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威納是一個地道的無盡深淵惡魔,哪怕他年輕的時候沒少作死,動不動就會弄出點不大不小的響動出來,這讓他得到個瘋狂地斯威納的稱號。
比起這些,他還是更喜歡研究出新的裝備和武器,只有這樣的生活纔會讓斯威納感到充實和幸福。
“這個鬼地方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還是那副死氣沉沉地樣子。”斯威納走在前面雙.腿微微僵硬地邁着步子,吳錚卻敏銳地發現這個鷹鉤鼻的綠皮膚地精的腿腳似乎是用什麼東西替代過。
弗洛諾走在吳錚身邊沒有多話,只是輕輕地在自己佩戴的全息作訓服上摸出一張晶片,那裡面記載着關於他對無盡深淵的見識。
“這是我關於這個地方所有的認知了,我相信你。”弗洛諾鄭重地把小小地綠色晶片遞給吳錚。
‘你一定不會失望的。’吳錚點點頭,說多了就顯得矯情了。
他轉頭四處打量着空無一人的街道,還有不斷在屏幕上滾動播放的各類出售和研發信息獎勵,隨手把晶片塞進全息作訓服。
這就是深淵惡魔們爲了應對獲取信息和不斷行動做出的全新科技,能讓惡魔快速提取記憶和有用的情報資料,同時還可以不影響趕路,現在吳錚實驗了一下發現確實好用。
“前面就是咱們以前經常去的地方了,嘿,我還記得你這個混蛋最喜歡在那找事,偶爾還真的能騙到幾個不大的小姑娘。”斯威納嘿嘿一笑,眼裡卻滿是懷念。
弗洛諾聽到這話喉頭哽咽,他深吸一口氣後讓自己的聲音不再顫.抖,“老兄弟們還有多少活下來的。”
此時幾人已經走到一家六邊形的房子外面,上面的招牌寫着迷途巢穴,斯威納聽到這話伸出手推門的動作僵硬了一下,“嗯,還有一兩個吧,剩下的都死了。”
‘哐當——’斯威納撂下這句話,粗暴地推開合金大門抻着脖子吆喝道:“還有沒有喘氣的?!來兩瓶最好的米諾惡魔酒!”
弗洛諾身子僵硬了片刻,他張了張嘴吧卻沒說出什麼。
“走了。”吳錚拍了他一把,這個獨角的傢伙有自己的故事他不意外,畢竟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不是嗎?
吳錚跟着斯威納走進去,一股躁動地酒精混合着悠揚卻不知名的音樂朝他席捲過來,不少惡魔爬在寬大的黑曜石桌子旁邊不斷地掃視着全息影像上的比賽,上面正是鬥深淵獸的賽事。
“乾的漂亮!”一個張着牛頭的惡魔攥着三根手指的拳頭狠狠地在櫃檯上砸了一下引起不少圍觀的惡魔不滿。
“皮埃你跟我輕點!蠢貨!”斯威納尖細的聲音響起,臉上帶着憤怒,伸出一條用細長的合金假肢踢在比他足足高了一米的扭頭惡魔腳跟上。
皮埃轉過頭訕訕一笑,撓了撓頭頂稀疏的鬃毛,“嘿嘿,這不是看的太入迷了嗎,今天又有什麼好消息麼,我家裡的老婆孩子還等着我帶黑谷粥回去呢。”
黑谷粥是深淵中爲數不多的穀物,這種穀物吃起來就像嚼蠟,粗糙的口感讓它們很難被消化,恐怕只有惡魔的腸胃才能適應這玩意,要不是因爲生命力頑強恐怕早就被吃空了。
“算你運氣好。”斯威納被皮埃熟練地抱到櫃檯上,他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一枚指甲蓋大小的邪能石,“這是你上次的報酬……我知道多了,你這個蠢貨先聽我說,你老婆需要點像樣的首飾,作爲男人就應該讓他們安心,就當你欠我的下次出去探索的時候再還給我。”
皮埃瞪着渾濁的眼睛,用碎布料隨意編成辮子的鬍子在下巴上不斷顫.抖,他點點頭重重地拍了一把這個毒舌的地精,“我已經欠了你太多了……我會永遠記住的。”
“嗤——死掉的惡魔纔會被人記住,還有那些高高在上的惡魔之王,我斯威納可不想。”斯威納不屑地嗤笑道:“不說這個了,看看是誰回來了!”
說着斯威納指向弗洛諾,不少惡魔也放下了手裡的鮮血和酒液看了過來。
“弗洛諾?!”
“大哥?!”
皮埃一把鬆開手裡的邪能石,小山一樣的身子咚咚咚地衝了過來,狠狠地抱起弗洛諾,就算後者在角族中已經算是大塊頭,可在牛頭惡魔面前也同樣像是個矮子。
“哈哈,你這個呆子還是這麼有勁兒啊,比斯威納那個尖酸的廢柴好多了!”弗洛諾臉上露出了笑容,眼角滑落一滴淚水,卻被他自己隨手蹭掉。
“大哥,你終於回來了,我找了你……很多個晝夜,我,我也記不清是多少個晝夜了,總之就是很多!”皮埃興奮地大吼大叫道,看的吳錚頭皮發麻。
‘開玩笑的吧,這種歡迎方式怕是骨頭都要被碾碎了。’吳錚心裡想着,嘴角卻勾起了一個微笑,難怪在無盡深淵那種地方弗洛諾都沒有失去希望,淪爲那些已經麻木的惡魔奴隸一員。
斯威納跳着腳跺了跺櫃檯道:“不要把我跟你這個腦子發育畸形的牛頭惡魔比!還有……你給我收斂一點,大哥可是帶了客人來的!”
情緒有點激動的皮埃這才反應過來,他一把鬆開手裡的弗洛諾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不是有點激動了麼。”
“沒關係的,時間還有很多,畢竟我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吳錚笑着安慰了一句這個有點憨厚的牛頭惡魔,這讓他想起了熊飛那個傢伙。
‘不知道他們現在過的怎麼樣。’吳錚念頭一轉,只見皮埃朝自己走過來單膝跪地。
‘噗通——’皮埃的動作讓地面狠狠一震,他低着頭悶聲悶氣地說道:“一定就是你救了大哥,我皮埃從今以後欠你一條命。”
弗洛諾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但他了解這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兄弟,對方的惡魔天賦可不只有渾身的腱子肉。
“這是做什麼,弗洛諾同樣是我的朋友,更何況現在還是我的合作伙伴。”吳錚笑了笑道,伸手扶起地上的皮埃,轉頭看着弗洛諾道:“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