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很好笑麼?”陳豪有些摸不着頭腦地問道。
“是很好笑。”伊莎貝爾止住了笑容,輕瞟了他一眼,咬了咬嘴脣道。
“好笑在哪裡?我怎麼沒感覺出來?”陳豪還是有些不明白。
“因爲,如果按照道理來講,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在講什麼,從始至終,我都不曾跟你說起過我想說過的事情。而你這樣堅決果斷,足以證明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你清楚地記得以前自己去過丹麥,做過什麼。第二件事情,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你就是不想承認。否則的話,你又怎麼可能會這樣果斷地拒絕?”伊莎貝爾輕咬着紅脣,盯着他,恨恨地道。
“我……”陳豪無言以對,羞愧啊,過了小半輩子的大江大海,結果卻在這條小河溝裡翻了船,不過,對於伊莎貝爾這種冰雪般的聰明還有這種心理上的揣測與把握,他實在真是很欣賞,看起來,這位公主殿下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花瓶啊,堪稱是美貌與智慧並重,又難得那樣沒有架子,很接地氣,也讓陳豪愈發地對她刮目相看起來。
“我什麼我?你倒是說話呀,我最後問一次,倒底是不是你?”伊莎貝爾盯着他,得意地挑着小眉毛,帶着一股孩子氣的較真與天真爛漫,也看得陳豪心頭一動,實在有些不忍心去否認了,只能沉默了下來,轉頭望向了艙外。
看到陳豪的表情,伊莎貝爾咬了咬紅脣,走到了他的身畔,輕聲說道,“陳豪,或許有着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讓你不方便說這些。不過你不必回答,我已經知道了答案。我只想你知道,從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從你第一次救我的那一刻走,我就已經記住了你,縱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可是,你依舊沒有變,依舊是那個在我危難之時可以挺身而出,救下我乃至更多人的那個英雄少年!我愛那個英雄,所以,我想向那位英雄以丹麥公主的身份向他致敬。”
說到這裡,伊莎貝爾鼓起了全部的勇氣,就將臉蛋湊了過去,在陳豪的面頰上輕輕一親,沒等陳豪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像一頭受驚的小鹿般,幾乎是跳躍着打開房門逃也似地飛快地跑掉了。
陳豪摸着自己的臉,怔怔地望着伊莎貝爾的身影,有些發傻,他似乎有些明白伊莎貝爾這代表着什麼,但又不明白。因爲他很清楚的一點就是,他跟伊莎貝爾之間的身份差距,實在太大太了,大得像一道天塹鴻溝,就算是伊莎貝爾真的對他動了心,他也對伊莎貝爾有情份,這鴻溝也根本不可能逾越得過去。人家可是堂堂的一位王室公主,而且是整個丹麥王室的繼承者,雖然是君主立憲制,但依舊是一個國家明面上的代言人,而他是什麼?無論他是否承認,在外人眼裡,他只不過就是一個黑道混混罷了,永遠都登不上大雅之堂。就算是他以後能夠真的成就一番事業,但這所謂的事業,在真正高傲的歐洲貴族眼裡,只不過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罷了,所以,儘管剛纔心頭也是一陣柔軟,情愫暗生,但陳豪還是搖了搖頭,強行將之驅離了出去,在他看來,這一切根本就是不現實的,只不過是一個懷春少女的英雄情結罷了,或許過一段日子就會好起來的——像他這樣曾經今天都不知道會不會看到明天太陽的人,對世界是有一個很清楚的認知的,那就是,如果總是去想像不現實的東西,到最後就會在現實面前碰得頭破血流,傷害到很多人,甚至丟掉性命。
“我靠,老大,你今天這是走了什麼運啊,真牛啊,前有大導演主動找上門來求你拍戲,後有懷春美少女主動往你懷裡撲,還是一個超級貴族名媛,你這簡直、簡直、簡直了……”旁邊的孔烈陽一通羨慕嫉妒恨啊,盯着陳豪眼珠子都紅了,羨慕得恨不得上去一把掐死他——當然,這麼做的後果就是他被陳豪給直接掐死。
“別扯這些沒用的蛋了,那都是不現實的。你馬
上安排我兄弟回春明市,把傷治好。另外,既然你想跟着我出去玩兒的話,那正好,我這一次去臺灣還有些事情要辦,黃彪是去不上了,我也缺人手,你不妨就跟着我去吧,還有婉兒,對外就說你是我的貼身保鏢,是秘堂弟子就可以了。”陳豪瞪了他一眼,隨後說道。
“沒問題,老大,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現在可以用海警船送你過去。”孔烈陽登時就眉飛色舞地道。
“算了吧,太招搖了,我們還是先上岸再說。另外,擡出你國安委的大牌子來,別再讓我跟郵輪上的那些遊客接觸了,更不要讓我在公衆面前曝光了,我算是怕了他們了,有時候,英雄真的不好當。”陳豪苦笑着說道,這也算是對孔烈陽的一個小小的請求了。
“太好辦了,交給我吧。”孔烈陽哈哈一笑道。之後的事情就簡單得多了,雖然遊輪上不少人見過陳豪,但由於華夏警方和軍方的嚴密管控,第一時間將那些遊客們的手機照像機之類的所有能夠照像的儀式全都搜了上去,再加上通訊的屏蔽,所以,陳豪的照片倒是並沒有流出去,陳豪的形象可以說只存在於這些遊客們記憶裡罷了。同時,對於陳豪的身份,國安局也是嚴格保密,沒有泄露出去半點,甚至連他的相關的出遊記錄都已經刪除掉了,最大限度地避免了陳豪在公衆面前的曝光率,也讓陳豪很是滿意,孔烈陽這小子做事確實很慎密。
三天後,陳豪帶着要跟他去“玩兒玩兒”的孔烈陽還有唐婉已經出現在了臺灣的臺北市。至於孔烈陽倒底要跟着他做什麼,孔烈陽沒說,陳豪也沒問。不過他相信,到了該說的時候,孔烈陽一定會說的,現在不說,也必定會有他的原因。總之,他也沒有太多好提防的,因爲他相信穆若凱不會害他,或許這只是出於國安委特情局的一項特殊任務而已,要藉着他的手完成罷了——他只能猜到這一點,具體是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