕老魔?他要是真有這本事,就不會屈居四高之下了。”
“好了,我的名字你也知道了,該送你上路了。”
歐陽榮一步一步的逼近燕璽,嘴角掛着殘忍的冷笑,就像是在看一隻可憐落水狗,在做最後的掙扎。
燕璽倉皇的蹭地挪動着,嘴裡喃喃的咒罵着眼前的惡魔:“你,你別過來,別過來。”
他一生殺人無數,但是真當屠刀落下來的時候,亦同樣如此的恐懼、卑微。
此刻的燕璽渾身是血,頭髮散亂,滿臉涕淚,怎一個狼狽、慘烈,哪裡還有此前傲視天下的半分雄豪之氣?
他把目光往全場投了過去,然而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爲他求一句情。
“楊公,你威名貫四海,幫幫求求情吧,我不想死,來日我燕家必有厚報。”
燕璽看向了楊德。
楊德雙手攏在袖子裡,不屑的勾起一絲蔑笑。
此前陳太康死了,他還擔心闖了大禍,這真要惹惱了天罡宗,他和樑闞怕是都不好交代。
如今好不容易殺出個歐陽榮,找回了場子,楊德心裡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去給燕璽說情?
再者,他在地獄是有名聲,但看起來這位天罡少主不是一個能買賬的主。
“呵呵,燕公子,你此前口氣狂妄,視我等如無物,如今技不如人落了難,又想起了我等,不覺的可笑嗎?”
“楊某唯有說聲對不起了,你放心了,你死後,我會給你收屍的,以全你營救曲宗主的恩義。”
楊德虛情假意的鞠了一躬,愛莫能助道。
“你……”
燕璽沒想到楊德如此不近人情,氣的又是痛苦的吐血起來。
“歐陽公子,能不能給我一條生路。”
“我,我做牛做馬都可以,我奉你爲主,什麼可以。”
“我想活着啊。”
燕璽掙扎着跪在地上,照着歐陽榮低下了高傲的頭顱,磕了下去。
“很遺憾,我沒有養狗的習慣。”
“死!”
歐陽榮心頭生出一股厭惡,舉起手就要將燕璽挫骨揚灰。
他此前還覺的燕璽好歹是年輕一輩的人物,確實也值得死在他手上,爲自己出山第一個斬殺的人有如此境界而自豪。
如今燕璽這般,讓歐陽榮就像是打敗了一隻狗一般,那種自豪感蕩然無存,心裡好不鬱悶。
看着歐陽榮憤怒的掌心奔着天靈拍來,燕璽完全絕望了,痛苦的閉上眼,只待死亡到來。
場中衆人也是唏噓不已,紛紛側目,堂堂燕家人,就這麼慘死了,可惜一代英豪隕落了。
然而,這一掌卻遲遲沒有落下。
歐陽榮想殺燕璽,然而這一掌卻是真真切切劈不下去,因爲一隻手掌捏住了他的虎口。
如同他的悄然出現一樣,沒有人注意到這個人是怎麼出現的。
包括不可一世的歐陽榮在內。
彷彿這個人就像是燕璽請來的救命神明般,陡然而現。
“你不能殺他。”
秦羿平靜道。
歐陽榮看着面前的這個青年,他的長相算不上神俊無雙,但那垂在眉稍黑髮下的雙瞳,毫無任何的情感,無悲無喜,無生無死!
歐陽榮第一反應是看到了自己的父親!
這種眼神,除了在父親身上,他再沒有見過。
他自認經過殘酷的特訓,氣場、眼神早已是凌厲無比,但遇到這個人,他所有的氣場彷彿泥入大海,全成了可笑的虛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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