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躍進毫不猶豫的向田震表明了態度,這讓田震很是詫異。
從廣源記見到秦躍進第一面,當時秦躍進那頗有婚禮主持風範的開場語讓田震感覺很有意思,不過也僅僅是覺得這個人和一般的古武者有些不一樣,後來在特組真正認識秦躍進,兩人也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並未有深交。
田震深知自己此時面對的情況是多麼嚴峻,整個古武界可能都要視他爲死敵,就算特組再強,也根本無法和整個古武界爲敵的。
然而,秦躍進只是聽聽他說了一句他不是兇手,便選擇信任他,而隨後毫不猶豫的表明立場,這已經不再僅僅是信任的問題了,而是秦躍進真正把他當做自己人,不遺餘力的想要保全他。
儘管田震覺得這個想法有點矯情,但是不得不承認,他被秦躍進小小的感動了一下。
“謝謝。”田震默然片刻,然後說道。
秦躍進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我第一次從你嘴裡聽到這麼客氣的話。”
自靈海市傳出三清廟下有古墓,至今已經過了近半個月的時間。
這半個月以來,廟宇封鎖,古怪的遊客不斷涌現,在普通民衆間製造了很多茶餘飯後的話題,而古武界之中,同樣將古墓現世視爲一大盛事,整個古武界都隱約洋溢着一股不一樣的氣氛。
終於,古武界有話語權的大門派之間協商定古墓中所得分配之後,掌門人紛紛抵達靈海,翹首以盼許久的古武界衆人,終於可以看到古墓真正開啓的時刻了。
各派掌門人抵達靈海次日,三清廟前的大街再次人頭攢動,不過這次出現的全部都是一流門派和超級門派的門人弟子,閒雜門派等人卻是沒有資格再出現在此處。
然而,奇怪的是,各門各派來到之後,竟然沒有任何人提起要問罪田震的事情。
不過,看着那些門派的弟子看向田震的那種難以掩飾的仇恨的目光,可以確定這些人絕對不是被人灌了忘憂水。
而田震和秦躍進對此,卻也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隨着秦躍進來到靈海的還有剛剛進階天級的李巖,以及十幾名實力不俗的普通組員。
待得各派到齊,地級以下的弟子全部都被留在了廟外,剩下二十名地級以上的高手,跟着秦躍進一同走進三清廟內。
四個超級門派都有天級高手坐鎮,這次也全部來到了靈海市,分別是蓮雲宗的大長老,一名體態佝僂的老嫗,連雲,焚雲寺長眉高僧,緣空大師,劍閣劍聖,背挎長劍的劉陽,浩然書院掌門,一名青衫書生模樣的中年人,名爲褚河。
這四人乃是當今古武界站在頂端的絕世高手,特組中就算是剛進階了天級的李巖都要對這幾人持以晚輩之禮,倒是秦躍進在四人中的位置,似乎還隱隱壓着幾人一頭,這讓田震對秦躍進的實力又高看了幾分。
一行人徑直走進最後一層廟殿,三尊神態各異,怒目圓睜的古怪三清像依舊靜靜佇立在大殿內,這些日子田震自是對這些神像又研究了一番,不過還是無法說清這些神像的材料究竟是什麼,只是隱隱確定這肯定是修真界纔有的一種材料。
古墓的入口,就在三尊神像目光交匯之處,準確的說,要打開入口的機關就在這裡。
一根三人合抱的硃紅石柱上,隱藏着一塊巴掌大小的暗門,將暗門打開,裡面是一隻烏黑的鐵環,再將鐵環轉動一週,大殿最深處開始傳來一陣機關齒輪的摩擦聲。
暗門之後,是一條直通地底的石階,兩邊的牆壁上點着無數長明燈,因而通道上並不漆黑。
衆人沿着石階一路而去,默默數下來,竟足有九百階,衆人才重新踩在平地上。
田震並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早在特組將三清廟封鎖的時候,他就已經來這裡查看過一次了。
此時衆人所在的是一處十分開闊的平地上,邊緣處並未經過休整,只是一些嶙峋的石壁,而衆人正面對着的方向,卻有着一面高十幾米的暗黑色大門。
在場的人都不是普通人,隨便一人在古武界也是德高望重的前輩,更是見過無數大場面,自是不會被這扇巨大到不可理喻的門震撼到。
如果只是這麼大的門,隨便一名地級高手也可以用拳頭打碎。
然而,這並不只是一扇門,門上還有無數蝌蚪一般的符文,門上還有一把巨大的鎖,鎖的上方斜貼着一道封條一般的東西,上面寫的東西卻沒有人能看得懂。
田震知道這些符文才是真正阻隔古墓和外界的大門,如果他能夠築基,或可以憑藉自身的蠻力將這禁制破除,然而如今的他,卻根本無力獨自破開這巨大的禁制,古武界其他人也同樣如此,他們不得不集合天下所有的強者,合力破禁。
來到空地上的衆人,默然注視着這扇大門良久,卻沒有人帶頭髮起準備依舊的破陣行動。
終於,一個聲音緩緩響起,打破了沉默。
“都已經來到了此處,現在有些事情也該說清楚了。”
說話的是蓮雲宗大長老連雲。
秦躍進聞言,微微一笑,道:“殺人的不是他。”
又是一陣沉默。
“秦先生是說,那些親眼看到田震殺人的那些弟子全都是瞎子了?”氣合宗的一名地級巔峰老者神色不善道。
“眼見不一定爲實,而且,你們不得不信我。”
秦躍進面色不改的說道。
“阿彌陀佛,秦施主說的沒錯,大局爲重,一切還等破開這扇大門之後再議。”
緣空大師說道。
或許出家人佔着一副德高望重的便宜,緣空話後,周圍衆人默然一下後,便紛紛附議道:“對,還是等破門後再談吧。”
唯有連雲懷疑道:“秦先生能顧大局,老身自是佩服非常,只是還希望秦先生不是在敷衍我等。”
書院褚河開口道:“連雲師妹,秦先生豈是言行不一之人?開始吧。”