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節課的時間有多長?40分?50分或者更長?當講臺上的班主任口沫橫飛慷慨激昂的說着他的那些長篇大論時,講臺下那些坐立不安翹首以盼的學生們又是抱着何種的心態去聽的?
煎熬,很多學生都會已這樣一個詞彙去形容,但是卻又有絕少數學生給出了另外一部分的答案—尿急。
當那位口沫橫飛不停說教的班主任捧起書本,大步從講臺上邁向門檻時,學生們的心情又是如何?
歡呼!如同潮水一般的歡呼聲此起彼伏的炸響了整個學校,其中更不乏不少痛哭流涕相擁相訴泣不成聲的學生,這也只因他們徹徹底底的從那漫長而壓得他們喘不過氣的課業中解脫了。
解放是什麼?且不論是什麼,我們又何妨將這個詞拖入校園,代入學生們此時的內心深處?而他們此時也就像在長達八年抗戰之後終獲得解放的勞苦大衆般,歡呼着雀躍着,用那無以比擬的高亢歌聲放聲唱響整片大地。
墨簡靜靜的看着如同風箏般切斷了束縛自由放飛的學生們,不禁也淡淡的笑了笑,他現在是否也與他們一樣的開心、興奮?或許就連他自己也無從得知。
隨着墨簡無聲的等待,一道嬌弱的身影也緩緩的出現在他的視野中,隨着距離的拉近,那張柔美的面容也愈發的清晰。
只不過此時看來她卻並不開心,只因在那柔美的面容之上墨簡無法尋得一絲與開心相關聯的微笑。
而當施雪走到墨簡的身邊時,更令墨簡驚奇的是施雪臉上那一抹爲憔悴誰渲染的蒼白之色,甚至就連眼袋也有些發黑。
人總是難免會有離別時的,不論是親人、友人、戀人、亦或是剛剛相識的兩個人,或許離別只不過是爲了下一次的重逢,但無可否認其本質是悲傷的。
墨簡牽起了施雪的手,無聲的沉默中他們穿過搞個的人羣,踏過濃郁的綠茵,緩緩的來到了女生宿舍前。
“到了。”
施雪聞聲也擡起頭來向墨簡看去,朝陽的映射下,那本是個十分溫暖的笑容,但卻不知爲何,在那孤高的脣角間吐露着一絲淡淡的悲傷。
施雪緩緩的低下頭去,輕咬着嘴脣,道:“你真的不走?”
“嗯。”墨簡想了一會才點了點頭。
“那我回去了。”
“嗯,去吧,待會就在這會合。”靜靜的看着施雪的身影緩緩消失在宿舍的正門之後,墨簡才緩緩調轉身形,向男子宿舍區大步走去。
當墨簡走在廊道即將到達他們的寢室的時候,一陣濃濃的煙霧如同失火般的從他目前所住的寢室中冒出。
當他趕忙推開寢室的門時,不由得苦苦一笑,只因原本只能住十餘人的房間,此時竟有四五十人之多,而就連那質量一向很好的軍用牀也在一張張屁股下被壓的嘎吱作響,而失火般煙霧的由來則起源與這羣人嘴中所大肆噴塗的香菸。
“先生。”
“墨老大。”
“老大。”
“墨哥。”
一片雜亂不一的招呼中,幾十人無一例外的齊刷刷的從牀鋪上站了起來,一時間只把這並不算小的房間擠了個水泄不通。
墨簡苦笑着看着眼前被擠得滿滿的人頭,他甚至有些好奇,這些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如同失火般煙霧繚繞的房間中再加上擁擠的幾十個人,一時間墨簡不禁有一種進入了桑拿房般的窒息感。
墨簡揮手撣了撣眼前的煙霧,看了看站在最前面的段十二和李天鷹幾人,淡淡一笑,道:“人都到齊了?”
“都到齊了,還有一些兄弟在隔壁的寢室。”
“好,你去把兄弟都叫上,在外面等我。”說罷墨簡便徑直的轉身走去。
童慶所住的宿舍外的走道中,十幾個人高馬大的男子正在拎着行李不停的說笑着,直至一個眼尖的男子看到了正在走近的墨簡。
“喂……你們看!”
“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誰啊?”
當他們看到墨簡那道筆直的身影時,不由得全都爲之一愣,這也只因他們都認得這個叫做墨簡的人,更記得曾經所被他賦予的恥辱。
“草!”一聲怒吼之後一個長相兇惡的高大男子便擋在了墨簡的眼前,而他身後的那羣同伴也相繼圍了過來。
“你TMD居然敢來這裡!”
“我不能來這裡?”墨簡冷冷的看着圍住他的這羣高大男子,圍的嚴嚴實實的人羣甚至連一絲間隙都露出。
“好,你TMD既然來了,就別想再走回去!”
對於高大男子的恐嚇,墨簡只露出了一抹冷冷的笑容,“我怎麼來的,就會怎麼回去。”
“草!哥幾個,還TMD愣着,動手!”面對墨簡的高大男子歪脖子瞪眼的吼了起來,他身邊的人羣也顧不上那麼多的瞬間向墨簡撲了過去。
“都TMD滾開!”如雷般的聲響在空中瞬間襲至衆人的耳邊,被吼的一愣愣的衆人也不禁紛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扭頭看去,這不禁也爲被圍得嚴嚴實實的墨簡打開了一道缺口。
“你來了。”
“是。”墨簡看着在孫明等人簇擁下如同霸王般帶着一種懾人氣魄的高大身影苦苦一笑,“你們的歡迎方式還真是粗暴。”
童慶聞言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過了好一會,他才冷冷的看着墨簡,道:“這裡沒有人會歡迎你,從前沒有,以後也絕不會有。”
“是麼?”墨簡淡淡一笑,道:“這麼說來這是唯一的一次?”
“是。”
“這些都是你的人?”墨簡指着身邊的人羣淡淡的問道。
他想不到在經過那次完全性質的打擊之後,童慶的身邊居然還會有這麼多人願意跟隨他,這着實有些在他的意料之外,不過這也讓他更爲清楚的看清了童慶這個人的非凡實力。
“不用廢話,你的人呢?”
“都在。”
“好。”在和墨簡簡單的幾句問答之後,童慶也緩緩的踏出了樓道,來到了墨簡的身前,“走!”
十幾雙困惑不解的目光中,墨簡和童慶大步的走去,而他們身後的孫明等人也在快步跟去,至於之前圍住墨簡的那羣高大男子,也在面面相覷之中,漸漸明白了童慶一定是和墨簡達成了什麼協議纔會如此,但又到底是什麼?讓這水火不容的兩人可以並肩走着,這之後到底又會發生什麼?這已不能他們所能想到答案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