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俊是誰?顧絕簡單的用了一句話概括這個人,這個地區混混的頭頭,換句話說也就是D區南部(DP學校所屬地區)的老大,只不過顧絕並沒有見過這個叫南俊的人,所以自然也不可能知道的十分具體,但有一件事他卻十分肯定,若還想這個地方待下去,就絕對不要去招惹這個叫南俊的人。
對於唐四的忠告和顧絕的解說,墨簡只是一笑置之,他從沒有想過要和街道上的混混發生什麼衝突,用田雞仔的話說,這一切只不過是場美麗的誤會而已,更何況李天鷹做事一向小心謹慎,所以他自然也就不會擔心這個叫南俊的會在陡然間找上他們。
“什麼TMD南俊!”羅烈目露兇光的咬牙說道。
這不禁使得李天鷹露出了一抹擔憂之色,在他的眼裡,羅烈變了,已經從那個只會幹架的少年變的沉穩了起來,但是這正是他所擔心的事,只因不知爲何他在羅烈的身上察覺到了一絲比之從前更爲濃烈的危險氣息。
短暫午休之後,墨簡一行人便向學校走去,而就在他們剛走到高二的教學樓前,麻凡便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
“先生……先生……”
有些急促而顯得有些焦急的聲音不禁讓墨簡皺起了眉頭,他知道麻凡並不是個會爲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如此慌張的人,但麻凡早就知道他們的住處,若是真的有什麼大事發生,他又怎麼會不直接去他住的地方找他?
就在墨簡沉思的這短短一段時間,麻凡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的站在了他的眼前。
“總算……總算找到你們了。”
“一哥,怎麼了?”不待墨簡說話,李天鷹便有些奇怪的問道。
“有……有大事。”麻凡彎着腰急促的喘着大氣,微微一頓之後,才擡起頭靜靜的看着墨簡,說道:“怪獸回來了。”
“怪獸?”李天鷹低聲沉吟道,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麻凡口中的怪獸便是誰,而在這個數千人的校園裡,真正能算的上是怪獸的也只有童慶。
墨簡望向一旁繃着臉的羅烈說道:“這比你所預測的時間,要早上很多。”
羅烈咬了咬牙,說道:“是,我看錯了。”
墨簡微微一笑,道:“這並不是你的錯,你只不過是錯把一隻怪獸當做是人罷了,每個人都會有看錯的時候,你自然也不會例外。”
羅烈陰着臉想了一會,說道:“就算他真的是一隻怪獸,以他所受傷情也絕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痊癒。”
墨簡沉思了片刻問道:“你的意思是他的傷還沒有好?”
“是。”羅烈昂起頭,咬牙說道:“這次絕不會有錯。”
墨簡併沒有接着問下去,他相信羅烈的判斷,羅烈是個像野獸一樣的少年,這或許也只因他天生便有着一種如同野獸般敏銳的直覺。
人會總是會錯的,錯了或許會改又或許會繼續錯下去,但是野獸則不同,只因在它們生存的世界中,錯了往往便等同與死亡。
“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在剛剛,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王曉和許友強。”
“哦?”墨簡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了。”說完竟他便徑直的向教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麻凡傻傻的看着離去的墨簡,原本會認爲墨簡聽到這件事肯定會讓他們做些什麼,然而現在墨簡卻像什麼也沒有發生般的就這麼的走了,不但麻凡感到奇怪,就連李天鷹等人此時也猜不透墨簡到底在想些什麼。
“先生……”
“快上課了,有什麼話待會再說吧。”墨簡說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教室,只留下身後怔怔發呆的一羣人。
課間,李天鷹剛踏出教室的門檻便撞上了一頭衝過來的麻凡,而更使他納悶的是,麻凡居然什麼都沒說而是一把將他抓住,拉着他一聲不吭的走了出去。
操場盡頭的陰影處,李天鷹一臉疑惑的看着將他拉至此地的麻凡,問道:“一哥,什麼事這麼急?”
麻凡一臉焦急的說道:“小鬼,我問你,先生是不是怕了童慶那小子?”
李天鷹聞言不禁一愣,斷然說道:“絕不可能,一哥你怎麼忽然問這個?”
麻凡想了想說道:“你不知道,剛下課我就去找過先生,可剛和他說童慶那小子的事,他就什麼都不說的扭頭就走,你說……”
李天鷹苦苦的笑道:“所以一哥你纔會這麼問?”
麻凡重重的吐了口氣,說道:“小鬼,你也知道我哥他以前也是這樣,忽然間變了個人,就什麼都不問的埋頭啃起書來了,我怕先生也……”
李天鷹斟酌了一會,花型他自然認識,花型是個身體先於大腦行動的人,但是墨簡卻不同,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必定都會經過反覆的考量與斟酌,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也必然有他的用意,但是他現在不但什麼都沒做,而且什麼也沒說,難道真的是如同麻凡擔心的那般,但這在李天鷹看來,不但不可能,甚至還有些可笑。
“一哥,你想多了,墨老大這麼做自然是有他的打算。”
“哦?他打算做什麼?”麻凡聞言一喜,趕忙問道。
“這個。”李天鷹微微一笑故作神秘的說道:“你很快就會知道,有些事情一旦早早的知道,豈非會少了許很多驚喜?”
“對!”一聲怪叫之後麻凡用力一拍李天鷹的肩膀,尷尬的笑了起來,“ 你瞧我,是我多想了,這事你可一定別和先生說……”
“嗯……”李天鷹笑着應了一聲,便被麻凡一把摟住,向教學區的方向走去。
下午,顧絕等人也陸續找上了李天鷹,這也只因他們和麻凡一樣,只要一在墨簡面前說起童慶的事,或者問起墨簡的打算,墨簡便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這不禁讓李天鷹再次沉思起來,難道墨簡真的沒有一絲打算?
放學後墨簡一行人向公寓的方向走去,途中並沒有人再和墨簡說關於童慶的話題,或者說他們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回到公寓後,顧絕等人似之前商量好了般,丟下了手中的書本,齊刷刷的邁出了門檻,只留下墨簡和李天鷹兩人。
看着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的墨簡,李天鷹丟了根菸給墨簡,自己也點了根,接着便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有些事你總該說出來纔是。”
“你指的是什麼?”墨簡叼着菸捲,淡淡的答道。
“還能有什麼,當然是童慶的事。”李天鷹似乎並不想陪墨簡繼續裝傻下去,直切正題的說道。
“怎麼今天你們都在重複着同一個問題?”
“因爲這件事對於我們來說十分重要,而且……”
“停。”墨簡沒有讓李天鷹繼續說下去,他靜靜的看着李天鷹,正色說道:“我問你,如果你是我,你會說什麼,又會做什麼?現在就去找他,再把他送回醫院?”
墨簡看着陷入沉思的李天鷹,緩緩的站了起來,接着說道:“有些事與其等着我去說,不如用你們的腦袋仔細去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